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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火车站台上,郭宝鑫经理一家几乎是簇拥着、小心翼翼地将林晚星“请”进了软卧车厢。那架势,不像送客,倒像送走一尊好不容易请动的大佛,生怕她临时改变主意又下了凡。

郭经理脸上堆着十二万分热情又略带僵硬的笑容,一边帮林晚星把行李放好,一边迫不及待地当着她的面拨通了陈奥莉董事长的电话,语气恭敬得近乎谄媚: “陈董!向您汇报!晚星妹妹已经安全上车了!对,对,是软卧,一路舒舒服服回宁州!您放心!绝对一根头发丝儿都不会少!”

他话锋一转,忽然压低声音,带着微妙的笑意:“哎呀,就是有个小插曲,昨天晚星妹妹那个…呃…上海的哥哥,沈恪医生,不放心特意赶过来了。不过您放心!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沈医生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吃过饭就回去了,没再多逗留!”

电话那头的陈奥莉似乎对“沈恪医生”并不太在意,只简单问了问行程是否稳妥,听起来像是把沈恪当成了林国栋那边派来的人,随口嘱咐两句便挂了电话。

郭经理长舒一口气,感觉一块大石落地,转头对林晚星笑得见牙不见眼:“晚星妹妹,一路顺风!下次再来玩啊!”——虽然他脸上每一个毛孔仿佛都在呐喊着:“小祖宗你可千万别再来了!眼不见心不烦啊!”

林晚星忍着笑,一本正经地点头:“一定再来,谢谢郭经理、美娟嫂子、婷婷姐这几天的照顾!”

看着郭经理一家如蒙大赦、脚步轻快离开的背影,林晚星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她倒在舒适的铺位上,第一时间拨通了王鸿飞的电话。

“鸿飞哥!”她的声音里带着清亮的笑意,“我跟你讲,我简直是被郭经理‘隆重礼送’上火车的!你都没看见他那表情,嘴上说着欢迎再来,脸上简直写满了‘谢天谢地总算送走了’!太好笑了!”

电话那头,王鸿飞的声音听起来平和温柔,像午后晒暖的溪流,低低地笑了一声:“他们也是怕担责任。没为难你就好。”那笑声熨帖地划过她的耳膜,却莫名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只是随口一提,语气随意自然:“说起来,前天晚上,那位帮了我阿爸大忙的沈恪医生,好像给你打了不少电话?没联系上,似乎挺着急的,还打到我这儿问了一句。”

林晚星心里“咯噔”一下。完了,他道了。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提这种事。昨天他情绪那么糟糕,八成跟这事儿也脱不了干系。

她顿时有点心虚,声音也弱了下去,老老实实地交代:“嗯……他是来云岭了。他看我联系不上,就从上海飞过来了……还帮我准备了感谢的礼物,一起吃了顿饭……鸿飞哥,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昨天看你心情不好,就没敢说……”

她握紧手机,等着他的不悦或者沉默。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王鸿飞的声音依旧温和得像春日暖风,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他帮我我阿爸,是我的恩人,人……也不错,关心你我该高兴才对。倒是我该说抱歉,说好带你来红水乡转转,结果没能好好陪你,还让你跟着担惊受怕,最后还被这么仓促地送回去。”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仿佛带着温度,透过听筒轻轻熨贴着她的耳膜:“等红水乡这边事情了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你。这次……太遗憾了。”

他的语气那样自然、体贴、无可挑剔,仿佛沈恪的出现和陪伴,不过是一粒尘埃般的小事。他的注意力全然聚集于她的“委屈”。

林晚星心里那点忐忑瞬间被这温柔的暖风吹散了,甚至生出一丝愧疚——鸿飞哥这样大度,自己刚才竟还暗自揣测。

她又开心说了几句火车上的事,才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电话这头,王鸿飞听着忙音,脸上温和的笑意一点点褪去,最终凝成一片沉静的深思。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林晚星的名字,指腹缓缓擦过她的照片。

刚才那番体贴大度的话,他说得天衣无缝,连自己都几乎信了。

他收起手机,望向窗外。山区的天空蓝得刺眼。

“补偿……”他低声重复,唇角极轻地扯了一下,眼底却没有笑意。

林晚星抱着电话,觉得心里暖暖的,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而此刻,软卧包厢的门被轻轻拉开。

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侧身进来,动作流畅地将一个小巧的行李箱塞入她对面的铺位下方。

林晚星眨了眨眼,又用力眨了一下,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沈……哥?!”她差点咬到舌头,“你、你怎么会在这趟车上?你不是应该……回上海了吗?”

