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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卫昭,

独自穿行在京城边缘的昏暗街巷,

崔令姜才真切体会到何为“步步惊心”。

每一处拐角的阴影,

都仿佛潜藏着窥视的眼睛;

远处传来的任何一声犬吠或更夫梆子响,

都让她心惊肉跳,

下意识地缩紧身体,

紧贴冰冷的墙壁。

湿透的衣裙沉重地裹在身上,

寒意沁入骨髓。

她不敢走宽阔的坊道,

只敢在狭窄、污水横流的背街小巷中穿行,

依靠着记忆中曾看过的京中舆图和偶尔听仆役提起的、连接各坊的偏僻路径,

朝着城东崔家府邸的方向艰难挪动。

行至一处名为“甜水井”的废弃坊角时,

她已疲惫不堪,

左腿在暗道中似乎扭了一下,

虽未伤到,

但依然隐隐作痛。

她正想靠在残破的井沿边稍作喘息,

忽然,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和金属甲片轻微的碰撞声从前方的巷口传来!

——是巡夜的兵丁!

崔令姜浑身汗毛瞬间倒竖,

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

却发现身后是一条死胡同!脚步声越来越近,

火把的光亮已经开始在巷口墙壁上跳跃晃动!

危急关头,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慌。

她目光急速扫视,

巷子一侧堆满了废弃的破旧家什和箩筐,

另一侧则是低矮的、塌了半边的土坯墙。

躲进废弃物堆里?来不及了,

而且动静太大。

翻墙?她力有未逮。

电光火石间,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口废弃的甜水井上。

井口以青石垒砌,

半人多高,

因常年废弃,

井口边缘爬满了滑腻的苔藓,

井轱辘早已朽坏,

只剩下光秃秃的支架。

——井里!这是唯一的选择!

她不及细想,

用尽全身力气,

双手扒住冰凉湿滑的井沿,

也顾不得井壁是否牢固,

深吸一口气,

将身体猛地向下沉去,

只留出口鼻和眼睛露出水面,

整个身体紧紧贴在井壁内侧。

井下的阴寒之气扑面而来,

带着浓重的土腥和霉味,

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她死死咬住嘴唇,

控制住身体的颤抖,

连呼吸都屏住了。

几乎就在她藏好的下一秒,

四五名手持长枪、腰挎佩刀的巡城士兵举着火把走进了巷子。

火光将狭窄的巷道照得通明。

“头儿,

这鬼地方有啥好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一个年轻兵卒抱怨道,

用枪杆随意拨弄着巷角的垃圾。

“少废话!上头严令,

搜捕要犯,

尤其是这京城各处的废弃角落,

都不能放过!”为首的队正声音粗豪,

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巷子两侧。

火把的光芒从井口上方掠过,

甚至能感受到那灼热的气息。

崔令姜紧紧闭着眼睛,

心跳如擂鼓,

生怕那微弱的声音会暴露自己。

她能感觉到井壁的碎土因为她的紧张而簌簌落下,

落入下方无尽的黑暗之中。

“咦?这里有口破井?我去看看。”

那年轻兵卒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朝着井边走来。

崔令姜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发现了吗?

她甚至能听到对方皮靴踩在碎石上的声音越来越近。

就在她几乎绝望,

准备松手坠入井中搏一线生机时,

那队正的声音再次响起:

“磨蹭个屁!

一口破井有什么好看?

难不成犯人还能跳井自杀?

赶紧的,

前面还有几条巷子要查!

赶紧查完回去整两口暖暖。”

那兵卒的脚步停了下来,

嘟囔了一句:

“也是,

这井深不见底的,

跳下去肯定没命。”

随即转身,

跟着队伍继续向前走去。

脚步声和火光渐渐远去,

巷子重新陷入了黑暗与寂静。

崔令姜又等了好一会儿,

直到确认外面再无任何动静,

才敢缓缓地、小心翼翼地攀着湿滑的井壁爬上来。

重新接触到冰冷的空气,

她几乎虚脱,

瘫坐在井沿边,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冷汗早已浸透了内衫,

与之前的河水混合在一起,

分不清是冷是热。

刚才那一刻,

与死亡擦肩而过。

若非那队正的不耐烦,

她此刻恐怕已身陷囹圄。

她抬手抹去溅到脸上的泥水和冷汗,

心中却并无太多后怕,

反而升起一股奇异的冷静。

——原来,

绝境之下,

我也能如此机变。

这京城,

这逃亡路,

或许……。

短暂的休息后,

她不敢再耽搁,

忍着腿上的不适,

重新起身,

更加警惕地融入夜色,

朝着灰雀巷的方向继续潜行。

一个多时辰后,

她终于抵达了崔家后墙外那条肮脏狭窄的灰雀巷。

巷内弥漫着食物馊败和污物混合的酸臭气味。

她藏身在一个废弃的破筐后面,

在寒冷、恐惧和焦灼中,

开始了对丫鬟芸儿的等待。

她不知道芸儿何时会出现,

甚至不确定芸儿今天会不会出来。

她只能等,

在寒冷、恐惧和焦灼中煎熬地等待。

时间一点点流逝,

子时已过,

坊间彻底寂静下来,

只有风声呜咽。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

考虑是否要冒险用石子投掷后墙试图引起注意时,

那扇角门“吱呀”一声,

被轻轻推开了一道缝隙。

崔令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一个穿着半旧青布袄子、梳着双丫髻的瘦小身影,

挎着一个空篮子,

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

左右张望了一下,

随即快步走出,

朝着巷口垃圾堆积的方向而来。

是芸儿!

