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队伍在山林中宿,营熊熊篝火,映照着吴卫国平静的面容。
杨定风带着护卫在四周警戒,一切看似平静,但吴卫国却能感应到林中隐隐有杀气。他心知该来的终于来了,却不动声色,继续闭目养神。
半夜三更,月光被乌云遮蔽,山林中一片漆黑。突然,数十名黑衣人从两侧杀出,刀光剑影在夜色中闪烁。为首的一人手持鬼头刀,气势汹汹,正是郭得财及麾下得力干将“血刀”王横。
“吴卫国,拿命来!”王横大喝一声,挥刀直扑吴卫国的帐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中突然射出数支冷箭,精准地射中了几名黑衣人的手腕。接着,一群蒙面人从林中杀出,与黑衣人战在一起。
影无双的声音在吴卫国耳边响起:“公子放心,郭得财一直在暗夜堂的监视中!这些是我们的人!”
吴卫国心中感动,暗夜堂的人果然守信。但他并不想完全依赖外人,示意杨定风等人也加入战团。“保护好自己,不必拼命。”他低声吩咐道。
混战中,吴卫国有意隐藏实力,只表现出普通武艺,与一个黑衣人周旋。
暗地里,他却在观察整个战局,寻找破敌之策。他发现王横的刀法刚猛有余,灵动不足,每次变招时,左肩会不自觉地微微下沉。
吴卫国心念电转,假装不敌后退,引诱王横追击。“小子,哪里逃!”王横果然中计,狂笑着追来。
就在王横一刀劈来时,吴卫国突然侧身闪避,同时一指精准点向王横左肩。这一指看似轻描淡写,却蕴含着北冥神功的精妙内力。
王横只觉左肩一麻,整条手臂顿时无力,鬼头刀“哐当”落地。不待他反应,吴卫国已制住他穴道,将他生擒。
首领被擒,黑衣人顿时大乱。郭得财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杨定风一脚踢翻在地,捆了个结结实实。
战斗很快结束,黑衣人非死即伤,全部被制服。
吴卫国冷冷地看着王横:“说,谁派你来的?”
王横倔强地扭过头:“要杀便杀,休想从我这里问出什么!”
吴卫国不怒反笑:“很好,是条汉子。”但他对这等为虎作伥之徒并无怜悯,直接使出分筋错骨手。
王横顿时惨叫连连,浑身抽搐,痛不欲生。不到一炷香时间,这个硬汉就撑不住了,连声求饶:“我说,我全说!”
与此同时,杨定风将只有明劲期的郭得财踢到吴卫国面前。郭得财见王横的惨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不待用刑就全招了。
原来,郭得财的大哥郭得又原本对吴卫国恨之入骨,吴卫国中案首后还动了杀机,后来突然改变了态度;二哥郭得友也从最初的嫉恨转为畏惧。郭得财不知吴卫国用了什么手段,竟让两个兄长对他畏惧如虎。
在绿林道上混迹的郭得财,结识了永王手下杜十三的心腹王横。当时王横奉永王之命暗中调查附近州县的青年才俊,郭得财就在王横面前添油加醋地诋毁吴卫国,希望借刀杀人。
王横说了实话:永王确实在暗中招揽青年才俊,但手段狠毒。他将这些人才培训后,派往大夏朝各个阶层从事潜伏工作。特别是那些不听话的,就被派去执行危险的暗杀、抓捕任务,借刀杀人。任务失败不是被朝廷处死,就是被永王灭口,甚至可能株连九族!
这次郭得财去找杜十三汇报钦差被控制一事,想从黑鹰手中争夺功劳。没想到杜十三因内部争斗惹怒永王被罚,还被严令不得再找吴卫国的麻烦。
郭得财害怕吴卫国科举顺利,入朝为官后郭家再无翻身之日,便怂恿王横在吴卫国赴考途中下杀手。
“原来如此。”吴卫国恍然大悟。他一直不明白永王为何特别关注自己这个农家少年,除了永王疑心重、让手下互相监视外,郭得财的不断怂恿也是重要原因。
现在永王在仇魔志和朱小泉的劝说下,已改为暗中支持吴卫国科举入仕,这才是路上没有大宗师级别刺杀的原因。但郭得财这种小角色不知内情,还想借刀杀人。
吴卫国本不想收王横这种暗劲期的奴隶,但想到需要有人保护长阳县的亲人,便决定动用奴役名额。他将王横带到偏僻处,运转北冥神功,半小时后成功将王横奴役。
“主人!”王横跪地行礼,态度完全转变。
吴卫国吩咐道:“你回去后,表面上继续效忠杜十三,暗中保护我在长阳县的家人。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通过暗号联系。”
接着,他走到瑟瑟发抖的郭得财面前。对这种小人,吴卫国连奴役的兴趣都没有,直接一道内力废了他的武功。“留你一条狗命,回去告诉郭家的人,若再敢动歪心思,这就是下场!”说罢挥剑砍断碗口粗的松树。
郭得财连滚爬爬地逃入山林,王横也带着剩余的手下离去。
影无双从暗处走出,疑惑地问:“为何放虎归山?”