沈恪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和温和的笑意,仿佛这只是个巧合:“临时有点急事,必须赶回宁州。没想到这么巧。”

世上所有的巧合,不过是另一个人处心积虑的必然。

林晚星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漂亮的杏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抱着膝盖坐在铺上,歪着头看他:“宁州?哥,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工作关系和生活重心,不是在德国和上海吗?宁州什么时候成了你需要‘赶回去’的地方了?”

沈恪正弯腰帮她捡起滑落到地上的防晒衣,闻言动作略微顿了一下。他直起身,将衣服轻轻搭在旁边的衣帽钩上,语气轻松自然,仿佛玩笑又意味深长:“人总要有点变化。说不定……宁州有什么特别吸引我的东西呢?”他看向她,眼神温和,像静水深流,让人看不透底。

“哦?”林晚星拖长了语调,小作精本性开始冒头,“让我猜猜……是宁州的煎饼果子特别好吃?还是宁州大学的图书馆特别有魅力?”她故意曲解,步步紧逼,“总不会是因为……宁州有某个特别的人吧?”

沈恪失笑,摇摇头,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她:“喝点水。刚听你打电话,说了那么久,嗓子不干?”他极其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动作行云流水,仿佛照顾她是天经地义的事。

林晚星下意识接过来,水温透过杯壁传来,正是最适合入口的温度。她心里那点小刺探像撞进了棉花里。她抿了口水,决定换个战术。

“哥,”她放下杯子,表情认真了些,“说真的,你对我……好得有点出乎我意料了。我们满打满算,也没见过几次面。鸿飞哥父亲生病的事,你动用人脉请专家;我手机打不通,你就能立刻飞过来……这已经远远超出对普通朋友的关心了吧?”

她顿了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问完,她心里其实有点打鼓,既怕听到肯定的答案让关系变得尴尬,又怕被否定伤及自尊。同时还带着点小恶趣味,想看看沈恪怎么如何应对。

沈恪整理床铺的手停了下来。车厢内安静了一瞬,只有车轮摩擦轨道的规律声响。

他转过身,脸上并没有被冒犯或尴尬的神色,反而像是被她逗乐了,眼底漾开浅浅的笑意:“晚晚,”他叫了她的小名,声音低沉温和,“你确实很招人喜欢。”

林晚星的心跳漏了一拍。

但他接着说道,语气坦然又真诚:“但我对你的好,更多是因为……透过你,我看到了另一个需要被好好爱护的小孩。”

他走到她床边,靠在隔板上,目光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很远的过去。

“我母亲在我很小时候出国深造。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另一位……阿姨在照顾我。”他斟酌着用词,眼神里流露出真实的怀念,“她给了我很多温暖。后来……她离开了。这成了我心里一个小遗憾。我好像说过,你的眼睛很像她。”

有些人对你好,是因为你是谁;有些人对你好,是因为你在他们眼中像谁。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林晚星脸上,格外认真:“所以,当我看到你这双和她那么像、却总是带着点不安的眼睛时,我就想,如果可能,我希望这个像她的小妹妹,能少辛苦一点,能被人好好护着,能多开心一点。”

他笑了笑,带着点自嘲:“可能是我有点自作多情,也可能是我方式有点笨拙,吓到你了。如果我让你感到困扰,我很抱歉。”

这一番话,真情实感,逻辑自洽,既解释了他的过度关心,又抬高了格局——关爱弱小、弥补遗憾,最后把可能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方式笨拙。

林晚星听得愣住,心里那点怀疑和戒备,像被阳光晒到的冰雪,迅速消融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酸酸软软的感动和……一丝微妙的失落。

“原来……是这样。”她小声嘟囔,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对不起啊沈恪哥,我好像……有点自作多情了。”

“没关系。”沈恪笑得更加温和,仿佛一点也不介意,“被漂亮小姑娘怀疑别有用心,说明我做得还不够好。”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低电量提示音。他很自然地把充电线递给她:“晚晚,借你个充电宝?我的好像没电了。”

林晚星立刻从包里拿出自己的递给他:“给!”

两人相视一笑,刚才那点微妙的紧张气氛彻底烟消云散。

接下来的旅程,变得异常和谐。一起吃带来的零食时,她发现沈恪不喜欢吃核桃,她帮沈恪把核桃挑走;她看手机累了,一抬头就发现沈恪已经帮她续满了温水;沈恪想去洗漱,发现她已经帮忙把拖鞋摆正……

那种无处不在的默契,自然得仿佛他们已经这样相处了很多年。林晚星彻底放松下来,沉浸在一种久违的、相互照顾的舒适感里。

她甚至想着,有这样一个哥哥,真好啊。

火车规律的晃动中,林晚星戴着耳机,欢乐地刷着视频。

沈恪在铺位上,看着对面女孩安静的侧颜,眼神深沉如海。

“怎么会是自作多情呢,晚晚。”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极轻地呢喃,“只是现在的我,还没有资格……把那份真正的‘别有用心’说给你听。”

