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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刺眼。

刘渟坐在床上,被子滑到腰间,穿着那件印着卡通兔子的浅蓝色睡衣。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贴在脸颊边,眼神里还残留着睡意,但更多的是被惊醒后的茫然,以及一丝迅速凝聚起来的、锐利的警觉。

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然后滑向我脚边——那本摊开的、写满冰冷记录的深蓝色笔记本。

时间仿佛凝固了。

羊肉汤的余味,柠檬洗衣液的香气,窗外遥远的车流声,房间里我们两人几乎停滞的呼吸。

一切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那摊开的纸页,像一道撕裂现实的伤口,汩汩地往外冒着黑色的真相。

“哥,”她又叫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清晰了些,也冷了些,“你在干什么?”

我没有回答。我无法回答。

我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只能看着她,看着这个和我一起生活了二十年、我以为我了解她每一寸肌肤和每一个表情的妹妹。

此刻,她却像一个从最深噩梦里走出来的陌生幽灵。

她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地板很凉,但她似乎毫无所觉。

她走过来,步伐很轻,像猫。她在我面前停下,弯腰,捡起了那本笔记本。

她的动作很慢,很仔细,仿佛在捡起一件易碎的珍宝,而不是记录着父母死亡指令的罪证。

她直起身,没有立刻去看笔记本的内容,而是先看向我。她的眼神复杂极了,有被侵犯领地的愠怒,有秘密被撞破的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近乎认命的平静。

“你看了。”她说。不是疑问,是陈述。

我点了点头,动作僵硬。我的视线无法从她脸上移开,试图从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里,找到一丝愧疚,一丝慌乱,或者哪怕一丝解释的欲望。但我只看到了平静,一种令人心寒的、近乎死水的平静。

“为什么?”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像我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渟没有立刻回答。她走到书桌前,把笔记本轻轻放在桌面上,然后拉过椅子,坐了下来。她示意我也坐下。我没有动,依旧僵硬地站在原地,像一尊风化的石像。

她也不勉强,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很轻,却像重锤砸在我心口。

“哥,”她开口,声音很平,没有起伏,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你觉得,爸妈是怎么死的?”

“车祸……意外……”我艰难地说出这两个词,却发现它们此刻听起来如此苍白可笑。

“是车祸。”刘渟点点头,“但不是意外。刹车线被人动了手脚,在盘山公路那个急转弯前。车子冲出了护栏。”她顿了顿,补充道,“很干净。现场看起来就是司机疲劳驾驶,或者车辆故障。”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我的耳朵。“谁……谁动的?”

“一个叫‘清道夫’的人。收钱办事,很专业,不留痕迹。”刘渟的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指令来自一个叫‘影’的中间人。代价,是爸妈的命。目的,是为了切断他们正在调查的一条线——关于临潼化工厂事故背后,一个更大的利益网络。爸妈……他们太正直了,不肯放手,触及了不该碰的东西。”

“所以……你就接受了?”我的声音开始发抖,愤怒和难以置信像岩浆一样在胸腔里翻涌,“用爸妈的命,换我们的‘安全’?你当时才多大?十二岁!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决定?!”

“不是我做的决定,哥。”刘渟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痛苦,但那痛苦很快又被更深的冰冷覆盖,“是‘他们’做的决定。‘影’找到了我。他说,要么,爸妈继续查下去,我们全家都可能‘意外’消失。要么,接受‘安排’,爸妈‘意外’身亡,我们作为‘不知情’的孤儿被送到可控的亲戚(表姑)那里,得到一笔‘合理’的赔偿金,从此置身事外,安全长大。”她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他给了我选择吗?十二岁,我能有什么选择?是看着我们全家一起死,还是……至少保住你?”

“保住我?”我几乎要吼出来,“用爸妈的命保住我?然后呢?你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一个杀手?一个记录别人生死、冷血地安排‘意外’和‘疾病’的怪物?!这就是你保住我的方式?!”

我的质问在房间里回荡,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尖锐和绝望。刘渟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握紧了,指节泛白。

“是。”她承认了,声音依旧平静,但那份平静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碎裂,“从那天起,我就不再是刘渟了。我是‘代价’的一部分,也是‘交易’的一部分。‘影’给了我另一条路。他说我有‘天赋’,冷静,细致,善于观察和计算。他可以给我资源,训练我,让我有能力……保护我们真正想保护的东西,清理掉威胁我们的垃圾。作为交换,我需要为他,为他背后的‘公司’,处理一些‘麻烦’。”

她抬起眼,直视着我,那双曾经清澈见底的眼睛,此刻像两口深井,映不出任何光亮。“王建国是第一个我自己选择的目标。他不止吞了我们的钱,他用那种眼神看你,他打你。他必须消失。化工厂的事,是我后来查到的。他为了钱,害死了赵志强他们。他本来就该死。我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用我学到的方式。”

“那李兆龙呢?赵志刚呢?还有你笔记本里那些‘目标A’、‘目标b’呢?”我逼近一步,气息不稳,“他们都是该死的?你都审判过了?刘渟,你以为你是谁?上帝吗?!”

“我不是上帝。”刘渟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些,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我只是想活下去!想让你活下去!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干干净净地、像个人一样活下去,有多难你知道吗?!那些法律管不了的垃圾,那些披着人皮的畜生,他们逍遥法外,过得比谁都好!而我们呢?我们像阴沟里的老鼠,连父母怎么死的都不敢深究!我不动手,他们就会像碾死蚂蚁一样碾死我们!王建国不是吗?李兆龙不是吗?那个‘影’和他背后的‘公司’,不是吗?!”

