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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车艰难地行驶在愈发陡峭崎岖的山道上。气温骤降,呵气成霜。空气中弥漫着凛冽纯净的冰雪气息,混合着裸露岩石的冷硬味道,以及极地苔藓、地衣散发的微涩清香。举目望去,层峦叠嶂,峰顶覆雪在稀薄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银光,山腰以下则是墨绿的针叶林带,再往下,隐约可见几缕炊烟从山坳中升起。

犟爷显然对这极寒环境极不适应。它浑身厚实的皮毛似乎也难以完全抵御这刺骨的寒意,不住地打着哆嗦,蹄子在覆着薄冰的路面上小心试探,一步一滑。鼻子冻得通红,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小冰晶。但它那旺盛的好奇心再次战胜了不适,它竖起耳朵,鼻头努力耸动着,试图捕捉这纯净冰冷世界中任何一丝不寻常的气味——那是千年冰雪的“空”味,是冻土下顽强生命的微息,还有……一丝极淡的、类似陈年酒窖或特殊窖藏食物的、沉郁而复杂的醇厚气息?

“好冷,但也好干净的地方。”林辰紧了紧身上的厚袍(这是离开药王谷时,叶药王所赠的御寒药袍),望着前方山坳。那炊烟升起处,想必是山中聚落。

前行不久,山道旁出现一块被冰雪半掩的石碑,上面以苍劲的刀法刻着“雪岭村”三字,字迹仿佛也带着冰霜的棱角。

村子建在一处背风向阳的缓坡上,房屋以厚重的石块和原木垒成,低矮敦实,屋顶坡度极大,覆着厚厚的积雪。村中道路清扫出仅供一人通行的小径,两旁雪墙高耸。空气中除了冰雪的冷冽,果然还弥漫着那股沉郁的醇厚气息,似乎是某种食物或酒水在极寒环境下长期储藏后产生的独特风味。

村中心有一小片清理出的空地,此刻正聚集着不少村民。空地中央,几个村民正用冰镐和铲子,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一处被雪封住的洞口。洞口旁,两拨人正在激烈争论。

一边是几位身穿厚实皮袄、面色红黑、手脚粗壮的村民,为首的是个独臂老者,胡须上结着冰碴,目光却锐利如鹰。另一边则是几个穿着较为考究、但在这严寒中仍显得有些瑟缩的外来人,为首的是个裹着狐裘、面皮白净的中年胖子,手里捧着一个暖炉。

独臂老者声音洪亮,带着山风的粗粝:“温掌柜!这口‘老祖宗冰窖’是我们雪岭村立村之本,世代相传,专为储存过冬粮食和酿制‘雪魂酒’所用!你们‘暖玉轩’想买下这冰窖,还要我们交出窖藏秘法和历年存酒?简直痴心妄想!”

那温掌柜牙齿有些打颤,但语气依然强硬:“巴……巴鲁老爹,话……话不能这么说。你们守着这冰窖,无非存些土豆萝卜,酿点土酒。我们‘暖玉轩’在州府有大酒楼,若是得了这冰窖和秘法,可以用来储藏珍稀食材,酿制顶级美酒,利润何止百倍!我们东家愿意出高价,你们全村都能搬到山下暖和处享福,岂不……”

“享你娘的福!”巴鲁老爹身后一个青年怒道,“没了冰窖,没了存粮和‘雪魂酒’,我们雪岭村还是雪岭村吗?搬到山下?我们的根就在这雪山上!你们那些花里胡哨的酒菜,哪有我们‘雪魂酒’烈性,哪有我们窖藏的山货实在!”

温掌柜脸色一沉,紧了紧狐裘:“巴鲁老爹,这冰天雪地,官老爷的轿子可抬不上来。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冰窖地契,早年混乱,我们‘暖玉轩’可是从州府拿到了合法文书!你们再阻拦,就是侵占私产!”