车轮与铁轨规律的撞击声像是催眠的节拍,窗外是飞速倒退的、被夜色晕染成墨色的山林剪影。车厢顶灯洒下柔和的光,将小小的包间笼罩在一片宁静里。

林晚星盘腿坐在软卧卧铺上,忽然刷到一个视频,主角分明是董屿白。视频剪辑流畅、脑洞大开、配乐精彩,堪称佳作,让她眼前一亮,心中连连惊叹。她顺手点赞收藏加转发。

她挂着未消的笑意,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打字,正要把一长串的彩虹屁发送给董屿白,夸赞他那个堪称惊艳的变装视频。

“哥,你看你看!”她兴奋地把手机屏幕举到对面下铺的沈恪眼前,几乎要怼到他高挺的鼻梁上,“小白这家伙!脑洞开上天了!这运镜!这转场!这创意!绝了呀!他什么时候背着我修炼成技术流大佬了?”

沈恪刚放下手中的医学期刊,闻言微微倾身,目光落在屏幕上。视频里,董屿白从抱着吉他弹唱的嘻哈少年一步步化身古风将军,最后纵马驰骋的画面确实极具冲击力。他眼中掠过一丝真实的讶异和欣赏,唇角微弯:“确实很厉害。难以想象这是机场那个染着蓝发、穿着破洞牛仔裤的男孩做的。”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像大提琴音般在狭小空间里温润地扩散开,“很有才华。”

“对吧对吧!”林晚星与有荣焉,仿佛被夸的是自己,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手指飞舞,把刚才那串酝酿好的、夹杂着无数感叹号和星星眼表情的赞美发了过去。

手机几乎立刻又“叮”了一声。

【董屿白: 膜拜吧凡人!等等,还有个终极彩蛋·幕后花絮·限量版,给你开开眼!】

【林晚星:速速呈上![搬小板凳坐好.jpg]】

新的视频链接弹了出来。林晚星想也没想就点了播放,还下意识地把手机往沈恪那边又挪了挪,一副“有好东西一起分享”的架势。

视频开始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客厅背景,董屿白抱着吉他摆着poSE。然而下一秒,画面外传来开门声和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她自己——林晚星——的身影风风火火地冲进了镜头!

画面里的她,似乎正为什么事气鼓鼓的。接着是两人拥抱、拿抱枕打仗,然后——镜头像是被无意中碰倒,角度变得倾斜而刁钻,却依旧顽强地记录下了那个瞬间:她抓着董屿白的衣领,像是要理论什么,而董屿白似乎想躲,动作间,两人的嘴唇极其短暂地、快速地碰了一下!

虽然只有零点几秒,虽然画面晃动模糊,但那接触的瞬间,在被慢放处理的花絮视频里,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林晚星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血液“轰”一声全涌上了头顶。

完了!

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思考,而是动物般的本能——绝对不能让旁边的沈恪看到这个!

说时迟那时快,她几乎是弹射起步,身体比脑子快十倍,猛地扑向对面铺位的沈恪!左手顺手抄起自己铺位上柔软的枕头,右手还死死攥着那罪证般的手机。

沈恪完全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扑得向后微仰。他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个带着少女馨香和洗发水味的枕头就精准地、严严实实地盖在了他的脸上,隔绝了他的视线和听觉,力道之大,几乎要把他按进铺位的软垫里。

“唔……”沈恪发出一声模糊的闷哼,下意识地想抬手,却被林晚星整个人的重量压制着。

林晚星心跳如擂鼓,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她几乎是骑跨在他的腿上,用尽全身力气单手死死压着枕头,另一只手慌乱地举起手机,颤抖着指尖想要关掉那该死的视频,同时气急败坏地对着手机吼,声音都变了调:

“董屿白!你想死啊!你居然还录像?!你变态吗?!我答应你的事没办成吗?电影没看成吗?!你和梦梦姐后来不是单独看了吗?!你你你……你赶紧给我删了!立刻!马上!”

电话那头,董屿白似乎才意识到这个“彩蛋”的威力,愣了一下,随即传来他试图憋笑却明显很欠揍的声音:“哎哟喂……反应这么大?这不就是……呃,历史记录嘛?留个纪念?再说了,一码归一码,上次是电影,这次是视频删减权……得加钱!哦不,得再加点条件!”