崔令姜按捺住激动,

没有立刻出声。

她仔细观察着芸儿身后,

确认角门已经关上,

巷内再无他人,

这才趁着芸儿弯腰准备倾倒篮子里的一些菜叶时,

压低声音,

如同气音般唤道:

“芸儿!”

那身影猛地一僵,

篮子差点脱手。

芸儿骇然回头,

循声望去,

借着微弱的月光,

她看到了从阴影中缓缓站起身的崔令姜。

此时的崔令姜,

发髻散乱,

衣衫褴褛污浊,

脸色苍白如纸,

与平日那个虽沉默却整洁的庶小姐判若两人。

“小……小姐?!”芸儿瞪大了眼睛,

声音因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变了调,

她扔下篮子,

几步冲了过来,

一把抓住崔令姜冰凉的手,

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真的是您!您……您怎么会在这里?还弄成这个样子?府里,

府里都说您……您昨夜在宫里旧档库出了事,

已经……已经……”

“我还活着。”

崔令姜反握住芸儿颤抖的手,

感受到那熟悉的温热,

鼻尖一酸,

却强忍着没有落泪,

“芸儿,

现在没时间细说。

我需要你帮我,

很危险,

你愿意吗?”

芸儿用力点头,

没有丝毫犹豫,

眼泪汪汪却语气坚定:

“愿意!小姐,

芸儿的命是您救的,

您要芸儿做什么都行!”

“好。”

崔令姜心中稍定,

快速低语,

“我需要一些银钱,

越多越好,

最好是散碎银子和几串铜钱。

还要三套普通百姓穿的粗布衣服,

男女都要,

要合身些的,

我的尺寸你知道,

另外两套……”她略一沉吟,

估算着卫昭和谢知非的大致体型,

“一套要高大男子穿的,

一套要中等身材男子穿的。

能弄到吗?”

芸儿听得心惊胆战,

要银钱,

还要男装……小姐这是真的要彻底离开崔家了,

而且……还有同伴?她不敢多问,

只是飞快地思考着:

“银钱……奴婢这些年攒下的月钱和您偶尔赏赐的,

加起来大概有十几两银子,

还有一些铜钱,

都藏在床下的砖缝里。

衣服……奴婢自己的有几身粗布的,

可以改一改。

男装……后厨负责采买的张婆子的儿子个头不小,

她前几天刚给她儿子做了新衣,

旧的可能还在,

奴婢可以去求她,

就说……就说家里远房表哥来投奔,

缺件衣裳,

花些钱买下来!另一套,

浆洗房那边或许有破损待补的杂役衣服,

偷拿一套应该不难……”

她思路清晰,

迅速给出了方案。

崔令姜心中感激,

紧紧握了她的手一下:

“好!芸儿,

全靠你了。

记住,

要快,

但要小心,

绝不能让人起疑,

尤其是长房和大夫人那边!东西准备好后,

用油布包好,

还是在这个时辰,

放到……”她环顾四周,

指着巷尾一个半塌的、堆满杂物的窝棚,

“放到那个窝棚后面,

用些碎石泥土藏好。

放下就走,

不要停留,

也不要再来找我!”

“奴婢明白!”芸儿重重点头,

脸上满是决绝,

“小姐,

您一定要保重!这些东西,

奴婢一定给您送来!”

“芸儿,”

崔令姜看着她,

眼中满是复杂情绪,

“此事之后,

若……若我顺利离开,

崔家恐怕会追究你。

你……”

“小姐放心!”芸儿抹了把眼泪,

“奴婢省得。

东西放下后,

奴婢就找个借口,

说老家捎信来,

娘病了,

求嬷嬷放我几天假回去看看。

先躲出府去,

等风头过了再说。

小姐不必挂心奴婢!”

崔令姜知道这是眼下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她不再多言,

只深深看了芸儿一眼,

仿佛要将这个自小相伴的忠仆模样刻在心里。

“好,

芸儿,

我平日藏银钱的地方你知道的,

那里还有不少银两,

等风头过后,

你回到崔家,

便将它取出来,

找个借口彻底离开崔家。

这地方我不知还能不能回来。

那些银两虽不能让你锦衣玉食,

但也足够你度日了,

你要记得!

快去吧,

一切小心。”

芸儿用力点头,

捡起篮子,泪眼婆娑的喊了声:

“小姐……!

你也要保重,

芸儿会一直在老家等你!”

最后深深看了崔令姜一眼,

转身快步跑回了角门,

身影消失在门后。

崔令姜重新缩回阴影里,

心脏仍在狂跳。

计划的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

但更大的风险在于等待。

她必须在这里藏到明晚,

等待芸儿将东西送来。

这期间,

不能生火,

不能熟睡,

要时刻警惕可能出现的巡逻兵丁、地痞,

或者……崔家察觉异常后派出来搜寻的人。

她找了一个相对干燥、能被杂物遮挡的角落,

蜷缩起来。

寒冷和饥饿如同两条毒蛇,

啃噬着她的意志。

她紧紧抱着膝盖,

将脸埋入臂弯,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卫昭苍白的脸、谢知非莫测的眼神、暗道的污浊、追兵的呼喝……

还有家族那令人窒息的束缚。

——一定要成功。

不仅要拿到东西,

还要平安赶到太平坊。

卫大人和谢公子定然也已开始行动……

我不能成为那个拖后腿的人。

夜色深沉,

寒风穿过破败的巷弄,

发出呜咽般的声音。

崔令姜在恐惧与希望的煎熬中,

睁大了眼睛,

等待着黎明的降临,

以及下一个夜晚那决定命运的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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