巴鲁老爹和村民们怒目而视,但面对对方拿出的盖着红印的文书,一时也有些气短。

犟爷此刻正被那冰窖洞口飘出的、极其复杂诱人的气息深深吸引。那气息混合了陈年酒香、干果的甜醇、某种菌类的土腥、甚至还有腌制肉类的咸鲜,在冰雪的冷冽背景下,显得格外沉厚迷人。它不顾寒冷,凑到洞口边,伸长脖子,鼻翼急速扇动,贪婪地吮吸着,眼神迷离,仿佛醉了。

林辰的注意力也在那冰窖上。他注意到,那洞口虽然被雪封住,但周围的雪色与别处略有不同,隐隐透着一股温润的“活气”,显然窖内另有乾坤,保温极佳。

温掌柜见村民们沉默,以为得计,示意手下上前,就要强行破开冰封的窖门。

“慢着。”林辰上前一步,挡在窖门前。

温掌柜打量林辰,见他虽穿得厚实,但气度沉静,不似普通山民,皱眉道:“你又是谁?少管闲事!”

林辰拱手:“在下林辰,路过贵村。见此争执,想请问温掌柜,这冰窖既是村中公有,世代使用,不知州府所颁地契,依据何在?可有公示?又是否征得了全村同意?”

温掌柜不耐道:“官府文书,岂容置疑?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过问?”

林辰不卑不亢:“在下自然无权查看官府文书。但既是涉及村民生计根本,总需服众。若温掌柜执意强取,恐激起民愤,于贵号名声不利,这冰天雪地,若真起了冲突,伤了和气,也非掌柜所愿吧?”

温掌柜见他言辞犀利,又见他身边那头灰驴眼神灵动,不似凡畜,心中微凛,但嘴上仍硬:“少拿大话吓人!这冰窖,我们‘暖玉轩’要定了!给我上!”

他身后几个随从(虽穿得厚,但显然比村民耐冻些)立刻上前,手持铁钎棍棒,就要动手。

“谁敢!”村民们怒吼着,抄起冰镐、柴刀,挡在窖门前。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巴鲁老爹忽然大声道:“且慢!温掌柜,你口口声声说冰窖是你们的。好!就算地契为真,这冰窖里的东西,可是我们雪岭村祖祖辈辈放进去的!你们总不能连我们的私产也霸占了吧?”

温掌柜眼珠一转:“窖里东西?无非些破烂山货土酒。我们‘暖玉轩’可以按市价收购,绝不亏待你们。”

巴鲁老爹冷笑:“收购?你可知这窖里到底有什么?存放了多少年?价值几何?只怕你们那点银子,买不起!”

温掌柜嗤笑:“一堆冻土豆烂萝卜,还能价值连城不成?少唬人!”

巴鲁老爹不再理他,转身对林辰道:“林公子,你来得正好。今日便请公子和诸位乡亲做个见证。这‘老祖宗冰窖’,最珍贵之处不在其本身,而在其内储藏之物和独特的窖藏之秘!既然温掌柜不信,我们便按雪岭村古老规矩——‘开窖验藏,藏味定主’!双方各派一人,蒙眼入窖,仅凭嗅觉,辨识窖中三种指定藏物,准确者胜!若我们赢了,你们立刻滚蛋,永不再提冰窖之事;若你们赢了……这冰窖,我们便让给你们!温掌柜,你可敢接?”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蒙眼仅凭嗅觉,在漆黑冰冷的窖中辨识储藏多年的物品?这难度极大!但这也是最能体现对冰窖了解程度的方式。

温掌柜脸色变幻。他哪里知道窖里有什么?但若不接,显得心虚;若接了,必输无疑。他正犹豫,身边一个账房模样的瘦子低声道:“掌柜,不如答应。我们虽不知窖藏何物,但可以派人偷偷查看,或买通村民……”

温掌柜心领神会,阴笑道:“好!就按你们的规矩来!不过,为防有人作弊,入窖之人需由我们双方共同指定,且只能一人,不得携带任何照明、标识之物!”

