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的废土还裹着层冷雾，废弃工厂的空地上，卡车引擎的“突突”声划破寂静。老郑蹲在车头旁，最后检查了一遍新换的油管，手指在接头处摸了摸——没有漏油，他才直起身，对着驾驶室里的林默比了个“oK”的手势。
林默点点头，踩下油门。车厢里，张叔把最后一袋种子塞进防水布下，又摸了摸身边孩子们的头：“路上别探头，要是看到丧尸，抓紧栏杆，别害怕。”小石头用力点头，手里还攥着昨晚没吃完的红薯干，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说是要留到“新家”再吃。
卡车沿着土路往东北方向走，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在空旷的废土里格外清晰。陈曦坐在副驾驶，手里捧着探测仪，屏幕上的绿色信号点越来越近——距离未知信号源只剩3公里了。“信号强度又增强了，”她指着屏幕，“应该是个固定建筑，不是移动目标，而且周围没有活物信号，暂时安全。”
林默目光扫过路边的荒草，风一吹，草叶下露出几块白骨，不知道是动物还是人的。“还是得小心，”他说，“上次汽修厂的疾行种，探测仪也没扫出明显信号，别大意。”
赵铁和阿力坐在车厢栏杆旁，手里分别握着步枪和木棍。阿力的眼神比以前更坚定了，上次在汽修厂帮着挡疾行种后，他不再是那个只会跟在后面的孩子，时不时会主动观察四周，看到可疑的动静就提醒赵铁。“赵铁哥，你看那边！”阿力突然指向左侧的树林，“好像有东西在动！”
赵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树林里的荒草剧烈晃动，像是有大型生物在快速移动。他立刻举起步枪，对准树林方向，声音压低：“大家坐稳！可能有危险！”
林默赶紧放慢车速，卡车缓缓停下。他从副驾驶摸出霰弹枪，推开车门跳下去，陈曦和苏晴也跟着下车，一个拿着改装步枪，一个握着燃烧瓶，警惕地盯着树林。
“哗啦——”
五道黑影突然从树林里窜出来，落在卡车前方十米处。是变异狼！它们比普通狼大了近一倍，毛色杂乱地纠结在一起，嘴角流着涎水，牙齿泛着冷光，眼睛是浑浊的暗红色——最可怕的是，每只狼的背上都长着一排尖刺，像是某种辐射变异后的特征。
“是辐射变异狼！至少五只！”赵铁的声音有点沉，他以前在部队见过类似的变异生物，皮糙肉厚，普通子弹很难打穿，而且速度极快，擅长群体攻击。
变异狼没给他们太多反应时间，领头的那只仰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其余四只立刻分散开来，呈扇形朝着他们围过来。阿力握紧木棍，手心全是汗，却没后退一步——他想起林默说的“保护大家”，咬着牙站在张叔和孩子们前面。
“苏晴，你带着孩子躲到卡车后面！”林默大喊，同时扛起放在车厢里的火焰喷射器，“赵铁，你用步枪打它们的腿，减缓速度；陈曦，你帮我掩护，别让它们绕到侧面；阿力，你守着卡车后门，别让狼靠近孩子！”
苏晴立刻带着孩子们钻进卡车后斗，张叔也跟着进去，用身体挡住孩子们，手里还攥着一把砍刀——虽然年纪大了，但他也想帮着保护孩子。阿力则守在卡车后门，木棍横在身前，眼睛紧紧盯着靠近的变异狼。
领头的变异狼率先扑过来，目标是林默手里的火焰喷射器——它似乎察觉到这是最大的威胁。林默早有准备，按下点火阀，“呼”的一声，一道一米五长的火舌喷了出去，正好挡在变异狼面前。火焰的高温让变异狼惨叫一声，急忙后退，背上的尖刺被火星燎到，发出“滋滋”的声响。
“就是现在！”赵铁扣下步枪扳机，“噗”的一声，子弹精准地打在左边那只变异狼的后腿上。变异狼踉跄了一下，却没倒下，反而更凶了，嘶吼着朝赵铁扑过来。陈曦立刻开枪，子弹打在它的肩膀上，虽然没造成致命伤，却让它的扑击偏了方向，赵铁趁机往后跳，躲开了攻击。
右侧的两只变异狼绕过火焰，朝着阿力守的卡车后门冲过来。阿力握紧木棍，等第一只狼扑到跟前时，突然往旁边一闪，同时用木棍狠狠砸在狼的头上。变异狼吃痛，嘶吼着转身，阿力没给它机会，又是一棍，打在它的眼睛上——变异狼惨叫一声，瞎了一只眼，疯狂地在原地打转。
