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一天天热了起来,人也一天天更加躁动。
这天严振声和郑娟吃完晚饭正在纳凉,他躺在摇椅上看书,郑娟在旁边用勺子给他喂西瓜,电风扇呼呼地吹着,一个大檐帽敲门走了进来。
“呦,小龚叔,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请坐,吃块西瓜。”
“振声啊,西瓜就不吃了,好久没见了,来看看你。”龚维则脱下帽子,坐下给自己扇着风。
“小龚叔,见啥外呀,这都切好了,不吃也浪费呀。”严振声把风扇转到面对龚维则,郑娟把桌上切好的瓜递到他手上。
龚维则这个人,在堕落之前还是不错的。
“哎,谢谢郑娟。”龚维则接过瓜,又说道:“你小子这日子过得滋润,我就是怕你太滋润了做错事啊。”
“小龚叔,这是谁在您那儿嚼舌根子了?”严振声听话听音。
“你是个明白人,我听说你家伙食好得不像话,隔三差五地有肉香,注意影响啊。”
“嘿,谁这么见不得人好啊。小龚叔,您可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啥样儿人你还不知道吗,您就看我在家里看的这个书,我思想那可是嘎嘎板正!”严振声合上手里的书,标题红彤彤的《毛选》啊。
这本书,真的常看常新,也是这个时期最适合的读物。
“咱光字片的孩子确实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要说真坏的没有,就怕你们一时行差踏错,你能时刻不忘主席的教导,是好事。就是生活中的细节,还是要注意。”
严振声拿出了原则,那龚“维则”还能说啥了?维护呗。
“行,小龚叔,我知道了。我也就是现在没有养孩子的压力,再加上郑娟刚进门时候瘦的那个样我都心疼,所以最近吃得好了点,以后会注意的。”
“成,郑娟嫁给你是嫁对了,你们歇着吧,我走了。”龚维则吃完手上的瓜,起身就走。
他也只是来看看,提醒一下,就是谁真把严振声从黑市买东西的证据摆在他面前了,也只能批评教育而已,买家是没有投机倒把罪那一说的。
至于严振声在黑市卖东西的证据,不可能有人拿到的,他每次行动不光伪装,还都开着空间探测呢。
夫妻俩把龚维则送出门,回来郑娟就有点皱眉。
“振声,要不咱以后降一降标准?你说给我补身子,我现在也胖了十几斤了。”
“好,我会注意的,以后都不带生肉回来了。”
带熟食,放凉后的卤肉味道没那么重,这他熟啊,第一世搞了几十年。
在还没开放的年代生活,这是必然要经历的,严振声没当回事,但降低身边人的担心也是应该的。
龚维则走没多久,李素华又来了,今晚还真是热闹。
“振声啊,秉坤没在你这儿啊?”
“没呢,大姨,他没在家吗?”
“这孩子,他说出来走走,我以为在你们这儿呢,这时候还不回家。”
“哦,那可能在国庆或者赶超家吧,您在这儿吹吹风,我去喊他。”
这还真得严振声去找,因为周秉坤不在这两家,而是在涂志强家。
夏天到了,喝冰啤酒当然是很惬意的事情,大头出来转悠就遇到了买酒的涂志强。
在厂里很照顾他的强子哥盛情邀他一起喝酒,那咋好意思拒绝呢,周秉坤就跟着来到了涂家,还认识了几个新朋友。
水自流、骆士宾还有两个女的,九虎十三鹰的其中两只鹰。
这个组织的内部男女关系很混乱,他们把这看作保持亲密关系的纽带,所以这两只鹰相比于这个年代的其他女性而言那可就太开放了。
周秉坤这种带点呆萌属性的萧楚南,简直被她们逗弄得找不着北,几瓶酒灌下去后天旋地转。
严振声也是在李素华找上门后,开了一下空间探测才发现的,也只是发现周秉坤快醉倒了。
这可不能让他在涂家醉倒过夜啊,要不然明天上大厕所变顺畅了咋整。
就算被两只鹰得手了,那也不太对劲啊。
“严振声?你咋来了?要不一起喝点儿?”涂志强看见敲门的是他,还一愣。
“哦,改天吧,我大姨找周秉坤呢,有人说来了你家,我来叫他回家。”
“这样啊,他有点喝醉了,其实在我家休息一晚也不打紧,都是一个组的。”
“你们这儿朋友也多,还是不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就带他回去了。”
“声,声哥,你咋来了?”周秉坤眼神都发直了。
“你小子,不能喝酒还喝这么多,走了。”严振声对其他人点点头,一只手夹起周秉坤就走。
3个男的没觉得啥,现在涂志强和水自流还是一对,心思不会放在别人身上,骆士宾一个正常男人更不会有其它想法。
只是两只鹰还感觉有点可惜,这么可爱的小弟弟,煮熟的鸭子居然飞了。
“这倒霉孩子,不能喝酒还喝这么多。”李素华看着快要不省人事的老儿子,一脸没好气。
“几瓶啤酒,睡一觉就好了,那大姨,我就先回去了。”
“哎,辛苦你了,振声。”
“大姨,您这么说就外道了。”
“是大姨的错,那你把手电筒拿上。”
严振声回家的时候,又把上次给涂志强他们添加的调料原样加了一点。
九虎十三鹰的关系混乱那是暗地里,明面上两只鹰还是没在涂家过夜就走了,现在涂家又只剩了涂志强、水自流和骆士宾三人。
骆士宾本来还想着不要喝多了,怕再发生什么可疑的事情,结果手上的半瓶没喝完就陷入了美梦中。
在梦里,他们吹着夏日晚间的凉风,沿着伊通河的堤岸骑着自行车畅快地追逐,好像回到了刚认识时的快乐时光。
那时候他们还只有一辆自行车,3个人只能像南亚的三哥一样在自行车上叠罗汉。
物质条件虽然不好,精神却是满足的。
“声哥,我妈说我昨晚喝醉了,真是麻烦你了啊。”早上周秉坤来相邀上班,还有点不好意思。
“那有啥,以后记得少喝就是了,酒不是啥好东西。”
关于可能差点弄丢一朵小菊花的事情还是暂时不跟他说了,怕他接受不了。
这边骆士宾从涂家的炕上醒来,他只记得昨晚断片了,连梦中的内容都想不起。
但就是觉得不对劲,不知道为什么上大厕所的时候更加顺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