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许大茂亲自上门来请了。
敲门声响了好一阵,陈爱民才慢悠悠拉开房门:找我?该不是要请我吃饭吧?
许大茂咧嘴一笑:不是说好了要送你礼物吗?我想当着大伙儿的面给你。”
陈爱民眼睛一亮:哦?那我倒要看看你能送出什么花样。
几点?
今晚七点,前院见。”许大茂挤挤眼睛,这份大礼,你可一定要收好。”
听着对方故弄玄虚的话,陈爱民忽然笑了:巧了,我也给你备了份回礼,咱们晚上一块儿交换。”
两人相视而笑,眼底却藏着刀光。
等许大茂走后,陈爱民拎起早就准备好的包袱,直奔李胜家。
李胜正睡得昏天黑地。
他那工厂说是公司,实则是许大茂的私人作坊。
平日去上班也就是当个摆设,今天大过年的,他更是赖在床上不肯起。
震天响的敲门声把他从梦里拽了出来。
谁啊大过年的...李胜骂骂咧咧打开门,见到陈爱民时瞬间清醒:你怎么来了?不怕撞见许大茂?
陈爱民晃了晃手里的包袱:就是要趁他在前院摆宴,才好来给你送年货啊。”
陈爱民推门而入时,李胜正揉着惺忪睡眼。
许大茂最近忙着处理其他事,暂时顾不上找你。”陈爱民开门见山,现在你可以动手了。”
李胜呆滞了几秒才回过神:什么意思?什么叫可以动手?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李胜盯着陈爱民平静的脸,突然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难道......是举报许大茂的事?
看到陈爱民点头确认,李胜激动得手指发颤。
这些天他度日如年,就等着能揭发许大茂的罪行,重回正常生活。
我这就去准备材料!李胜手忙脚乱地翻找纸笔。
陈爱民见状便起身告辞。
该说的都已说完,剩下的就交给李胜自己处理。
回到四合院,陈爱民径直钻进自家屋子。
年前准备的春联早已贴上,窗花灯笼将房间装点得喜气洋洋。
年货采买的事交给了秦淮茹姐妹——虽然她俩在院里人缘一般,但在街坊中却很吃得开,每次串门都要聊上大半天。
陈爱民乐得清静。
他向来不爱凑这种热闹,与其听邻里闲扯,不如在家研究新玩具。
如今百货商场里大半新奇玩意儿都出自他手,当然这少不了系统的助力。
沉浸在手作中的时光过得飞快,转眼已是日暮时分。
陈爱民特意沐浴更衣,换上崭新衣衫。
要出门?刚回来的秦淮茹姐妹见他打扮齐整,好奇发问。
许大茂在前院设宴,陈爱民整了整衣领,既然受邀,总得讲究些。”
姐妹俩交换了个眼神——她们清楚这场宴席背后的暗流涌动。
陈爱民向来对秦淮茹和秦京茹毫无隐瞒,因此两人对这件事都有所了解。
你这是准备对付许大茂啊,刚才我还以为你要去给叶老爷子拜年呢。”秦淮茹说道。
陈爱民朝她们点点头,随意地挥了挥手:明天再去拜年也不迟。
今天这场好戏可不能错过,明天再跟他们细说。”
你们俩也收拾一下,我先过去,你们随后再来。”
姐妹俩点头应下。
当陈爱民来到前院时,发现四合院的人几乎都聚集在那里。
许大茂见到精心打扮的陈爱民,一时愣住了——平日里就相貌出众的陈爱民,今日更显得光彩照人。
更让陈爱民意外的是,许大茂居然真把那个姑娘带来了。
看着他们依然亲密的样子,陈爱民暗自摇头,这姑娘竟还没发现许大茂的真面目,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与他无关。
没想到你真敢来。”许大茂回过神来,挑衅地说道。
陈爱民淡然一笑:不是说过要给你回礼吗?我有什么不敢来的。”
许大茂不以为意,心想自己的才值得期待,陈爱民所谓的回礼不足为惧。
七点整,全院人都到齐了。
许大茂举杯致辞:今天请大家吃饭,一是共庆新年,二是有件事想征求大家的意见。”
陈爱民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许大茂的表演。
注意到陈爱民悠闲的姿态,许大茂心头火起,语气变得尖刻:大家觉得陈爱民平时在院里表现如何?
陈爱民暗自好笑,没想到许大茂还在用这种老套的把戏。
不怎么样!
就是,生意做得好就了不起吗?
整天摆着张臭脸,看着就烦...