吴卫国意味深长地笑道:“郭得财已成废人,王横被我用手段收复。让他们回去,既能稳住杜十三,又能保护我的家人。况且...”他目光深远,“我需要有人在永王阵营中传递假消息。”
次日清晨,队伍继续向府城进发。当天傍晚,顺利抵达繁华的府城。
高耸的城墙,熙攘的人群,处处彰显着府城的繁荣。吴卫国却无心观赏,直接前往预定好的客栈安顿下来。
府试在三日后举行。这三天里,吴卫国闭门不出,专心备考。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第二天晚上,客栈外突然传来喧哗声。杨定风匆忙来报:“公子,府衙来人,说有人举报你科举作弊,要带你去问话!”
吴卫国心中一震,立刻明白这又是永王势力的阴谋。但他问心无愧,从容整理衣冠:“我去会会他们。”
来到府衙,只见堂上端坐着知府大人,两侧是府学的学政和教谕。令人惊讶的是,影九天竟然也在座,向吴卫国使了个眼色。
“学生吴卫国,见过各位大人。”吴卫国不卑不亢地行礼。
知府沉着脸道:“吴卫国,有人举报你县试作弊,可有此事?”
吴卫国坦然道:“学生县试凭的是真才实学,大人明鉴。”
这时,影九天开口了:“知府大人,吴卫国的才学,周鸿飞先生可以作证。”
知府一惊:“可是帝师周鸿飞先生?”
“正是。”影九天道,“周先生曾赞吴卫国‘文采斐然,见识超群’,还准备让他府试后在府学学习。这样的人,需要作弊吗?”
知府态度顿时缓和。帝师周鸿飞的名号,在大夏朝无人不晓。他亲自认证的学生,怎么可能作弊?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匆匆进来,在知府耳边低语几句。知府脸色大变,连忙起身:“快请!”
只见一个青衫老者缓步走入,正是周鸿飞。吴卫国又惊又喜,连忙上前行礼:“学生拜见周大人。”
周鸿飞微微点头,对知府道:“吴卫国这个学生,他的才学我最清楚。府试在即,有人此时举报,居心叵测啊。”
知府汗流浃背,连声道:“下官明白,这一定是诬告!下官定当严查诬告之人!”
风波就此平息。回客栈的路上,周鸿飞对吴卫国说:“卫国,你可知我为何突然来府城?”
吴卫国道:“学生不知。”
周鸿飞目光深邃:“朝廷暗流涌动,永王势力已渗透到各地。府试之后,不论你中与不中,都可能面临更大危险。你准备好了吗?”
吴卫国坚定地道:“学生时刻准备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学生的志向,虽千万人吾往矣!”
周鸿飞欣慰点头:“好!这才是我周鸿飞看好的学子,等你中秀才后,我正试收你为徒,看到底还有哪些人敢危难你!”
府试当天,吴卫国从容入场。考题是《论治国平天下》,他才思敏捷,将现代治国理念与古代智慧融合,写就一篇惊世文章。
放榜日,吴卫国高中府试案首!消息传出,全城震动。
然而就在喜庆之际,一匹快马疾驰入京,信使高喊:“八百里加急!北方匈奴入侵,连破三关!边境告急!”
吴卫国收到暗夜堂的消息后,望着北方,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乱世,真的要来了,可惜边境的百姓要受苦了。
客栈中,吴卫国独自站在窗前,远望北方烽火。想到周大人说,不论中与不中,都可能面临更大危险。心中无奈,自己想自由自在的生活,在这个异世界太难了!
此刻,一双阴冷的眼睛,正在暗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吴卫国,府试案首...可惜呀!很难活着到京城参加会试了。”阴影中,一个冰冷的声音轻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