另一只变异狼趁机扑向卡车后门，苏晴在车厢里大喊：“小心！”阿力赶紧转身，用木棍顶住狼的脖子，使劲往后推。变异狼的力气很大，阿力的胳膊都在发抖，眼看就要撑不住了，张叔突然从车厢里探出头，手里的砍刀狠狠砍在狼的背上。“哐”的一声，砍刀砍在尖刺上，弹了一下，却也让变异狼吃痛后退，阿力趁机用木棍砸在它的腿上，变异狼踉跄着后退，和之前那只瞎眼的狼凑到了一起。
林默看到侧面的危机暂时解除，赶紧调整火焰喷射器的方向，火舌横扫过去，逼退了领头的变异狼。“赵铁，打领头的！它是首领，首领死了，其他的就好对付了！”林默大喊。
赵铁点点头，重新瞄准领头的变异狼。这只狼很狡猾，一直在火焰边缘游走，寻找进攻机会。赵铁屏住呼吸，等它再次扑向林默时，突然开枪——子弹精准地打在它的眼睛里，黑血混合着脑浆流了出来。领头的变异狼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重重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剩下的四只变异狼看到首领死了，明显慌了，进攻的节奏慢了下来。林默抓住机会，火焰喷射器的火舌连续喷射，烧中了两只变异狼的身体。它们惨叫着在地上打滚，试图扑灭身上的火，却越滚火越大，最后不动了。
最后两只变异狼想跑，赵铁和陈曦同时开枪，子弹分别打在它们的腿上。变异狼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走，阿力跑过去，用木棍狠狠砸在它们的头上，彻底解决了威胁。
战斗结束时，大家都松了口气。阿力的胳膊被变异狼的尖刺划了道小口子，苏晴赶紧从医疗包里拿出碘伏和绷带，帮他包扎：“还好只是皮外伤，要是被咬伤，就麻烦了。”
赵铁检查了一下变异狼的尸体，皱着眉说：“这些狼的牙齿上有病毒，要是被咬到，感染速度比普通丧尸还快，还好咱们没受伤。”
陈曦看了看探测仪，屏幕上的信号点更近了：“还有1公里就到信号源了，咱们赶紧收拾一下，早点过去，别耽误时间。”
大家快速清理了战场，把变异狼的尸体拖到远处（防止吸引其他丧尸），然后重新上车。卡车继续往前开，车厢里的孩子们不再像之前那样兴奋，刚才的战斗让他们有点害怕，小石头紧紧攥着张叔的衣角，小声问：“张叔，新地方也会有这么可怕的狼吗？”
张叔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不会的，到了新地方，咱们会建结实的围墙，把这些可怕的东西都挡在外面，让大家安全地生活。”
林默从后视镜里看到孩子们的样子，心里更坚定了要找到安全据点的决心。他看了眼陈曦手里的探测仪，信号源就在前面不远处，希望那里真的是幸存者的据点，希望那里能给他们带来新的希望。
卡车转过一个弯，远处终于出现了信号源的影子——是一栋废弃的商场，商场的招牌虽然掉了一半，但还能看出“新世纪商场”的字样。商场的大门紧闭着，门口堆着不少沙袋，像是有人在里面防守。
“应该就是这里了！”陈曦兴奋地说，“有防御工事，肯定是幸存者的据点！”
林默放慢车速，卡车缓缓停在商场前一百米处。他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却有点警惕——废土上的幸存者，不一定都是友善的，他们必须谨慎。“赵铁，你跟我去前面看看，陈曦你守着卡车，阿力你保护好孩子们和苏晴张叔，”林默说，“咱们先确认对方有没有敌意，再决定要不要接触。”
赵铁点点头，拿起步枪，跟着林默朝着商场大门走去。两人走得很慢，眼睛紧紧盯着大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离大门还有五十米时，商场二楼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站住！你们是谁？再往前走，我们就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