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长阳县负责人传讯,说长阳县学来了个不简单的少年,可能是某些大势力培养的人才,我正好在州府游历,寻求突破的机会,便亲自前来查探。今日下午钱贵传讯,说您住进了丁字六号房,经常欺负人的李子彪三人异常安静,怀疑您身怀武功。我今夜前来试探,看您在钱贵床前,以为您对钱贵不利,想出手教训您。”
吴卫国恍然:原来是自己今日在宿舍的表现引起了怀疑。这钱贵果然不简单,观察如此细致。
“最近暗影楼接了哪些生意?可有关乎长阳县的?”
席影煞恭敬回答:“前几天,我们接了一单生意,调查税司刘能女儿突发怪病的原因。雇主很神秘,但出价很高。另外,县尉赵奎也曾通过钱贵联系,想请我们对付一个叫吴卫国的童生,但听说此人成了县案首,且有周县令关注,我们暂时没有接单,正在收集案首的信息,综合评价后才决定是否接单。”
吴卫国眼中寒光一闪:赵奎这厮,已经是我的奴隶了,竟没有跟我说这件事!好在暗影楼谨慎,没有立即行动。看来这赵奎表面顺从,内心还有小心思,得找机会再敲打敲打。
赵奎怎么还有对付我的心思?难道是奴役令还有漏洞?
“你可知我是谁?”吴卫国淡淡问道。
席影煞抬头仔细看了看吴卫国,犹豫道:“主人身手了得,但面容陌生...莫非是用了易容术?”
吴卫国抹去脸上的简易伪装,露出本来面目:“我便是吴卫国。”
席影煞大惊:“竟是吴案首!如此年轻就有暗劲后期修为!难怪钱贵说您不简单!”他随即惶恐道:“奴仆不知是主人,竟敢出手袭击,罪该万死!”
“不知者无罪。”吴卫国摆摆手,“从今往后,暗影楼由我接管。你继续担任楼主,但是,不接暗杀为民作主的好官,不接暗杀心地善良的富人。”
他顿了顿,继续道:“首先,停止对刘能女儿怪病的调查。其次,拒绝任何对我不利的委托,尽快将对我不利的客户名单给我。第三,今后以出卖情报为主,尽量不接杀人的单!”
“是!奴仆明白!”席影煞恭敬应道。
吴卫国沉思片刻,又道:“今日我与你交手之事,对外严格保密。钱贵那边,你找个合适理由解释,不要暴露我的身份和实力。以后你我就通过钱贵联系,他尚且不知我身份吧?”
“主人明鉴,钱贵只是猜测您可能是某些势力的人才,并不知您真实身份和实力。”
“很好。”吴卫国抬头看了看天色,月已西斜,即将天亮,“时间不早,我们该回去了。以后每旬第一日傍晚,让钱贵在他院门外留暗号联系,并且将信息放在院外偏僻角墙缝处,一个时辰后取回信。”
“谨遵主人令!”席影煞躬身道。
吴卫国施展轻功,向县城方向掠去。席影煞紧随其后,但保持一定距离,避免同时入城引人怀疑。
回到县学宿舍时,天已微明。吴卫国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入,见李子彪三人仍在酣睡,便和衣躺下,回想今夜惊险经历。
没想到偶然的夜探,竟收服了一个杀手组织。这暗影楼势力不大,但作为情报来源和暗中的刀,正合我意。更重要的是,通过与席影煞一战,自己成功突破到暗劲后期,实力大增。
“刘能、邱士能、钱贵...还有郭家族人。”吴卫国心中冷笑,“你们在明,我在暗。这场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远处,刚刚回到藏身处的席影煞,褪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沧桑但棱角分明的脸。他望着县学的方向,眼神复杂:“年仅十四岁的暗劲后期,战斗中临阵突破,还有那诡异的内力吸收法和精神控制术,潜力无限...这吴卫国究竟是何方神圣?跟着他,或许真能让我突破化劲,甚至更高境界也有可能!”
两天后的下午,吴卫国想着堂兄弟们应该来到茶楼了,放学后便匆匆离开县学。
远远地,他就看到茶楼门口有三个熟悉的身影在焦急地张望——正是大伯家的吴兵、二伯家的吴壮和幺叔家的吴武。
其实他们昨晚就到了,但没见到吴卫国,也不知道该干什么。还好王小七机灵,看到他们带着头绳头花从老家来,猜到是吴卫国的堂兄弟,就安排他们在内院住下。
今天王小七已经从吴兵手中领了几批头绳头花在城中售卖。吴兵三兄弟见王小七他们挣了不少钱,心里痒痒的也想出去卖,但没有吴卫国的允许,加上第一次来县城,听父辈说城里地痞流氓专抢外地人,愣是没敢出门。
此刻见到吴卫国回来,三人顿时有了主心骨,一窝蜂围了上来。
“卫国哥,你可算回来了!”年纪最小的吴武最先开口,“我们在茶楼待着都快发霉了,看着王小七他们挣钱,我们也想出去卖头花!”