巴鲁老爹看向村民。村民们面面相觑,谁有把握在漆黑冰窖中仅凭嗅觉辨物?这需要对窖藏物品极其熟悉,且嗅觉超凡。

就在这时,一直对着窖口陶醉的犟爷,忽然抬起头,冲着巴鲁老爹和林辰,打了个响鼻,昂首挺胸,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

巴鲁老爹一愣,看向林辰。林辰心念电转:犟爷嗅觉超凡,又对这窖中气息如此着迷,或许真能胜任。他低声道:“老丈,若信得过,可让我这伙伴一试。”

巴鲁老爹看着犟爷灵动的眼睛,又看看镇定自若的林辰,一咬牙:“好!我们这边,就请这位犟爷出战!”

温掌柜那边顿时哄笑起来:“让驴子进窖辨物?哈哈!巴鲁老爹,你们是没人了吧?行!只要你们敢让畜牲上场,我们就敢比!正好让大家开开眼!”

温掌柜那边派出的,是一个干瘦老头,据说是他们重金聘请的、擅长品鉴酒食的师傅,姓刁,人称“刁鼻子”。此人虽瘦小,但一双眼睛精光四射,鼻子更是异于常人地高耸。

双方约定,午后在窖前,正式“斗鼻”。

午时,村民们在冰窖旁燃起几堆篝火取暖。几乎全村的人都聚集过来,连附近山头的猎户也闻讯赶来。

冰窖的封门被小心凿开一道仅容一人(或一驴)通过的缝隙,森森寒气立刻涌出。窖内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规则很简单:由中立者(请了附近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猎户)进入窖中深处,随意取出三样储藏物(用厚布包裹,不露形迹),拿到窖外。然后,犟爷和“刁鼻子”分别蒙眼,只凭嗅觉,判断这三样物品是什么。

“刁鼻子”先来。他蒙上黑布,被领到那三包物品前,俯身仔细嗅闻。他时而蹙眉,时而展颜,鼻翼翕动如风箱。片刻后,他直起身,朗声道:“第一样,是陈年山核桃,至少窖藏五年以上,油脂已凝,香气醇厚;第二样,是风干的雪鹿腿肉,用松枝和盐腌制,约三年;第三样……是酒,而且是烈酒,窖藏不少于十年,酒体凛冽,有冰泉气息,应是此地特有的‘雪魂酒’!”

评判打开包裹:第一包果然是油亮乌黑的山核桃;第二包是深红色的干鹿肉;第三包是一个小陶罐,打开后酒香凛冽扑鼻,正是“雪魂酒”!

“全中!”众人惊呼。“刁鼻子”果然名不虚传!

温掌柜面露得色。

轮到犟爷。它也被蒙上眼睛(用厚布条),领到物品前。它低下头,鼻子几乎贴到包裹上,极其认真地嗅闻着,耳朵也不时转动。它嗅得很慢,很仔细,仿佛在解读气味中蕴含的每一丝信息。

半晌,它抬起头。林辰代为“翻译”:“它说,第一样,确是山核桃,但不止五年,应在七年左右,且其中混有极少数霉变,需挑拣;第二样,是雪鹿后腿肉,腌制时除了松枝和盐,还加了少量雪地特有的‘百里香草’,储藏约三年半;第三样,是‘雪魂酒’,但并非纯粹的十年陈,而是用不同年份酒勾兑过,主体约八年,勾有少量十二年陈酒提香,另外……酒中似乎有一丝极淡的、不该有的铁锈气,或许储酒陶罐有细微裂隙或杂质。”

评判再次查验。仔细辨别核桃,果然发现少量内部霉变,需经验极丰富者才能察觉;鹿肉经村民确认,腌制时确加了“百里香草”,时间也差不多;而那罐酒,经巴鲁老爹亲自品尝鉴定,确如犟爷所言,是勾兑酒,且他也尝出了那丝若有若无的铁锈气,检查酒罐,发现内壁有一处极细微的斑驳!

