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武装部,礼堂。
林山那充满了“乡土气息”和“实战智慧”的“打狼报告”,大获成功!
他没有讲,任何一句,假大空的废话。
他只是用最朴素,也最……接地气的语言将自己,那用鲜血和……一丝“外挂”总结出来的“干货”,原原本本地,分享给了台下,那群早已听得是如痴如醉的“兵王”们。
那场面堪称,一场,史诗级的……
“技术扶贫”!
报告,结束时。
整个礼堂,都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经久不息的掌声!
所有,之前还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乡下小子”充满了不屑和质疑的“精英”们在这一刻,都被他那充满了“实战美学”的、纯粹的个人魅力,给彻底地……
征服了!
周卫国部长更是,当场拍板!
特批奖励了林山,一把,崭新的、保养得油光锃亮的……
五六式半自动步枪!
和整整一百发,金灿灿的……
子弹!
林山,捧着那杆充满了力量感和……死亡气息的“大杀器”,心里是豪情万丈!
他知道。
从今天起。
他,才算是真正地,鸟枪换炮!
有了这玩意儿,以后在这片长白山林区里,别说是熊瞎子、狼王了!
就是,他妈的神仙下凡!
他,也敢,给他崩下来看看!
……
当天,下午。
林山,载誉而归。
他坐着周卫国部长,派来的、威风凛凛的军用吉普车,在一群,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村民们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就回到了自家那同样气派的四合院门口。
然而……
当他推开院门,看到的却不是他想象中那个,会像只快乐的乳燕,扑进他怀里的……
小媳妇。
而是一个抱着膝盖,蜷缩在门槛上那张,清丽的小脸上写满了无尽的恐惧和……后怕的,苍白的身影。
林山的心里,“咯噔”一下!
暗道一声:出事了!
“怎么了?”他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将那个还在瑟瑟发抖的、冰冷的娇躯给紧紧地,拥入了怀里!
苏晚萤,没有说话。
她只是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了那个,充满了阳光和……一丝硝烟味的、宽阔而温暖的怀抱里。
然后,那压抑了一整个下午的、脆弱的泪水,便再也无法抑制地汹涌地奔泻了出来。
她,断断续续地语无伦次地将白天,发生的那场让她,如坠冰窟的……
“认亲”闹剧原原本本地,跟林山,说了一遍。
林山,静静地听着。
他的脸色,随着苏晚萤的讲述,一点点地阴沉了下去。
当他听到,“表叔”那两个字时。
当他,看到苏晚萤那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恨意的眸子时。
他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瞬间,就燃起了两团熊熊的、如同实质般的、足以将整个世界,都彻底焚烧殆尽的……
滔天怒火!
“妈的!”
他爆喝一声!
那声音,像一道炸雷!
瞬间,就震得整个院子,都“嗡嗡”作响!
他一把就推开了怀里那个,早已被他,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孩!
然后转过身从吉普车上,抄起那杆,还散发着崭新机油味的、充满了无尽的死亡气息的“大杀器”!
“他,在哪儿?”
他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老子现在,就去,崩了他!”
“别!”苏晚晚萤被他这充满了“魔鬼”气息的、疯狂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她连滚带爬地就冲了上去,一把,就抱住了他那充满了力量感的、坚实的臂膀!
“你……你别冲动!”她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他……他们不是普通人!你……你这么去只会,打草惊蛇!会……会暴露我们的!”
林山,看着她那张,充满了担忧和……一丝理智的、梨花带雨的绝美小脸那颗早已被愤怒,给彻底冲昏了的脑袋,在这一刻才终于缓缓地冷静了下来。
是啊。
硬来,是下下策。
对付,这种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
必须得,用更……
聪明的法子!
两人,商量了一整夜。
最终,定下了一条充满了危险和……一丝疯狂的……
“引蛇出洞”之计!
……
第二天,一早。
林山,没有像往常一样,进山。
他,只是将自己前两天从陷阱里,捕获的几张品相还算不错的兔子皮和野鸡皮,给收拾了出来。
然后,便像个普普通通的、勤劳的猎户骑上他那辆威风凛凛的“二八大杠”,朝着镇上的方向,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
他,没有去供销社。
也没有,去黑市。
而是,径直来到了,镇上那家唯一的也是,最破败的……
国营旅馆。
他,没有进去。
只是将车停在了旅馆对面,那个,卖茶水的大娘的茶摊旁。
然后,便像个,真正的等活的“力工”,一边喝着,那淡得像水一样的粗茶,一边看似,无意地打量着旅馆门口那人来人往的……
每一个,陌生人。
他在等。
等那条,自投罗网的……
毒蛇!
终于!
在临近中午的时候。
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灰色中山装,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充满了“文化人”气息的中年男人,从旅馆里走了出来。
就是他!
林山的眼睛瞬间,就眯了起来!
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迸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的、如同实质般的……
滔天杀意!
但他,没有立刻动手。
他强压住,内心的杀意。
脸上挤出了一个,庄稼汉特有的、憨厚的、甚至还带着一丝,讨好意味的笑容!
他主动,迎了上去!
“哎呦!这位大哥!您……您也是,从上海来的吧?”
那个,代号为“老K”的中年男人闻言,愣了一下。
他,警惕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自来熟的“乡巴佬”。
“你……你是?”
“我啊!”林山一拍胸脯,一脸的自豪,“我是苏晚萤的……男人!林山!”
“哦?!”老K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我……我听我媳妇说,”林山搓着手一脸的“局促”和“贪财”“她有个从上海来的、老有钱的……表叔,来找她了?那……那个人,就是您吧?”
老K,笑了。
笑得,高深莫测。
“是啊。”他点了点头“我就是她的表叔。你,找我,有事?”
“有事!有事!当然有事!”林山连连点头像个,真正的“妻管严”“我媳妇说了!您是贵客!是亲戚!大老远地,来了哪有,住旅馆的道理啊?!”
“她让我,无论如何,都得,把您请到我们家去!给您接风洗尘!”
“她说,她还亲手,给您做了您最爱吃的……红烧肉呢!”
老K,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憨厚”的、仿佛,脑子里,除了“钱”和“媳妇”就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的“蠢货”心里那最后的一丝警惕也,彻底地烟消云散了。
他拍了拍林山的肩膀,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长辈”的、慈祥的笑容。
“好!好!好!”
“还是,我侄女懂事!”
“走!”
“带我,去尝尝她的手艺!”
……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村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路上,林山表现得是那么的,热情。
那么的,健谈。
他,一会儿跟老K吹嘘着,自己那神乎其神的“打狼”事迹。
一会儿又一脸“贪财”地向他,打听着,上海的“繁华”。
而老K也乐得,跟他,虚与委蛇。
两人看起来,就像一对,真正的久别重逢的……
“亲戚”。
但,就在两人近距离的、看似“亲密无间”的接触中。
林山那颗,早已,因为两世的磨砺,而变得如同野兽般敏锐的心却猛地,一沉!
他,闻到了!
他从眼前这个,看似斯斯文文的“文化人”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极其细微的、被那股廉价的香皂味,给死死掩盖住的……
血腥气!
和一种只有,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才会有的……
杀气!
他,瞬间就断定了!
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表叔”……
手上绝对,有人命!
而且还不止,一条!
“那……那个林山兄弟,”老K看着林山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好奇地,问道,“我听说你们这要办一场……鸿门宴?那……那是啥啊?也是你们这的……特色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