吴兵比较稳重,扯了扯吴武的衣袖:“别急,听卫国安排。”
吴卫国看着三个堂兄弟既期待又忐忑的样子,心里一暖。在这陌生的县城,血缘亲人总是让人感到亲切。
“哥几个别急,走,我先带你们去市场逛逛,熟悉熟悉环境。”吴卫国笑着拍拍三人的肩膀,“买些柴米油盐,以后你们就在茶楼后院自己开火做饭。”
四人来到市场,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市场上人山人海,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吴兵三兄弟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既害怕又好奇,紧紧跟在吴卫国身后,生怕走丢了。
吴卫国带着他们买了柴米油盐,称了萝卜白菜,还买了一条活蹦乱跳的草鱼。正要称肉时,吴兵连忙说:“卫国,不用买肉了,我们从老家带了几斤野猪肉来,省着点钱。”
吴卫国心里明白,这是伯叔们的心意,也是山里人朴实的性格——不轻易占人便宜。
回到茶楼后院,吴卫国亲自下厨,一边做菜一边给三个堂兄弟讲解:“看好了,这白菜要这么切,萝卜要这么炒,鱼要这么煎...做菜讲究火候和调味,差一点味道就不一样。”
他现代人的烹饪技巧加上对火候的精准把控,几道普通的家常菜做得香气四溢。
“开饭了!”吴卫国将最后一道红烧鱼端上桌。
兄弟四人围坐在一起,正准备动筷,王小七带着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
“公子,这位就是我之前跟您提过的表叔,孙掌柜。”王小七恭敬地介绍道。
吴卫国打量了一下来人。这孙掌柜约莫四十岁年纪,面容清瘦,眼神中带着几分商人的精明,但眉宇间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色,气质倒是不俗,看得出是见过世面的。
“孙掌柜请坐,一起用个便饭。”吴卫国起身相迎。
孙掌柜显然有些拘谨,连连摆手:“不敢不敢,东家先用饭,我在外面等候便是。”
吴卫国现代人的观念里没有那么多尊卑规矩,硬是拉他与王小七一起坐下:“来了就是客,添双筷子的事。正好尝尝我的手艺,给点意见。”
孙掌柜推辞不过,只好半推半就地坐下,但明显有些不自在。吴卫国给他夹了一筷子鱼,又舀了些炒白菜和萝卜丝。
孙掌柜起初只是客气地尝了一口,随即眼睛一亮,又赶紧尝了其他几样菜,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这...这白菜炒得清脆爽口,萝卜丝酸辣开胃,鱼肉鲜嫩入味...东家这手艺,比起州府大酒楼的名厨都不遑多让啊!”
吴卫国笑道:“都是些家常小菜,孙掌柜过奖了。”
“不不不,”孙掌柜连连摇头,“我孙明远以前在绸缎庄做二掌柜时,跟着东家也算见过世面,州府、县城的酒楼没少去。说句实话,很多大酒楼的菜,还真不如东家这几道家常菜有滋味!”
他越说越激动:“就凭东家这手艺,咱们酒楼要是开起来,绝对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吴卫国心中暗笑,自己不过是用了些现代的烹饪技巧和调味方法,在这个调味品相对匮乏的世界,自然显得出众。
“孙掌柜觉得,若是由你来做这个酒楼掌柜,该如何经营?”吴卫国顺势问道。
孙明远放下筷子,正色道:“不瞒东家,我观察长阳县餐饮业已久。县城现有三家像样的酒楼,但菜品大多雷同,无非是些大鱼大肉,缺乏特色。若东家愿意将这几道菜的秘方传授给厨子,咱们酒楼必定能脱颖而出。”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观东家这些堂兄弟,都是踏实肯干的人。若东家信得过,我可以带带他们,从跑堂做起,慢慢培养。”
吴卫国点点头,这孙明远确实有几分眼光,不仅看出了菜品的独特之处,还懂得人才培养。而且从他的言谈举止来看,确实有经商经验,不是那种只会夸夸其谈的人。
“孙掌柜对茶楼经营可有见解?”吴卫国继续考较。
“茶楼与酒楼不同,讲究的是雅致和氛围。”孙明远侃侃而谈,“长阳县现有两家茶楼,但都太过俗气,不是赌徒聚集就是些粗人喧哗。咱们可以走高端路线,布置雅致,提供些点心小吃,吸引文人墨客和商贾谈事。”
吴卫国心中已有七八分满意,但还是谨慎地问道:“听说孙掌柜之前的东家生意败落了,不知是何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