她站了起来,胸膛微微起伏,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一丝红晕,但眼神却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哥,你告诉我,除了变成比他们更狠、更冷、更懂得规则的人,我们还有什么办法?等着下一次‘意外’降临到你或者我头上吗?!”

我被她眼中的火焰灼伤了,后退了一步。她的逻辑扭曲而偏执,却又带着一种残酷的真实。我们确实是在夹缝中求生,父母死亡的阴影从未真正散去。但……这就是答案吗?用更多的死亡,去填补最初的死亡?让自己也沉沦进那片黑暗的泥沼?

“所以……你就把自己也变成了他们?”我喃喃道,感到一阵彻骨的无力,“变成了你憎恨的那种人?”

刘渟眼中的火焰闪烁了一下,渐渐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悲哀。她重新坐下,肩膀微微垮了下来,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也许吧。”她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冰凉的封面,“但我没有选择,哥。从接受‘影’的条件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回头路了。这条路很黑,很脏,手上沾的东西,洗一辈子也洗不干净。但至少……”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至少这条路,能让我有能力护着你。护着我们的店,护着这个勉强算是‘家’的地方。让你能安心地煮你的面,熬你的汤,不用时刻担心有人会来砸你的店,或者让你也‘意外’消失。”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最沉重的枷锁,套在了我的心上。原来,我所以为的平静日常,我沉浸其中的泡馍馆的烟火气,我偶尔对正常生活的向往(比如对林薇的好感),这一切的“安全”与“可能”,其背后,都是她用更深的黑暗和罪孽换来的。我是她所有行动的核心,也是她沉入深渊的唯一理由。

这个认知让我几乎窒息。

“那个‘影’……‘公司’……他们到底是什么?”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既然已经撕开了口子,我必须知道更多。

刘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影’的真实身份,每次联系都是加密渠道,声音经过处理。‘公司’……更像一个松散但能量巨大的利益联盟,触角伸得很长,政商都有,专门处理各种‘不方便’的事情。化工厂事故背后有他们的影子,爸妈的调查触及了他们的利益,所以被‘清理’。我……算是他们外围的一把‘刀’,一把比较特殊、有一定自主权的‘刀’。他们提供信息、资源、庇护,我处理一些他们指定的、或者我自己选择的‘目标’。”

“赵志刚呢?他会不会有危险?”我想起那个雨夜绝望的男人。

“暂时不会。”刘渟说,“他只是一个执着于真相的可怜人,没有实质证据,也威胁不到‘公司’。我留意过他,他查不到更深的东西。而且……他弟弟的仇,某种意义上,我已经替他报了。”她顿了顿,“但以后不好说。如果他被李兆龙或者其他人注意到,或者继续深挖……很难讲。”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巨大的信息量像潮水一样冲击着我,让我头晕目眩。父母的死亡真相,妹妹的双重身份与黑暗过往,一个隐藏在幕后的庞大阴影……这一切都超出了我一个泡馍馆老板的认知范畴。我只是想平凡地活着,守着妹妹,守着这家小店,为什么就这么难?

“哥,”刘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你……怕我了吗?”

我看向她。她坐在椅子上,微微仰着头看我,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她看起来那么小,那么脆弱,就像小时候那个受了委屈会躲在我身后的小女孩。可我知道,这脆弱表象之下,是一个能冷静夺取他人性命、与魔鬼做交易的灵魂。

怕吗?当然怕。我怕她手上沾染的血,怕她背后那个无形的“公司”,怕我们这看似牢固实则建立在尸骨上的生活随时会崩塌。但除了怕,还有一种更复杂、更撕扯的情感——是她在那个雨夜握住了刀,是她用那种扭曲的方式“保护”了我这么多年,是她承受了所有黑暗,让我得以活在相对的光明里。

恨她吗?为了父母的死?可那似乎也不是她直接的选择,她当时也只是个被迫接受残酷选项的孩子。责怪她后来的路?可如果换做是我,在那种绝境下,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我能比她做得更好吗?我能找到一条更干净的路,同时保住我们两人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觉得累,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深入骨髓的疲惫。

“我不知道,渟渟。”我诚实地说,声音沙哑,“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

她眼中那点微弱的希望之光,似乎黯淡了一些。但她点了点头,没有强求。“我明白。”她站起身,“我明天一早的飞机。出差。大概三四天。”

又是出差。是真正的项目,还是去处理因赵志刚出现而可能引发的“后续”?我没有问。问了,她也未必会说真话。或者说,我不知道自己想听到哪个答案。

“嗯。”我应了一声,转身想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房间。

“哥。”她在身后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无论你怕不怕我,恨不恨我,”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你都是我哥。我做的所有事,最开始是为了你,现在也还是为了你。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我没有回应,拉开门,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门板隔开了我们,也隔开了两个世界。门里,是背负着血腥秘密和黑暗过往的杀手妹妹;门外,是刚刚得知一切、世界观崩塌的泡馍馆哥哥。

我走回自己的房间,没有开灯,直接倒在床上。黑暗中,我睁着眼睛,脑子里一片混乱。父母的音容笑貌,刘渟幼时天真烂漫的脸,雨夜她握刀时冰冷的眼神,笔记本上那些冰冷的记录,赵志刚绝望的眼睛……所有画面交织在一起,旋转,破碎,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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