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急忙上前回话。
“回禀慧能大师，那位自称是您师弟的人，还在凉亭等着呢。”
“说是有问题要问您，问到答案自会立马离开。”
慧能眼底的讥笑之色一扫而过。
“那就让那个蠢货等着吧。”
他丢下空酒壶，手一伸，把侍女拽入怀中。
“啊……”
侍女忍不住尖叫一声。
下意识推开慧能，跪倒在地。
“松芝蒲柳之姿，万不敢侍候慧能大人，若是大人愿意，奴婢这就去给你召唤府中乐妓。”
她吓得嗓音都在发颤，起身就想跑。
却被慧能一把拽了回来。
他面色不悦，声音发冷，“你是自己过来。”
“还是被送去陪那些大人，你自己决定。”
松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颤抖着身子，哭着爬到慧能脚下。
“大人，奴婢愿意侍候您。”
“求您别把奴婢送去雅阁！”
那雅阁之中，竟是些有特殊癖好的贵人。
被送去的女子，恍若牲畜，很快就会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就算有人能保住性命，也会不堪受辱，自戕身亡。
松芝眼中蓄满泪水。
在慧能下流的目光中，含泪解开外衫。
慧能笑了一声。
短粗的手在她衣衫下游走。
松芝下唇几乎咬出血来，却不敢有半点抵抗，哭着承受着慧能的粗-暴。
她这副模样，似乎让慧能很扫兴。
他很快结束，把松芝从桌子上推下去。
“来人！”
“把这贱女人送去雅阁。”
此言一出，松芝顿时面色惨白。
“不要啊！大师，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听话，就不送我过去的。”
“大师！你毁了我的清白之身，不能不管我！”
这话让慧能笑出了声。
“天真。”
被他毁去清白的人多了，还差松芝一个不成。
“正巧这几日，那些大人抱怨，雅阁没有什么新鲜货，催着让找几个高货。”
“这松芝虽然不会伺候人，但好歹长得秀美，先送去凑数吧。”
慧能发泄过后，心情很好。
慢悠悠捡起旁边的僧袍套上，手中捏起一串佛珠，圆胖的脸上，熟练端出慈悲的佛相。
招呼旁边的弟子。
“走吧，该去应付我那个蠢师弟了。”
松芝被人用力拉扯走。
慧能抬起脚，刚要往凉亭那边走去。
一转弯，却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
慧能面色微变。
“无忧师弟，你怎么在这里？”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什么？
慧能不由有些警惕。
小和尚蹙着眉，“师兄，你有听到什么声音么？”
他刚才出来如厕，本想原路返回，却听到一阵似有若无的哭嚎。
担心有人需要帮助，便顺着声音走过来。
没想到却看到了，据说有事在忙的慧能师兄。
小和尚脚步微动，就想绕过慧能，往后面看看。
慧能轻舒一口气。
随手拦住小和尚，“没什么事。”
“师弟不用担心，这里是张员外的府宅，他家小女儿有癔症，时常大声呼喊。”
“刚才我就是被叫过去，给那小女儿诵经，才会耽误了时间，没能第一时间接待师弟。”
说话间，张府的管家快步走出来。
歉意地颔首。
“实在抱歉，打扰慧能大师了，小姐已经被人送回房间了。”
慧能摆摆手，“无妨。”
“管家先去忙吧，我与师弟许久不见，还有事情要商议。”
“等我忙完后，自会去‘后院’，为老夫人祈福消灾。”
他一个巧劲儿，不给小和尚细想的机会，带着人离开这里。
小和尚眉头折起浅浅的一道折痕。
看向慧能的眼神，莫名有些欲言又止。
慧能浑身一僵。
他太熟悉这个眼神了。
“别说话！”
慧能阻止的声音到底晚了一步。
小和尚已经水灵灵问了出来，“可是师兄，你连《药师经》都背诵不全，要如何帮人祈福？”
“难道你祈福的时候，也要照着书册念么？”
慧能脸色一黑。
“我现在已经能背诵出来了。”
见他脸色不好，小和尚沉默了一下，“哦。”
这明显是不相信。
但是他不说。
慧能只感觉一口郁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师弟寻我到底是什么事？”
小和尚眼睑动了动。
神情分外认真。
这正式的模样，让慧能都忍不住紧张几分。
却听见小和尚开口问道：
“师兄，你出门的时候，师伯给你盘缠了么？”
“就这？”慧能一愣，随口答道：“不带些盘缠银子，我如何从祭月走到这大雍，怕不是要饿死了。”
小和尚眸光骤然黯了几分。
心里的猜测，在这一刻，彻底确定。
“我没有。”
他声音有些轻，慧能没有听清。
却也不太在意。
他现在满心，都是前日收到的传信，信中师父交代，若是见到无忧这个傻子，一定要把人留下。
书信后还专门提醒，不能惊扰“旁人”。
慧能不明白这个旁人是指谁，没太放在心上。
“师弟来我这里就是问这个问题？”
小和尚抬头，“还有别的。”
“什么问题？”慧能有些惊讶，这傻无忧竟然能憋住话了。
小和尚不说，他反而越发想知道。
小和尚垂下头，“问了你也不会说。”
“你不问怎么知道？”
“师伯想杀我么？”小和尚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慧能的声音，顿时哑在了嗓子里，“怎、怎么会？”
他这般精明的人，都没料到小和尚的问题。
这磕绊的模样，显然是知晓些什么。
小和尚垂下头，没再说话。
慧能却改变了主意，不打算放小和尚离开了。
试探问道；“师弟如今在哪里安顿？”
“我住客栈。”
慧能心里一喜，“客栈哪有府宅舒坦。”
“师弟若是无处可去，不如先待在这张府吧？”
说着，他自然的使唤下人，让他去给小和尚收拾房间。
师伯近日应该就要来锦城附近，先把人留下来，到时候再交给师伯处置。
他想的倒是很好。
奈何，小和尚不配合。
眼见天色暗了下来，小和尚加快脚步。
“不用啦，客栈还有人在等我，我要回去吃饭了。”
他脚步有些急。
转身就往门口的方向走。
慧能身形比较胖，行动没有那么灵活，一时之间，竟然没追上小和尚。
他略落后两步，神情有些诧异。
“师弟在这锦城还有熟人？”
小和尚唇角微微扬起，“嗯，有的。”
说着，又觉得不够，提高音量补充一句，“很熟。”
“但是她脾气不好，应该不喜欢等人。”
小和尚越发着急了。
衣摆被夜风刮擦出一阵簌簌声。
慧能眉头紧皱。
一时间，觉得有些棘手了。
念头急转，想到师父不能惊动旁人的嘱托，有了主意。
对着身后的小弟子说道：
“智阳，你去送送我师弟。”
“天黑路滑，回来的时候别走错路。”
智阳顿时意会。
知晓师父这是在嘱咐他，把小和尚的居住地址摸清楚。
三人已经走到了后门。
嘎吱——
木门被推开。
小和尚扬起唇，脚步已经迈出去一半。
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求救声。
“救命啊！”
松芝一身外衫被扯得零碎，挣脱两个男子的钳制，哭着扑到小和尚脚边。
“小师父救命啊！”
“慧能大师要把我送去雅阁，若是去了那里，奴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