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怎么也没想到,当初在京城,谁不想了着来巴结着她这位侧妃娘娘。
如今竟被自己的儿媳当众掌掴,更有不少认得她、曾受她欺压一起流放的人在一旁指指点点,看她笑话。
她又羞又怒,猛地伸手揪住刘汐瑶的头发,尖利的指甲深深掐进她的头皮。
贱人!你竟敢......王氏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嘶哑,在京城时,谁不是跪着求本宫赏脸?你算个什么东西!
刘汐瑶吃痛,却倔强地仰起头,冷笑道:京城?侧妃娘娘莫不是忘了,您现在只是个流放犯人的妾室!
这话如同利刃,直刺王氏心口。她手上愈发用力,恨不得将刘汐瑶的头皮扯下来。
周围渐渐围拢了不少人。还有几个昔日受过王氏欺压的官家女眷,毫不掩饰眼中的幸灾乐祸。
报应啊......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低声叹道,当年我不过是不小心撞掉了她的团扇,就被罚在雪地里跪了整整一日。
另一个老嬷嬷接口:这还算轻的。我女儿只因梳了个与她相似的发髻,就被她命人剪光了头发....”
“可不是吗,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耀武扬威,你看人家乔夫人都没她高调”
他们口中的乔夫人指的自然是乔玉婉。
刘汐瑶趁她分神,猛地挣脱开来,反手抓住王氏的发髻。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衣衫凌乱不堪。
住手!
赵君宴终于看不下去,上前强行将二人分开。
他看着眼前状若疯妇的亲生母亲,又看了看倔强不屈的妻子,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奈。
还嫌不够丢人吗?他压低声音,非要让所有人都看我们的笑话?
王氏瘫坐在地,凌乱的发丝黏在泪痕未干的脸上。
她抬眼间,恰好瞥见乔玉婉正站在不远处的廊下,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王氏矛头指向乔玉婉,声音尖锐:
乔玉婉!你的夫君和儿子都在外露宿,你怎么能心安理得地住在屋里?
赵临安闻言,也将目光投向乔玉婉,眼中带着几分期待,等着她主动相邀。
我是与我大嫂他们同住一间的。乔玉婉语气静,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了,
这话让赵临安顿时恼羞成怒:
乔氏!你身为正妻,眼见丈夫与儿子流落在外,不上前伺候,反倒躲在屋里?还有君泽和姝言,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孝顺了吗?
他越说越激动,乔玉婉,你想抛下我们独自过好日子,做梦!
不过赵临安与王氏此刻再不敢以、自称,看来赵君宴先前的劝诫终究起了作用。
赵老爷这话说得可笑。一个清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堂姑为你娶了妾室,不就是为了伺候你的吗?况且赵君宴比君泽他们年长得多。怎么,赵老爷是手断了还是脚断了,有妾室伺候还不够,非要两个孩子也来伺候不成?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乔青拖着一头野猪从外面归来,风尘仆仆的回来。
乔青一口一个字,像针一样扎在王氏心上,气得她浑身发抖。
老爷!王氏扯着赵临安的衣袖哭诉,乔玉婉这般不守妇道,把孩子们教得不知孝顺也就罢了,现在连娘家侄女都敢对您出言不逊!
王姨娘这话说得可笑。乔青冷笑
难道你就把儿女教得孝顺了?我可从未见过你的孩子到我堂姑跟前晨昏定省。再说——
她话音一转,凌厉如刀,你一个妾室,也敢直呼正室名讳,看来是平日太纵着你了。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还没看清乔青是如何移动的,就听见两声脆响。王氏的脸颊顿时肿得老高,整个人踉跄着倒退两步。
乔青逼近赵临安,用只有他们几人能听见的声音冷冷道:
前太子殿下,您说……我若是此刻取了你们性命,会不会有人感谢我呢?
她唇角微扬,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赵临安浑身一僵。他自幼习武,方才竟完全没看清乔青的身法。
乔家何时出了这样厉害的人物?这个认知让他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你敢!赵临安强撑着喝道,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发紧。
这位前太子委实没什么真本事,他此生最大的成就,就是娶了乔玉婉为妻。
乔振国在朝中地位显赫,自从乔玉婉入主东宫,稳固了他那岌岌可危的太子之位。
可惜赵临安实在愚不可及,终究还是被人算计,落得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