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自打陆离穿越到这个世界,还从没被人当面调戏过。
武兆男这人贪财是贪财,可对老弱妇孺却格外照顾。
他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佬,但凭着能打又捞偏门,在各个社团高层那儿也算有几分薄面,底层的矮骡子更是没几个他不熟的。
有武兆男罩着陆离,本就没人会为点色心来自找麻烦,更何况,陆离的茶餐厅里常有不少“蓝灯笼”来找活儿,多是些上了年纪的壮年人,家里孩子怕是比陆离也小不了几岁,他们不愿真正踏进社团,可这不代表这些人就比团里那些四九仔好惹。
陆离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好整以暇地向后靠进驾驶座的皮质椅背里。她目光掠过面前的山鸡,径直投向他身后,眼底那点浅淡的笑意下,是毫不掩饰的冰凉与蔑视。
“你大佬南哥?”她语速放缓,带着玩味的质疑“边个南哥啊?难不成……是东星那位司徒浩南?”
“洪兴,陈浩南!”
声音来自山鸡身后,略显低沉,却自带一股狂劲,身着黑色皮衣的长发男子信步走来,他面容俊朗,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看起来到不像底层的混混。
陈浩南瞥见陆离的瞬间,眼神不由得一亮。
他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早过了因为一张脸就心动的阶段。
以他的相貌,倒贴他的小太妹不在少数,但他陈浩南的志向,岂是吃几口软饭就能满足的?
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帮他撑起场面、未来有资格当“大嫂”的女人,这女人要么特别有能力,要么,就得特别漂亮——毕竟,等他上位之后,身边女人的相貌,本身就成了他实力和品味的“金字招牌”。
“陈浩南?不认识呢……”陆离笑了笑,眼里带着一丝烦躁。
陈浩南的目光在陆离身上多停了两秒,心底那点被错认成东星烂仔的不快,迅速被一种更浓烈的兴趣取代,这女人,有点意思。
他正盘算着如何自然地接下话头,一阵粗粝的嗓音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喂!你们几个边度噶?围住部车想做咩啊?” 金主有麻烦,大傻绝不会坐视不理,他带着几个伙计快步围了上来,嗓门洪亮,架势十足。
陈浩南一行仅有五人,在人数上瞬间落了下风,气场却丝毫未减。面对大傻的质问,陈浩南不慌不忙地伸出左手,用大拇指掏了掏耳朵,这个习惯性的小动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倨傲,装b意味十足。
他上前半步,嘴角牵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这位就是大傻哥吧,我是洪兴的,陈浩南。”
大傻把眼一瞪,毫不客气地回呛:“我理你是咩南!总之我西贡地头,不欢迎你们洪兴仔!识相的就快点滚开!”
陈浩南脸上依旧挂着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他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车顶,动作间充满了主权意味。
“大傻哥,火气别这么大,我们今日来,就是为了我这位‘老朋友’”
他说着,目光扫过自己的汽车,语气随之冷了下去“现在车找到了,就好办了。不知大傻哥打算怎么解决这事?茶水费不是问题,你开个价,我给辛苦费。但车,我一定要开走;偷车的人,你也必须交出来。”
大傻怎么可能还车?车已转手不说,今日若在自家地盘上向洪兴的四九仔服软,他往后在西贡也不用抬头做人了。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啦?我还说港督府那个1字头是我的座驾呢!痴线啊你!”大傻干脆胡搅蛮缠,声音又高了八度。
“嘁,给你面叫你一声大傻哥,不给你面,你算咩呀!”山鸡立刻顶上前去。
“你讲咩?!”大傻被彻底激怒,指着对方鼻子吼道,“马上给我滚出西贡!否则要你们冚家铲!”
“呵……”陈浩南鼻腔里挤出一声轻笑,笑意还凝在嘴角,眼神却已瞬间结冰。
毫无预兆地,他猛地抄起身边一把折椅,带着风声就朝大傻当头砸去!
场面瞬间爆炸!两帮人马立刻扭打在一起,大傻这边虽人多,却尽是些虚张声势的软脚虾,大傻本人更是色厉内荏,空有一身膘肉,不过三两下就被陈浩南狠狠掼倒在地,拳头如雨点般砸下,毫无还手之力。
陆离蹙起眉头,这几人打生打死与她无关,可若误伤了她新买的座驾,那就真是无妄之灾了。
后方虎头奔里的天养生与武兆男也已下车,变故发生得太快,他们直到听见打斗声才察觉到了问题。
被打的趴在地上的大傻一见武兆男,如同抓到救命稻草,急忙大喊:“武哥!救命啊!”
武兆男一怔,下意识地看向陆离寻求示意,陆离却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与我无关,你自便。只一样,别碰着我的车。”
得到命令,武兆男再无犹豫,身形一动,一记凌厉的侧踹便直袭陈浩南面门!陈浩南反应极快,抬臂硬格,却被那股力道震得手臂发麻。
“敢动南哥?扑街!”山鸡见状怒吼,四人立刻放弃已经倒地哀嚎的杂兵,合围武兆男。
武兆男的身手又岂是大傻可比?他如游鱼般侧身让过几人的乱拳,顺势一个精准的窝心脚,将最弱的包皮直接踹得倒飞出去,滚落店外。
“包皮!”见兄弟吃亏,巢皮眼珠瞬间红了,抄起一把沉重的扳手便朝武兆男后脑砸来!
动上家伙,性质就变了。武兆男眼神一寒,不再留手,侧身避过扳手,一记凶猛的膝撞狠狠顶在巢皮胃部,巢皮顿时像只煮熟的虾米跪倒在地,呕吐不止。
“点子硬!抄家伙!”山鸡最为机灵,大吼着将汽修工具当武器分发,三人手持铁棍铁板手,毫不讲理地围攻而上!
陆离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这几人堵着大门,她想走也走不了,如今更是动了铁器,她的爱车更是危在旦夕了。
“生哥,解决他们!”她不再犹豫,冷声下令。
话音未落,一直静立如雕塑的天养生动了!
他的身影快得拖出一道残影,如子弹般射入战团,他脚下用力一踩旁边正在维修的汽车,顺势腾空而起,一记凌厉无比的空中鞭腿,带着破风声狠狠抽在陈浩南三人身上!
“砰!”“砰!”“砰!”
三人甚至没看清来人,便觉一股巨力袭来,胸口一闷,手中的铁棍脱手飞出,人已如同断线风筝,被一并扫出了店铺,狼狈地摔在了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