结果,犟爷的判断更加精准细致!不仅辨物,更指出了瑕疵和细节!

第一局,雪岭村胜!村民们欢呼雀跃,巴鲁老爹激动地拍着犟爷的脖子。温掌柜和“刁鼻子”脸色难看。

但温掌柜不甘心,嚷道:“慢着!这只是辨物!冰窖的价值,更在于其独特的窖藏环境和养护秘法!你们若真懂,敢不敢再比一局——‘探窖寻秘’?双方各派一人(或一驴),入窖探查,找出窖中一处最古老的储藏痕迹,或指出一处窖体养护的关键所在!以找到的痕迹年代或指出的关键重要性论胜负!”

这比试更加凶险。冰窖内部结构复杂,漆黑寒冷,且有陈年冰棱、可能垮塌的区域,陌生者进入极易迷路或遇险。

巴鲁老爹皱眉。这温掌柜明显是想用危险比试逼退他们,或趁机让手下探查窖内情况。

林辰却道:“可以。不过,为公平起见,探查范围需限定在窖口附近安全区域,且双方探查者需系上安全绳,由外面人掌控。探查目标,改为找出窖内‘最不协调’或‘最新近人为痕迹’之处。如何?”

这个提议既降低了风险,又更能考验对冰窖的熟悉程度(熟悉才能发现“不协调”)。温掌柜想了想,同意了。他估计手下“刁鼻子”经验丰富,或许能发现些村民自己都忽略的细节。

于是,第二局,“探窖寻秘”。

“刁鼻子”腰系绳索,手持一根探路棍,小心翼翼钻进漆黑冰冷的窖口。他在里面摸索了约一炷香时间,出来时须发皆霜,脸色发青,但眼中却有一丝得意:“老夫发现,在窖内东侧第三排石架下方,有新鲜铲痕和碎石,似乎近期有人动过那里,且手法粗糙,不像日常取物所为!”

巴鲁老爹脸色微变。村民们也议论纷纷。东侧第三排石架下,是存放历年“雪魂酒”母液的地方,极其重要,怎会有新鲜破坏痕迹?

轮到犟爷。它也被系上绳索(特制的宽厚肚带),低着头,嗅着地面和墙壁,慢慢钻进窖内。它的动作比“刁鼻子”灵活得多,黑暗似乎对它影响不大。

不到半柱香时间,犟爷就出来了。它甩掉身上的霜,冲着巴鲁老爹低嘶几声,又用蹄子刨了刨地,眼神严肃。

林辰解读:“它说,它确实在东侧石架下闻到了新鲜土石和金属气味,但不止那里。在窖内最深处的通风口附近,它闻到了不属于窖藏物的、一种类似油脂和硫磺的混合气味,很淡,但很新鲜。另外,窖顶西北角,有极其微弱的、类似火烤的焦糊味。”

巴鲁老爹闻言,脸色大变,立刻带人亲自进窖查验。果然,在东侧石架下发现了人为撬动痕迹;在深处通风口附近,找到几滴凝固的、带着怪味的黑色油脂;而在窖顶西北角,发现了被刻意用冰雪掩盖的、一小块熏黑的岩石,岩石后有新凿的细小孔洞!

“有人想破坏冰窖!”巴鲁老爹怒吼,“在通风口投毒烟,在窖顶凿孔想引入热源或湿气,破坏窖内恒温恒湿的环境!还在酒架下动手脚,想毁掉‘雪魂酒’母液!好歹毒!”

众人哗然!目光齐刷刷射向温掌柜!能做出这种事的,还有谁?

温掌柜脸色煞白,强辩道:“你……你们血口喷人!定是你们自己弄的,想诬陷我!”

