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棚内部经过一番精心“装修”,舒适度直线上升,团队成员们颇有些“安居乐业”的满足感。然而,这种满足感很快就被一项日益突出的现实问题打破了——物资运输的效率瓶颈。
随着前哨站各项产业的铺开,需要搬运的东西越来越多,距离也越来越远。从“毛球薯”田地将成堆的块茎运回仓储区;从采矿点将沉重的“毛导石”矿石背回“聚能阵”;从较远的采集点将木料、纤维、清水(虽然有了系统,但偶尔仍需补充)等物资弄回来……所有这些,目前全靠人力肩挑背扛。巴勒和阿古这样的壮劳力尚可支撑,但对于莉莉、小杰,尤其是体力较差的杨教授来说,这无疑是繁重且效率低下的负担。
“不行了,不行了,”阿古又一次将一背篓沉甸甸的“毛球薯”卸在地窖口,瘫坐在地上,擦着汗抱怨,“这纯靠人力搬运,简直是阻碍生产力发展的最大障碍!咱们的‘Gdp’都被这落后的物流给拖累了!”
小杰也累得够呛,推了推滑落的眼镜,气喘吁吁地说:“阿古哥……你说得对……我们……我们需要借助工具……省力的工具……”
“工具?”阿古眼睛一亮,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对啊!咱们有能量,有车床,有木工!为什么不能造点……带轮子的东西?”
“轮子?”老陈闻言,放下了手中正在打磨的石斧,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工匠,他自然明白轮子意味着什么。
“没错!轮子!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阿古兴奋地手舞足蹈,开始在地上画图,“咱们造个车!不用多复杂,两个轮子,一个平板,能推能拉就行!有了车,咱们运输效率起码翻几倍!一个人就能干现在好几个人的活!”
这个“轮子狂想曲”立刻点燃了团队的热情。造车,听起来就比造纺车、造烘干房更带劲,这是真正能解放生产力、拓展活动范围的大家伙!
说干就干。研发小组再次集结,目标明确——制造前哨站第一台人力运输车辆。
首要难题,就是轮子。用什么做?怎么做?实心的木轮最简单,但太重,对轴承压力大,推动也费力。空心的轮子轻便,但制作难度大。
阿古倾向于做空心的。“咱们有‘能量车床’!可以尝试车制圆形的木辐条,然后组装成轮毂,再在外面套上……呃,套上什么做轮圈呢?”他看向老陈。
老陈思索片刻,提出了一个相对可行的方案:“先用硬木做轮毂和辐条,尽量做圆。轮圈……可以用坚韧的藤条加热弯曲成环,多层缠绕,用胶和木钉固定,最后外面再套一层耐磨的兽皮或者厚树皮。”
“好!就这么办!”阿古一拍板,“老陈负责轮子主体结构,我和小杰研究轴承和车架!”
轴承是另一个关键。要让轮子顺畅转动,需要解决轴与车架的摩擦问题。他们既没有滚珠也没有润滑油(动物油脂不耐久且容易沾灰)。小杰提出一个替代方案:用最坚硬的木头制作车轴,然后在车架与车轴接触的部位,镶嵌打磨光滑的、坚硬的石片作为“轴瓦”,并在接触面涂抹持续补充的动物油脂,尽量减少摩擦。
车架就相对简单了。用结实的木料制作一个平板,下面固定两根承重梁,连接车轮。前面做一个可以转向的前轮架(暂时先做固定的,转向功能后续升级),后面加上两根推手。
接下来的几天,前哨站充满了木工活的声响。“能量车床”嗡嗡作响,老陈精心车制着轮毂和辐条;阿古和小杰叮叮当当地敲打着车架,试验着轴承的安装;莉莉则忙着处理兽皮,准备用作轮圈的包裹层。
第一次组装尝试,充满了喜剧效果。两个藤条缠绕、外覆兽皮的轮子看起来歪歪扭扭,装上车轴后,转动起来并不顺畅,发出“嘎吱嘎吱”的抗议声。平板车架更是简陋得像个放大的爬犁。
阿古迫不及待地推着这辆“原始一号”试跑。结果没走几步,一个轮子就因为受力不均,藤条断裂,兽皮脱落,整个轮子瞬间散架,车子歪倒一边,把上面放着试重的几块石头摔了一地。
“呃……看来藤条强度不够,固定方式也有问题。”阿古挠着头,看着地上的残骸,并不气馁,“失败是成功之母!咱们改进!”
老陈决定放弃藤条轮圈,改用更费工但更可靠的方法——用几块弯曲的硬木拼接成环,用榫卯和木钉固定,制作实心的木轮圈,虽然重一些,但结实。同时,他改进了轮毂和车轴的契合度,小杰则寻找更耐用的“润滑剂”,最终发现某种树脂混合细灰,能起到一定的减摩效果。
第二次尝试,车辆看起来稳固了许多。实木轮圈,加固的车架,改进的轴承。阿古再次推着它,载着几筐“毛球薯”在平地上行进。虽然依旧有些晃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但这次它坚持了下来,顺利地将货物从田地运到了地窖口!
“成功了!我们有自己的车了!”小杰激动地记录着这一刻。
莉莉看着那辆简陋却实用的平板车,眼中充满了希望:“以后运东西,就轻松多了!”
巴勒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拍了拍结实的车架:“这东西,好用。”
阿古更是兴奋地围着车子转圈,给它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前哨站牌人力货运一号”!并宣布前哨站正式进入“轮式运输时代”!
虽然这第一台车还非常原始,需要进一步改进(比如转向、刹车、减震),但它带来的效率提升是立竿见影的。团队成员们轮流使用这台宝贝车子,运送各种物资,大大减轻了劳动强度。阿古已经开始规划,要造更多不同型号的车,比如专门运水的水罐车,或者能坐人的“客运版”,甚至幻想将来能给车子也装上能量驱动,实现“自动驾驶”?当然,那都是后话了。眼下,听着车轮“咕噜咕噜”压过地面的声音,看着物资轻松地移动,每个人都真切地感受到,他们的“小文明”,又向前滚动了一小步。毛球对这新出现的、会移动的木头架子充满了好奇,时而跟在后面跑,时而试图跳上去搭便车,给这原始的运输工作增添了不少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