他被林晚星的慌乱提醒了,立刻开始了习惯性的“敲竹杠”模式,虽然纯粹是玩闹,但语气里的得意和戏谑隔着电话线都清晰可辨。

“加你个鬼!董屿白我告诉你……”林晚星又急又气,对着手机低吼,全身心都在应对电话那头的“危机”,完全没注意到身下的情况。

而被枕头彻底覆盖、动弹不得的沈恪,此刻正经历着一场无声的风暴。

视觉和听觉被短暂剥夺,其他感官却变得异常敏锐。

少女温热柔软的身体紧密地贴合着他,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布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因激动而急促起伏的胸口,还有那纤细却用力压着他肩膀和胸膛的手臂。她跪坐在他腿上的姿势,让她身体的重量和曲线以一种无法忽视的方式传递过来。

更致命的是,她身上淡淡的、甜橙混着茉莉的香气,因这番动作而愈发浓郁,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鼻腔,霸道地侵占了他的所有感知。

一股极其陌生且汹涌的热流猝不及防地从小腹窜起,迅速席卷全身,血液似乎都在瞬间沸腾着冲向某一点。沈恪的身体瞬间僵硬如铁,呼吸猛地一窒。理智仍在坚守,身体却先一步选择了投降。

他多年冷静自持,几乎从未有过如此失控的生理反应。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甚至堪称“荒谬”的情境下。

他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才压制住差点脱口而出的抽气声,全身肌肉绷得死紧,一动不敢动,连指尖都僵硬地蜷缩起来。生怕任何一点细微的动作,都会泄露此刻翻天覆地的窘迫。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保持被“闷杀”的姿态,仿佛真的毫无反抗之力,任由那个枕头和它的小主人为所欲为。内心深处却已是惊涛骇浪,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咚咚咚!”包间的门被不轻不重地敲响了,门外传来列车员略带提醒的声音:“同志,麻烦声音小一点,其他旅客休息了。”

外界的干扰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沉浸在“讨伐董屿白”中的林晚星。

她猛地噤声,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姿势有多么的不妥和……狂野。

而她身下的沈恪,从刚才起,就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窜进林晚星的脑子:天啊!我不会……不会一时情急,用力过猛,把沈恪给闷死了吧?!

这个想法吓得她魂飞魄散,也顾不上电话那头还在叭叭叭的董屿白了,手指胡乱地按断了通话。

她像被烫到一样,慌忙从沈恪身上滚下来,手忙脚乱地一把掀开那个犯罪工具般的枕头。

灯光下,沈恪静静地躺在铺位上,头发被枕头压得有些凌乱,几缕黑发软软地搭在光洁的额前。他眼睛紧闭着,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脸颊似乎……透着一种不正常的薄红?呼吸……呼吸好像也有点重?

林晚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吓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小心翼翼地凑近:“哥?沈恪?你……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别吓我啊!”

就在她慌得快要伸手去探他鼻息时,沈恪的眼睫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然后,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隐忍和克制,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似乎比平时更深,像蒙着一层薄雾的深潭,水光潋滟,却又暗流汹涌。他避开林晚星焦急的视线,目光有些飘忽地落在上铺的床板,喉结极其缓慢地滚动了一下。

“……没事。”他的声音出口,竟带着一种罕见的、低哑的磁性,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只是……有点突然。”

他动作略显僵硬地,极其缓慢地坐起身。在这个过程中,他看似随意地拉过刚才被蹭到腰侧的薄被,飞快地搭在了自己的腹部和腿间,形成了一个自然的遮挡。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紧绷感。

林晚星看着他似乎“惊魂未定”的样子,愧疚感达到了顶峰,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脸涨得通红:“对不起哥,我真的……我就是一时着急……董屿白那个混蛋他……”她语无伦次,简直想立刻冲回宁州把董屿白揪出来暴打一顿。

沈恪垂下眼眸,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抬眼时,眼底的波澜似乎已经被强行压下,恢复了些许平日的沉静,只是嗓音依旧比平时低沉沙哑:“……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还紧紧攥在手里的手机,语气尽量平稳地转移话题,尽管耳根后的红晕并未完全消退:“他……经常这样……记录‘素材’?”

“啊?哦……他,他是有这个毛病!”林晚星像找到了救命稻草,赶紧接话,试图掩饰刚才的尴尬,“他搞那个视频博主号,就喜欢瞎拍,说什么生活处处是素材,灵感来源于积累……神经病一样!我回去就把他那些破烂设备都没收!”

她气呼呼地挥舞着拳头,却没注意到,沈恪在听到“经常”、“处处是素材”时,眼神几不可察地微微沉了沉。

那个被被子小心翼翼遮掩下的秘密,依旧滚烫。而董屿白这种无差别记录的习惯,像一颗无意中埋下的种子,悄然落入了沈恪的心湖。

车厢内暂时恢复了安静,只有车轮前进的轰鸣声。但某种微妙而躁动的气氛,却如同无声的蛛网,悄然弥漫开来,将两人笼罩其中。空气里弥漫着未说破的尴尬,是一种名为心动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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