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的律法也不会放过作恶的人!”
李大夫义正辞严的指责众人。
公仪锦书却听得有点想笑。
他讥诮地挑动眉梢,“王法?你们也有资格谈什么王法。”
“不知道按照大雍律法,凌辱良家女子,险些治死病患,又是什么罪名。”
“至于摔坏的东西,我们有说过不赔吗?”
乔伊从公仪锦书身侧路过,对着刚赶到这里的凌肖一摆手。
“赔钱。”
“好嘞,小姐。”
凌肖一句话都没有多问,熟练的赔钱。
乔伊带着公仪锦书几人往外面的马车走去。
还不忘示意大壮他们找马车,把张大嫂和壮壮带上。
“带回去给赵大夫瞅一眼,需要什么药材,让人去采买。”
可惜乔家在这里没有药坊,不然就可以直接让张大嫂过去领药。
张大嫂整个人愣在原地。
“多谢小姐!”
“小姐大恩,妾身没齿难忘!”
“等壮壮好转,定然让他给恩人磕头。”
她感激涕零。
不敢劳烦大壮几人帮忙,利落的背起壮壮,跟着乔伊他们一起往驿馆走去。
一行人脚步很快。
短短片刻,医馆内就空荡了起来。
独留崔荣安被人遗忘,安静地站在那里。
他看着乔伊与公仪锦书等人熟稔的氛围,有些诧异的掀起眼睑。
若是他没有看错,这群人似乎不是纯正的大雍人。
从瞳孔的颜色,还有头发等特征来看,应该是些异族血脉?
或者,是胡儿种?
崔荣安不由有些感慨。
“这乔姑娘交友倒是广泛。”
他脚步抬起,正想走出医馆,却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咦?”
崔荣安低头看去。
一只银色发簪躺在脚旁。
有点眼熟。
好像是乔伊刚才救人时用的那支。
估计是刚才被李远撞到时,不小心滑落的。
他弯腰捡了起来,仔细打量,簪子上面的珠花有点歪了,一朵碧玉雕刻的小花碎了一瓣。
崔荣安眸光微动,小心放入袖口,快步追了出去。
等他赶到驿馆时,乔伊他们已经上楼了。
赵太医被人请到大厅,正在帮壮壮看诊,他脸色不太好,看得张大嫂有点紧张。
“大夫,我家壮壮自小身子便不好,总是爱有个头疼脑热的。”
“附近的大夫都说小孩子体弱,容易风寒入体,是正常现象。”
“只是这次不知为何,这风寒迟迟不好,吃了好多药都不管用,我真是担心死了。”
赵太医已经放下手,听到赵大嫂这么说,严肃的开口问道:
“你是说,这小孩这种症状已经很久了?”
“你确定每次都是一样的症状么?”
“还有没有旁人有一样的情况?”
赵太医语气有些急,刚进门的崔荣安拧紧眉头,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正要开口发问,就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
乔伊换了身轻便的衣裙,从楼上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抱着元宝的孙嬷嬷。
乔父则站在二楼的栏杆处,抱着明珠往下看,没有走过来。
“怎么了?”
“可是孩子的情况有些严重?”
听到乔伊的问话,赵太医下意识看了过来。
他脸色大变,立马低喝一声。
“你们别过来!”
“把孩子抱到楼上去。”
这般严肃的模样,别说是孙嬷嬷,就连乔伊都被吓了一跳。
孙嬷嬷立马转身。
乔伊却没有动,站在不远处,蹙眉看向赵太医。
转身吩咐凌肖几人。
“去守着大门。”
见周围就剩自己人的后,对着赵太医微微颔首。
“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赵太医长出一口气,说出来的话,像是一道闷雷,在众人耳中炸响。
“老夫看着,这孩子像是得了瘟疫之症。”
“什么?”
“这不可能!”
乔伊的声音与张大嫂重合。
张大嫂反应极大,她冲动的抱紧壮壮,想也不想的就要往外冲去。
却被提前守在门口的凌肖拦住。
“你先别激动,赵太医是宫中的御医,他绝对不会诊断错的。”
“你若是还想救你儿子,就听赵太医怎么说。”
张大嫂惊讶地回头。
“您是太医?”
“嗯。”赵太医平静的点头,询问的看向张大嫂,“按照这孩子的症状来看,正是瘟疫早期的症状,只是按照常理来讲,他应该早已病发,不可能活到现在才对。”
“你是不是给他吃过什么?才误打误撞地延缓了他的病情发作。”
这话倒是把张大嫂问懵了。
有些迟疑地说道:“最近壮壮总是高热不退,还说身上各处都疼,什么都吃不下。”
“除了每日喝点汤粥,也没吃什么东西啊。”
“没有别的了?”赵太医眉心紧皱,“你想想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瘟疫一经传播,不可能只有你们一家人中招。”
“若是能尽快找到治疗这瘟疫的主药材,能挽救不少人的性命。”
他这么一说,张大嫂越发紧张起来。
乔伊刚要让她别着急,就听到“啪”的一声,张大嫂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
“俺知道了!”
“什么?”赵太医立马看向她,“是什么药材。”
“是符水!”张大嫂激动地开口,十分笃定,“这么长时间,壮壮除了一些家中的米汤,只吃过这一样特别的东西!”
“俺公爹去世前,也有点高热不退,同样服用过符水来着。”
赵太医面露喜色,急忙转头看向乔伊。
“乔伊,劳烦你的人去把那符水取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