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都市的街道上布满了破碎的玻璃和扭曲的钢筋，苏晴带着阿凯和小峰，踩着厚厚的灰尘小心翼翼地前行。市中心的写字楼越来越近，那是钢铁营的所在地——整栋楼被三层高的铁丝网围着，铁丝网顶端缠绕着带刺的铁丝，每隔十米就有一个岗哨，岗哨里的守卫端着猎枪，眼神警惕地扫过周围的废墟，连一只飞过的乌鸦都不放过。
“苏姐，前面就是钢铁营了，守卫好严啊。”阿凯压低声音，手指了指岗哨里的守卫，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拿着热武器的陌生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引发冲突。
苏晴点点头，放慢脚步，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更温和：“别紧张，我们没带武器，只是来谈合作的，只要态度诚恳，他们不会轻易动手。”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帆布包，把装着抑制剂的瓶子往里面塞了塞，确保不会露出来——现在还不是展示底牌的时候，得先让对方放下警惕。
三人慢慢靠近铁丝网，岗哨里的守卫立刻发现了他们，端起猎枪对准他们：“站住！再往前一步就开枪了！”守卫的声音沙哑，带着明显的敌意，手指紧紧扣在扳机上，随时可能开火。
苏晴立刻停下脚步，举起双手示意没有恶意，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我们是路过的幸存者，没有恶意，想找你们的首领谈谈，我们有医疗物资，可以跟你们合作。”
“医疗物资？”守卫愣了一下，显然有些意外，但手里的枪并没有放下，“你们是什么人？从哪来的？要找我们首领干什么？”
“我叫苏晴，是医疗人员，这两个是我的同伴阿凯和小峰。我们从北边来，要去废弃都市寻找资源，听说这里有个幸存者营地，就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合作——我们有初级病毒抑制剂，能延缓感染者的变异，还有抗生素和纱布，这些都是废土上稀缺的东西。”苏晴耐心解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真诚，“我们没有武器，不信你们可以检查。”
守卫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人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然后对着苏晴喊道：“等着！我们首领说要见你们，但你们必须交出所有武器，才能进来！”
苏晴心里松了口气，至少对方愿意见面。她回头对阿凯和小峰说：“把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除了医疗物资，其他的都交给他们。”阿凯和小峰立刻把口袋里的匕首、打火机甚至水壶都拿了出来，放在地上——他们本来就没带武器，只有两把用来防身的小匕首，现在交出去，反而显得更坦诚。
守卫下来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武器后，打开了铁丝网的一个小门：“跟我们来，首领在顶楼等着你们，不许乱看，不许乱碰，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苏晴点点头，带着阿凯和小峰跟着守卫走进铁丝网。里面的景象比外面更严谨——地面上挖了深深的战壕，战壕里装满了易燃的废油，显然是用来阻挡尸潮的；大楼的门口有两个拿着重机枪的守卫，机枪的枪口对着门口，威慑力十足；楼体的窗户都被钢板封住了，只留下几个射击孔，能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
“钢铁营的防御真严啊，看来他们经常遇到危险。”小峰小声对苏晴说，眼睛忍不住瞟了一眼重机枪，脸上满是敬畏。
苏晴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多嘴。跟着守卫走进大楼，里面的光线很暗，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黄光，楼梯上每隔一段就有一个守卫，手里拿着步枪，眼神警惕地盯着他们。走到顶楼的会议室门口，守卫停下脚步：“首领在里面，你们进去吧，我们在外面等着。”
苏晴深吸一口气，推开会议室的门。里面很简陋，只有一张破旧的会议桌，桌子周围坐着五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迷彩服，肩膀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眼神锐利如鹰——不用问，这肯定就是钢铁营的首领，刘首领。
“你就是苏晴？”刘首领开口了，声音低沉，带着军人特有的严肃，“说吧，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别跟我来这套‘合作’的鬼话，废土上没有白送的医疗物资。”
苏晴走到会议桌前，拉开帆布包，拿出一瓶初级病毒抑制剂和一包抗生素，放在桌子上：“刘首领，我没骗你，这些都是真的。初级病毒抑制剂能延缓感染者变异12小时，抗生素能治疗普通感染，这些都是我们自己制作的，不是抢来的。我们的团队要在废弃都市建立据点，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而你们熟悉这里的情况，我们可以用医疗物资换你们的情报和暂时的安全，甚至可以帮你们治疗受伤的队员，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刘首领拿起抑制剂，对着光线看了看，又闻了闻，眉头皱了起来：“我怎么知道这东西是不是真的？万一你们在里面加了毒药，想害我们怎么办？”他经历过太多背叛，末日爆发后，他带着几个战友逃出来，见过太多为了资源不择手段的人，对外来者的警惕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刘首领可以找一个受伤的队员试试，”苏晴不慌不忙地说，“如果是毒药，我和我的同伴愿意留下来当人质；如果有效，我们再谈合作的细节。我们只是想找个地方活下去，不是来抢你们资源的——你们的防御这么严，我们也抢不走。”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小声对刘首领说：“首领，我们营里有三个队员被行尸抓伤了，用了普通的草药根本没用，要是这抑制剂真的有效，说不定能救他们的命。”这个男人是钢铁营的医疗员，叫老陈，他看着抑制剂，眼睛里满是期待——他已经眼睁睁看着好几个队员因为没有抑制病毒的药物而变异，心里充满了无力感。
刘首领沉默了，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着，显然在犹豫。他知道老陈说的是实话，那三个队员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不想看着他们变异，但他也不敢轻易相信苏晴——万一这是个陷阱，整个钢铁营都可能陷入危险。
过了几分钟，刘首领终于开口了，语气却依旧冰冷：“不用试了。我们钢铁营不需要外来者的帮助，也不会给你们提供任何情报。你们的医疗物资我们不要，现在就离开这里，再敢靠近，我们就开枪了。”
苏晴愣住了，她没想到刘首领竟然会拒绝得这么干脆。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刘首领已经站了起来，对着门口喊：“来人！把他们送出去！”
守卫立刻走进来，对着苏晴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走吧，别让我们动手。”
苏晴无奈，只能收起医疗物资，带着阿凯和小峰跟着守卫离开。走出会议室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刘首领，他正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废墟，眼神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出钢铁营的铁丝网，苏晴才松了口气，刚才的气氛太压抑了，刘首领的眼神像刀子一样，让她浑身不自在。“苏姐，他们怎么这么不讲理啊？我们好心给他们送医疗物资，他们还不领情。”小峰不满地说，脸上满是委屈。
苏晴摇了摇头：“不是他们不讲理，是废土上的信任太珍贵了。他们能在这栋楼里活下来，肯定经历过很多背叛，对我们有警惕很正常。”她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废墟，突然想起冯刚还在隐蔽观察，对着空气小声说：“冯哥，我们出来了，现在准备回去。”
远处的一栋废弃楼里，冯刚放下望远镜，对着对讲机说：“收到，我跟在你们后面，注意周围的动静，刚才雷达显示附近有变异生物的信号。”
苏晴点点头，带着阿凯和小峰朝着基地车的方向走去。夕阳渐渐落下，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废弃都市的街道上，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丧尸嘶吼声，显得格外孤寂。苏晴心里有些失落，但她知道，这只是合作的第一步，只要他们不放弃，总有一天能让刘首领放下警惕——毕竟，在废土上，团结才是活下去的唯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