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解放冷声质问:“王娟,证据都摆在面前了你还在狡辩,你自己瞪大眼睛看看小苒的字和你拿来这封信的字迹是一样的吗?”
谢解放把两张纸拍在桌面上,王娟快步走上前查看。
看到明显不一样的字迹后,王娟终于知道怕了,一双手开始颤抖起来。
真的不一样,这封信竟然真的不是舒苒写的。
可朱主任亲口保证过这封信就是舒苒写给顾景淮的情书啊,怎么可能不是舒苒?
“顾参谋,你来告诉大家,这封信是不是舒苒写给你的。”王娟看向顾景淮,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顾景淮却迟迟沉默不语。
面对舒苒嘲讽的目光,仿佛自己身上唯一的遮羞布被无情的扯了下来。
所以这就是她突然选择薛彦北的原因?
竟然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他对蒋颂宁只是有些猎奇的好感,但和她几年的感情怎么能相提并论?
“顾参谋,你倒是说啊,这封信你肯定知道是谁写的,你快告诉大家是不是舒苒给你写的情书!”
王娟彻底慌了,如果这封信不是舒苒写的,那她来闹这一场的性质可就完全变了。
“这封信不是舒苒同志写的,王娟同志,这信是我的私人物品,你从哪里弄到手的?”
他记得当时收到这封信就随便塞在衣服口袋里了,随后就忘记了这回事。
顾景淮仔细回忆了一阵,最近唯一接触过他衣服的就是吴卫东。
难道是吴卫东发现这封信后匿名举报的?可他们两个无仇无怨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红脸上闪过一丝心虚,也不知道她妈是怎么把这封信交到王娟手里的。
不会牵连到他们吧?
王娟哆哆嗦嗦说道:“是有人匿名举报的,我也……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这个时候不能再把朱秀英说出来,也算是卖了她一个人情,如果自己受到处分还能拿这件事让朱秀英帮她。
眼见顾景淮不打算把蒋颂宁供出来,舒苒眸光一转,瞬间换上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
“颂宁,这件事我不能再帮你隐瞒下去了,这封信明明是你写给顾景淮的,你们两个人早就偷偷来往了,原本我不想捅破这件事,本想给你们一个体面,可谁想到闹到今天这一步。”
刚刚蒋颂宁有多恶心她,这番话就连本带利的还回去。
蒋颂宁瞬间脸色惨白一片,王娟则是满眼愤怒的瞪向她。
“好啊,原来是你写的信,刚刚你为什么不主动承认,害得我冤枉了舒苒同志这么久。”
蒋颂宁很不服气的回怼道:“是你自己作死,非要在人家的婚宴上找茬,现在知道自己冤枉人了就想把脏水泼给我,别想拿我来遮掩你内心的丑陋!”
眼看两个人狗咬狗起来,场面顿时剑拔弩张。
“砰!”
谢解放用力拍了下桌子,吓得蒋颂宁和王娟同时住了口。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在人家的婚宴上胡闹,还不嫌丢人吗?”
刘美凤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这么多领导在场,还有省军区的两位大领导在,这已经不是她对着谢解放求情几句就能解决的了。
“大姨夫,这封信不是我写的,上面没有提起我的名字,舒苒她凭什么说是我写的!”
蒋颂宁心里很清楚,一旦承认了,就做实了自己勾引好姐妹的男人。
这个年代名声对一个女人太重要了,她要做被人瞩目的天之骄女,而不是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的坏女人。
薛彦北冷声道:“既然你觉得自己被冤枉了,那就和小苒一样大大方方在纸上写几个字吧。”
蒋颂宁眼神闪烁着慌乱,一脸抗拒的摇头。
“我前阵子受了枪伤,右手臂一直使不上力气,写出来的字肯定会受影响。”
“就算手臂使不上力气,一个人写字的习惯也不会改变,你只管写,在场的可是有几位精通书法的人。”
见蒋颂宁迟迟不点头,薛彦北嘲讽道:“除非你心里有鬼不敢写!”
谢解放一脸失望的看向蒋颂宁。
“小宁,做错了事要勇于承认,而不是推卸给别人。”
谢解放这番话算是定了性,蒋颂宁就算再如何狡辩也没用。
王娟心知自己闯了大祸,想当面向舒苒和薛彦北道歉。
薛彦北一句话给她堵了回去:“我们不接受道歉,这件事咱们没完。”
王娟心里一阵绝望,惹上薛彦北这个活阎王,自己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如她所愿,薛彦北现在弄死她的心都有,脑子里已经盘算了好几种对付她的办法。
好好的婚礼被这个女人给搅黄了,还害的他媳妇蒙受不白之冤,差点替别人背黑锅,这笔账他绝对要讨回来。
而顾景淮和蒋颂宁的丑闻今天算是彻底在部队传开了。
当着他二人的面,有不少客人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难怪人家舒苒突然不要他了,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明面上接受人家姑娘带来的各种好处,背地里还和其她女同志勾勾搭搭,实在是道德败坏。”
“那个蒋颂宁更可恶,黑心资本家的儿女果然没有好东西,舒苒以前对她多好啊,处处袒护她,结果养出一个白眼狼。”
“物以类聚,这俩人不愧是一对。”
这场婚宴因为顾景淮蒋颂宁的事,搞成了大型八卦现场。
嫂子们的传播速度可见一斑,当天晚上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
谢家
谢解放、林东坤坐下来商议两个人的事情。
谢解放面色凝重,心里对蒋颂宁越发的不喜。
“老林,现在他俩的事传的人尽皆知,如果不结婚怕是很难收场。”
刘美凤紧跟着说道:“林副司令,小宁之前还替景淮挡过枪,现在又因为这事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如果景淮不给个说法,你让小宁以后怎么活?”
林东坤半晌没表态。
这个蒋颂宁他让人查了一下,结果竟然是个下放人员,成分这么差,如果景淮娶了她对他以后的前途毫无帮助,甚至晋升都要受到影响。
可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需要和景淮的父母商量一下。”
“砰!”
楼上传来一声巨响,楼下商量事情的几人察觉到不对劲,立刻起身跑上二楼。
推开蒋颂宁的门,就看到她在房梁上挂了一根麻绳准备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