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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浓得化不开。

它像是从山体本身的毛孔中渗透出来的,带着刺骨的湿冷,缠绕着每一棵树、每一块岩石。这片位于台湾中央山脉深处的原始林地,在午后本该是日光最盛的时刻,却提前陷入了黄昏般的晦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腐烂植物的酸气,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铁锈混合着古老霉菌的奇异气息。

陈文毅停下脚步,沉重的登山包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是一名经验丰富的高山向导,年近五十,脸上刻满了风霜的痕迹,但此刻,他那双看惯山峦云海的眼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汽,那不是汗,而是几乎凝结成水的浓雾。

“阿伟,地图。”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林中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带起了些许回音。

跟在后面的李俊伟应了一声,连忙从防水背包里取出电子地图和平板电脑。他是团队里的地质学家,年轻,戴着眼镜,身上散发着学院派的气息。“陈哥,我们目前的位置在这里,海拔大约两千八百米。按照计划,再往前三公里左右,就是这次勘探的预设区域。”

队伍里另外两人也围了上来。林秀芸,一位身材娇小但眼神锐利的文化人类学家,她正用一种近乎痴迷的目光扫视着周围那些虬结古老的树干和覆满青苔的巨石,仿佛在阅读一本无字的天书。王健国,体格魁梧的野外求生专家,则沉默地检查着携带的装备,包括那部大功率卫星电话,他的动作沉稳,像一头警惕的熊。

“这片雾……来得太怪了。”王健国抬起头,声音低沉,“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是晴天。”

“高山气候,瞬息万变,很正常。”陈文毅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些,但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出卖了他,“都打起精神,跟紧点。这地方,几十年前还有部落居住,后来都迁走了,路荒了,很多地方地图上都没有标。”

李俊伟调整着平板上的参数,眉头紧锁:“不只是雾的问题。陈哥,从一小时前开始,我的仪器就有些异常。电磁场读数在不规则波动,还有极其微弱但持续的低频震动信号,不像是普通的地质活动。”

林秀芸闻言,立刻凑了过来,眼神发亮:“低频震动?原住民的古老传说里,常常提到大地沉睡时的‘呼吸’和‘脉搏’。他们认为,当这种‘呼吸’变得紊乱,就是山神不安的征兆。”

“科学勘探,不讲那些神神叨叨的。”王健国闷声说了一句,但眼神也下意识地扫向四周被浓雾包裹的、影影绰绰的林木。

陈文毅没有参与讨论,他只是静静地站着,侧耳倾听。除了队友的呼吸和脚步声,山林里一片死寂。太静了。连最常见的鸟鸣虫嘶都消失了,仿佛所有的生灵都在某种无形的压力下噤了声。这种异常的寂静,比任何声响都更令人心悸。他年轻时听族里的老人提过,大山在发怒前,往往是沉默的。

“走吧,”他最终说道,声音不容置疑,“在天黑前找到合适的扎营地点。”

队伍继续在浓雾中艰难前行。能见度不到十米,脚下的路布满湿滑的苔藓和裸露的树根,每一步都必须格外小心。周围的树木形态开始变得怪异,它们扭曲着向上伸展,枝桠像绝望的手臂,探向灰蒙蒙的天空。雾气不仅遮蔽了视线,似乎还扭曲了空间感,让人产生一种在原地打转的错觉。

林秀芸一边走,一边用手指轻轻拂过途经的古老树干,低声对旁边的李俊伟说:“你看这些树的生长形态,长期的强风塑造了它们。但据记载,这个区域并非着名的风口。还有这些石堆……”她指向一处看似随意,但又隐隐透着规律的垒石,“不像是自然崩塌形成的,倒像是某种古老的标记。”

李俊伟推了推眼镜,试图用科学解释:“可能是过去小规模山体滑坡的遗迹,或者冰川运动的遗留物。至于树的形态,局部地形导致的微型气候也有可能……”但他的语气并不十分确定。这片山林散发出的古老和异样,超出了他惯常的认知框架。