“是不是诬陷,搜一搜便知!”巴鲁老爹厉声道。村民们早已按捺不住,上前将温掌柜和他的随从团团围住。一番搜查,果然从那个账房瘦子身上搜出了残留的黑色油脂和一小包硫磺粉,还有几件特制的、用于冰面凿孔的小巧工具!

铁证如山!温掌柜和“刁鼻子”等人瘫软在地。原来,他们早已暗中破坏冰窖,想制造“冰窖年久失修、自然损坏”的假象,再以“修缮保护”或“紧急收购”为名,低价强占。今日比试,不过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想借机探查窖内情况,并嫁祸于村民日常维护不当。

如此阴险毒辣,令人发指!村民们愤怒不已,当场将温掌柜一伙捆了起来,准备送交山下的官府。

危机解除,冰窖保住了。巴鲁老爹和全村人对林辰、犟爷感激涕零,奉若神明。

林辰和犟爷被热情地请进村里最好的石屋(其实是巴鲁老爹的家),用最暖和的火炕、最厚的皮褥招待。村民们送来珍藏的“雪魂酒”、窖藏的干果、风干的鹿肉、新鲜的雪菌汤。犟爷也得到了特制的、用烤鹿肉和窖藏干果混合的“感恩饼”,以及一大碗温过的“雪魂酒”(稀释过的),喝得它晕晕乎乎,在温暖的屋里直转圈,憨态可掬。

巴鲁老爹向林辰讲述了“老祖宗冰窖”的历史和雪岭村的生存智慧。这冰窖利用山体永冻层和独特的岩石结构,能保持常年稳定的低温干燥,是储藏食物、酿造美酒的无价之宝。其养护秘法,涉及观天象、察地气、辨冰雪、甚至与山中灵兽(一种耐寒的白狐)的互动,玄妙而质朴。

林辰听得入神,深感山民智慧之深。巴鲁老爹将冰窖养护的一些基本原则、辨识山中可食可用之物(尤其是一些极寒地带特有的植物、菌类、矿物)的方法,以及“雪魂酒”的简易酿制心得,记录在一卷硝制过的雪鹿皮上,赠予林辰。

犟爷在雪岭村受到了最高礼遇。孩子们带它去雪坡玩耍(它起初战战兢兢,后来玩心大起,在雪地里打滚撒欢,弄得浑身是雪,像个移动的雪球);妇人们用柔软的雪狐皮边角料为它缝制了保暖的耳套和蹄套;巴鲁老爹的小孙子,还用冰凿和一块晶莹的蓝冰,为它雕刻了一个小巧的、栩栩如生的“冰犟爷”雕像,用绳子穿了挂在它脖子上。

三日后,林辰和犟爷辞行。巴鲁老爹和全村人送出老远,直到山道转折处。板车上装满了村民馈赠的窖藏食物、皮毛、以及那卷珍贵的鹿皮书。

犟爷戴着耳套蹄套,脖子上挂着冰雕像,神气十足,虽然走路时冰雕叮当作响,有些滑稽。

离开雪岭村,山路继续向上,愈发险峻,空气稀薄寒冷,仿佛已接近雪线。风中的气息更加纯粹,几乎只剩下冰雪和岩石的味道,但在这极致的纯净中,林辰似乎又隐约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更加清灵缥缈的气息,仿佛来自更高的、人迹罕至的峰顶。

犟爷也昂起头,望着那白云缭绕、冰雪皑皑的顶峰方向,鼻头耸动,眼中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虔诚的向往与好奇。

林辰心中微动:“这气息……莫非这雪山之巅,真有传说中的‘天池’、‘雪莲’或‘冰魄’之类的事物?”

犟爷轻轻打了个响鼻,冰雕晃动,仿佛在回应。车轮碾过覆着坚冰的险峻小道,向着那仿佛连接着天空的、神圣而神秘的雪山绝顶,坚定不移地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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