邻居们七嘴八舌地附和着。
陈爱民默默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继续听着许大茂的表演。
趁着大伙都在,我就说说我认识的陈爱民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爱民觉得无聊透顶。
原来许大茂所谓的,就是当众编排他的罪名。
他单手托腮,漫不经心地听着。
许大茂越说越来劲。
那些罪名全是凭空捏造的。
连破坏别人感情都成了罪状。
更可笑的是,每说一条都有邻居帮腔,搞得煞有介事。
秦淮茹和秦京茹在一旁听得直 ** 。
作为朝夕相处的家人,她们从不知道陈爱民有这么多。
许大茂滔滔不绝说了半小时,最后才图穷匕见:
这种人还配住在四合院吗?同意的举手!
众人齐刷刷举手,目光灼灼地盯着陈爱民。
许大茂得意地走到陈爱民面前: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就是你的大礼?太幼稚了。”
想赶我走?手段还嫩了点...
许大茂脸色一沉:由不得你不搬!
陈爱民摇头轻笑:看来得让你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大礼。”
许大茂突然心头一紧。
这时几个穿制服的人走了进来——是保卫处的!
想到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许大茂顿时慌了神。
陈爱民冷笑道:怎么?做贼心虚了?
胡...胡说!许大茂声音发颤,你找人吓唬我的吧?
陈爱民听完这话先是点头,随后却又摇了摇头。
许大茂被这反复的动作惹得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冲陈爱民吼道:有话直说!装神弄鬼的到底想怎样?
见许大茂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陈爱民反倒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你能沉得住气呢。”
许大茂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少废话!这些人真是你叫来的?
当然。”陈爱民慢条斯理地说,不是说过要给你回礼么?不过后半句你说错了——是他们查到线索才来找你的。”
这话让许大茂如坠冰窟。
要是真被查出问题,至少得蹲十几年大牢。
他顿时慌了神。
此时保卫处的人已走到跟前:你就是许大茂?
许大茂面如土色。
先前保卫员跟院里人交谈时,特别是一大爷他们得知来意后,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虽然大伙儿早怀疑许大茂来路不正,但想着现在做生意的都藏着掖着,也就没多问。
如今保卫处上门抓人,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要不...你先跟他们去趟?邻居们纷纷改口,没事的话早点回来过年啊。”
许大茂额头沁出冷汗。
干这行那天起他就料到会有今天,只是没想到是被举报。
为留后路,他早准备了脱身之计......
想到这里,他猛地扭头瞪向陈爱民。
怎么?陈爱民迎着他吃人的目光,反而笑得更欢,你这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许大茂气得浑身发抖,却不得不强压怒火对保卫员说:行,我跟你们走一趟。”
我跟你们走一趟便是,但丑话说在前头,我确实不清楚你们说的那档子事。”
盼着你们早日还我个清白。”
许大茂这话分明是说给四合院众人听的——他终究是要回来的。
若院里传出些风言风语,往后日子可就难捱了。
陈爱民闻言轻嗤一声:能不能回来还两说呢...
这话激得许大茂胸口剧烈起伏,但他硬生生压住了火气。
保卫处的人就在眼前,何况他也打不过陈爱民。
眼见许大茂被保卫处带走,院里众人顿时乱了阵脚。
方才他们正联手要赶走陈爱民,如今主心骨突然没了,大伙儿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陈爱民抱臂冷笑:继续啊,方才不是挺能说么?我现在有的是工夫听。”
先前仗着许大茂撑腰,众人敢对陈爱民吆五喝六。
此刻见靠山倒了,个个缩着脖子想溜。
没...没什么可说的,天晚了我们该回了。”
陈爱民哪肯轻易放过:急什么?方才不是有人说我目中无人么?不如推个代表说说,我究竟怎么个傲慢法?
众人僵在原地,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如此,何必听信许大茂撺掇?如今赔了夫人又折兵,倒叫陈爱民拿捏住了。
怎么不吭声了?方才不是滔滔不绝么?陈爱民踱着步,莫非我傲慢的次数太多,诸位记不清了?
他本就没把这些墙头草放在眼里,此刻戏弄他们,不过是恼其方才信口雌黄的模样——若不是当事人,光看他们义愤填膺的架势,倒真像确有其事。
我们错了!您从来待人和气!有人突然扑通跪下,都是许大茂蛊惑的,您大人有大量!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也就跟着开口了。
院子里的人纷纷向陈爱民认错,都说自己不该轻信许大茂的话。
陈爱民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
要是许大茂没被带走,你们现在怕是已经在收拾我的行李往外扔了吧?
众人没想到陈爱民这么难缠,闻言都尴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