突然,走在前面的王健国猛地举起一只手,示意大家停下。他身体微微前倾,像猎犬一样嗅着空气。

“有情况?”陈文毅立刻压低声音问,手已经按上了腰间开山刀的刀柄。

“味道……”王健国的脸色凝重,“血腥味。很新鲜,混合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腐臭。”

浓雾仿佛瞬间变得更加冰冷。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侧耳倾听。寂静中,似乎有一种极其细微的、粘稠液体滴落的声音,从右前方传来。

陈文毅打了个手势,王健国默契地和他一左一右,缓缓向声音来源包抄过去。李俊伟和林秀芸紧张地跟在后面,心脏怦怦直跳。

拨开一丛湿漉漉的、带着锐利锯齿的灌木,眼前的景象让四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片不大的林间空地上,散落着数具动物的尸体。是台湾水鹿,大约有四五头。它们的死状极其惨烈,身体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撕裂,内脏和残肢散落一地,暗红色的血液浸透了黑色的土壤,散发出浓烈的腥气。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这些鹿的尸体并非被啃食,更像是被纯粹的力量……肢解。

“这……这是什么野兽干的?”李俊伟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从未见过如此狂暴的杀戮现场。台湾山林中最大的掠食者黑熊,通常也不会造成这样毫无意义的破坏。

王健国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地面和尸体上的痕迹,眉头越皱越紧:“爪痕很深,但不是熊。蹄印……奇怪,有类似马蹄的印记,但只有单个,而且非常巨大,几乎像个小脸盆。这不符合任何已知生物的足迹。”他抬起头,看向陈文毅,眼中充满了困惑和警惕,“陈哥,你看这。”

陈文毅走过去,目光扫过那片狼藉,最终落在一处较为清晰的蹄印上。那印记深陷泥泞,轮廓分明,确实如同一个放大了数倍的马蹄,但边缘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非自然的锐利感。他的心跳漏了一拍,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碎片骤然闪过脑海——童年时,围坐在部落篝火旁,族中一位最年长的老人,用沙哑而充满敬畏的语调,讲述过一个关于高山、风暴、地震……和一种独脚独角生物的模糊传说。那个名字,几乎已经到了嘴边……

“不是豹,不是熊,”陈文毅的声音干涩,“这山里……可能有我们不了解的东西。”

他的话让本就凝重的气氛更加冻结。林秀芸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目光却被空地边缘一处异样吸引。她走过去,发现那里的泥土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她小心翼翼地拨开浮土,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她将它挖了出来——那是一块已经氧化发黑的金属牌,上面刻着模糊不清的文字和符号,依稀能辨认出“矿业勘探”和一组日期,大约是四十多年前。

“这里以前有人来过……”她喃喃道,将金属牌递给其他人看。

王健国接过看了看,脸色更加难看:“四十多年前的勘探队?我记得档案记载,那支队伍好像……在山上遇到了恶劣天气,全员失踪了。”

失踪……这个词像一块冰,投入了每个人的心底。眼前的惨状,诡异的蹄印,失踪勘探队的遗物,还有这挥之不去的、令人窒息的浓雾和死寂,所有线索交织在一起,编织成一张无形而危险的网。

“不能再前进了。”陈文毅果断下令,“天色暗得快,这里也不安全。我们退回刚才路过的那片比较开阔的岩石地带,就地扎营,加强警戒。”

没有人反对。恐惧已经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住了每个人的心脏。

营地很快在沉默中搭建起来。帐篷支在相对干燥的岩石平台上,周围撒上了驱虫和预警用的石灰和铃铛线。王健国在营地四周设置了几个简易的触发警报装置。篝火生了起来,跳动的火焰勉强驱散了一些寒意和浓雾,但在火光无法照亮的深邃黑暗中,那无处不在的被窥视感,却愈发强烈。

夜幕彻底降临。浓雾让星光和月光都无法穿透,山林被包裹在一种近乎实质的漆黑之中。只有营地篝火这一小片光亮,像茫茫黑海中的孤舟,脆弱而孤独。

围坐在火堆旁,四人默默地吃着干粮,气氛压抑。那浓重的、混合着血腥和腐臭的气味,似乎并未完全散去,依旧隐隐约约地飘荡在空气里。

“陈哥,”林秀芸终于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在火光的摇曳中显得有些飘忽,“下午你看到那个蹄印的时候,好像想到了什么?关于这山里的……传说?”

