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透时，汐月就抱着小乖趴在肖逸辰的床边。她穿着粉嘟嘟的短打，发顶扎着两撮小揪，睫毛上沾着点晨露，像株刚冒芽的小桃花：“师尊师尊，坊市要开门啦！”
肖逸辰刚系好银袍的金纹腰带，低头看见她踮着脚尖拽自己的袖口，指尖还沾着昨晚偷抹的桂花蜜——准是趁他不注意，翻了厨房的蜜罐。他伸手把小团子捞起来，指腹擦掉她嘴角的蜜渍：“急什么？御剑过去不过半刻钟。”
小乖从汐月怀里钻出来，细得像筷子的身子缠上她的手腕，淡金鳞片泛着晨光：“嘶——”（月月要吃糖葫芦！）
“知道啦知道啦。”汐月戳了戳小乖的龙角，趴在肖逸辰肩上笑，“师尊，到了坊市要给月月买两串糖葫芦，一串给小乖，一串给阿九！”
肖逸辰的指尖顿了顿，袖中飘出片玉兰花瓣——是昨晚从灵植园摘的，还带着清香味。他把花瓣别在汐月的发间，声音轻得像晨雾：“好。”
御剑的风裹着灵草香掠过耳际，汐月扒着肖逸辰的衣领往下看，只见脚下的云堆里露出坊市的青瓦顶，还有飘起来的炊烟。等落进坊市的入口，她立刻挣着要下地，小短腿刚沾着青石板就往热闹的摊位跑，肖逸辰只得几步追上，捞着她的后颈窝提起来：“慢些，摔着了要哭鼻子。”
“才不会！”汐月抱着他的脖子，指着不远处的玉石摊，“师尊你看，那个摊子有块绿石头，像阿九的眼睛！”
玉石摊的摊主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正蹲在地上擦一块满是裂纹的古玉。汐月扒着摊位的木栏杆，小短腿晃啊晃：“爷爷，那块绿石头卖吗？”
老头抬头，看见她发间的玉兰花瓣和腕上的小乖，眼睛亮了亮：“小娃娃，这块玉是从老坟里挖出来的，煞气重，你要它做什么？”
“月月喜欢。”汐月拽了拽肖逸辰的袖子，“师尊买嘛买嘛。”
肖逸辰弯腰捡起古玉，指尖凝出灵力扫过——玉纹里藏着缕淡淡的木系灵气，是块被封印的灵玉。他掏出两枚银币放在摊桌上：“多谢。”
汐月抱着古玉，把脸贴在上面蹭了蹭——前世她在坊市见过这块玉，后来被个修士买走，解开封印后得到了木系传承。现在她提前拿到，嘴角的笑都快溢出来了。
小乖凑过来嗅了嗅古玉，突然“嘶——”地叫了一声，龙角指向巷口。汐月顺着它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两个穿灰布袍的修士正盯着自己，眼神像饿了三天的狼。
“师尊，有人盯着我们。”她拽了拽肖逸辰的衣角，声音还是奶声奶气的，“像上次偷阿九尾巴毛的坏兔子。”
肖逸辰的目光扫过那两个修士，指尖微微动了动——是筑基期的散修，身上带着股偷鸡摸狗的煞气。他把汐月往怀里带了带：“别怕，有师尊在。”
汐月却笑了，指尖摸了摸乾坤袋里的痒痒粉——上次在空间里装的，正好试试效果。她抱着古玉，故意往僻静的巷口走，小小的龙息在喉咙里滚，随时准备喷出来。
巷子里的青石板长着青苔，墙根堆着烂菜叶。那两个修士果然跟了进来，为首的那个皱着眉头，粗哑的声音像砂纸擦木头：“小娃娃，把你怀里的玉和空间袋交出来，不然——”
“不然怎样？”汐月歪着脑袋，小手指着他的胸口，“叔叔要打月月吗？月月会哭的哦～”
为首的修士刚要伸手抓她，突然听见“嘶——”的一声，淡金色的龙息喷在他手背上，烫得他赶紧缩回手。汐月趁机从乾坤袋里摸出痒痒粉，对着两个修士的脸撒过去：“给叔叔们的见面礼～”
白色的粉末飘在空中，两个修士愣了愣，随即开始抓耳挠腮——痒痒粉沾到皮肤就钻进去，像有千万只小虫子在爬。为首的那个抓破了衣领，露出里面的补丁，嘶嘶地吸气：“这是什么鬼东西！”
“是月月的痒痒粉呀～”汐月躲在肖逸辰身后，探出个小脑袋，“叔叔们喜欢吗？”
肖逸辰看着两个修士在地上打滚，指尖弹出两道灵力，封了他们的穴位——不是为了帮他们，是怕他们挠破了皮，脏了汐月的眼睛。汐月却偷偷摸出张爬行符，踮着脚贴在为首修士的背上：“师尊你看，叔叔要学小狗爬啦！”
爬行符的符文亮起，为首的修士突然发现自己的腿动不了了，只能四肢着地往前爬。另一个修士刚要站起来，被汐月又撒了把痒痒粉，立刻跟着滚在地上：“痒死我了！痒死我了！”
巷口的路人听见动静，围过来一看——两个大男人，一个在地上挠痒，一个四肢着地爬，都笑得直不起腰。有个卖糖葫芦的老太太捂着嘴笑：“这是得罪了哪家小祖宗哟？”
汐月抱着古玉，站在肖逸辰脚边拍手：“叔叔爬得好快！像小乖追蝴蝶的时候！”
肖逸辰低头看她，发间的玉兰花瓣被风掀起，露出她亮晶晶的眼睛。他伸手擦掉她鼻尖的痒痒粉，声音里带着点无奈：“月月，下次不许再往巷子里跑。”
“知道啦！”汐月扑进他怀里，把古玉塞进他手里，“师尊帮月月收着，等月月长大了解开它的封印，给师尊做个木系护身符！”
两个修士被路人笑得满脸通红，为首的那个爬着往巷外走，后背的爬行符还亮着，引来更多人的笑声。肖逸辰抱着汐月走出巷子，看见卖糖葫芦的老太太，停下脚步：“两串糖葫芦，要最甜的。”
汐月咬着糖葫芦，把另一串塞进小乖嘴里——小乖的龙嘴叼着糖葫芦，糖衣沾在鳞片上，像披了层琥珀色的壳。她靠在肖逸辰怀里，看着坊市的热闹景象，嘴角的笑比糖葫芦还甜：“师尊，下次还要来坊市！”
肖逸辰摸着她的发顶，看着她眼角的朱砂痣，声音轻得像落在花瓣上的雪：“好，下次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