陈文毅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火焰噼啪作响,映照着他阴晴不定的脸。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很久远的过去:

“那还是我很小的时候,听部落里最老的萨满说的。他说,在这片最高的山脉深处,居住着一种‘山灵’,或者说……‘灾兽’。”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语,“它平时沉睡在大山的心脏里,只有当巨大的灾难——比如撕裂大地的大地震,或者能掀翻整座山林的超级风暴——即将来临前,它才会苏醒,并现身警示。”

“它……长什么样子?”李俊伟忍不住追问,尽管他心里对这类传说嗤之以鼻,但白天的经历让他无法完全保持理性的傲慢。

陈文毅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火焰,望进了外面无尽的黑暗:“老人说,它形似羚羊或鹿,但体型更大,像一头小马驹。它的毛皮是深灰色的,几乎与山岩和雾气融为一体。最奇特的是,它只有一只脚,蹄子像最坚硬的玉石,落地无声。而在它的额头正中央,长着一根螺旋状的、锐利如刀的独角。”

“独脚?独角?”王健国皱起眉,“这听起来……很像西方传说里的独角兽。”

“不,不一样。”陈文毅缓缓摇头,眼神深邃,“西方的独角兽象征纯洁和祥瑞。而我们山里的这个……它叫‘一角兽’。它的出现,本身就是不祥的预兆。它那双眼睛,据说是完全漆黑的,没有眼白,能看穿山峦,直视地底的躁动和天空的狂暴。看到它的人,等同于收到了来自大山本身的死亡通告。”

“一角兽……”林秀芸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身体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所以,下午那些水鹿……还有那个奇怪的蹄印……”

“我不知道。”陈文毅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恐惧,“我希望那只是某种未知的野兽,希望老人的传说仅仅只是传说。”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但却清晰可辨的声音,突然从浓雾深处传来。

呜——呜——

那声音低沉、悠长,仿佛来自极其遥远的地方,又仿佛近在咫尺。它不像任何已知动物的嚎叫,更像是一种古老的、巨大的号角,在深渊中吹响,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悲凉和威严。

篝火的光芒似乎随之暗淡了一下。

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呜——呜——

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似乎更近了一些。伴随着声音,一股若有若无的、如同陈年墓穴中散发出的冰冷腐朽的气息,随着夜风缓缓吹拂过营地。

李俊伟手中的水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但他毫无察觉,只是脸色惨白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片被浓雾和黑暗吞噬的密林。他的仪器屏幕上,所有的数据开始疯狂跳动、紊乱,发出细微的警报声。

王健国猛地站起身,抓起了放在手边的猎枪,手指紧紧扣在扳机护圈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火光边缘那些摇曳晃动的、如同鬼影般的树丛。

林秀芸下意识地靠近陈文毅,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陈哥……那……那是什么声音?”

陈文毅没有回答。他缓缓站起身,面向声音来源的方向,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陷的眼眸中,却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惊骇与确认。

他知道了。传说,并非空穴来风。

那个名字,那个伴随着风暴与地震的恐怖象征,真的存在于这片与世隔绝的高山之中。

一角兽。

它醒了。

而且,它就在附近。

在浓雾与黑暗的帷幕之后,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篝火再次明灭不定地闪烁起来,将四个人的影子在岩壁上拉扯得扭曲、变形,如同狂舞的鬼魅。而那低沉、悠长的号角声,并未停歇,依旧每隔一段时间,便穿透死寂的夜幕,一声接一声,如同为某种即将到来的、无可避免的灾厄,敲响着绝望的丧钟。

夜,还很长。而恐惧,才刚刚开始露出它狰狞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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