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妈妈打扮的很漂亮,打算带我和爸爸出去吃饭,好好给我过个生日。
我知道妈妈是想让我开学后安心学习,所以这也算是开学前的一次奢侈吧!
爸爸中途溜走了,我和妈妈并未在意。
我和妈妈吃完饭后,还去看了场电影。
这是我买的电影票,用之前代练的钱,我和妈妈说了,她摸着我的头说我长大了。
我说,我长大了,可以照顾妈妈了。
没想到这话竟一语成谶。
爸爸离开前还顺走了妈妈的手机,妈妈以为他是拿回去充电了,并未在意。
等到回到家,家里一片狼藉,爸爸不见了。
妈妈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然后去了她的店,店里的情况也差不多。
之后,妈妈心如死灰的和银行打电话,才知道赵富清已经把她这些年的积蓄全都卷走了。
看着妈妈绝望的模样,我决定和赵富清划清界限。
从此,在我心里,它不再是我的爸爸了。
妈妈的店关了,她每天都很消沉。
我变着花样讨她开心,都无济于事。
虽然她情绪很低落,还是在想着以后该怎么办。
她把之前摆摊的设备都拿了出来,想要从头再来,可是我能看出她的无措。
打拼了这么多年,一下子回到原点,让她一下老了十岁。
而且她的年纪大了,腿脚也更不好了,被撵来撵去的日子让她有些害怕。
那段时间我接了很多单子,没日没夜的打游戏。
在开学前把挣到钱交到了妈妈的手里,那是一笔数目可观的钱,让妈妈很是吃惊。
我想让她放心,我已经长大了,可以养她,她不必奔波了。
那天晚上妈妈抱着我哭了好久,我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又过上了无聊的上学生活,比之前更忙,因为我还要抽空打游戏挣钱养家。
同学建议我直播或者把游戏视频发到网上,也是个挣钱的办法,我就照着做了。
开学那段时间,女同学间流行起了一种新风格的发卡,我觉得很适合妈妈,就问同学在哪买的。
女同学给我说了地址,是一个距离家很远的商场。
我放学后就坐公交车去了,那家店里的饰品都很好看,那个山茶花发卡一下子就引起我的注意,我逛了一圈还是决定买它。
我刚买过发卡外面就下起了大雨,我被困在了商场里。
既然闲着没事,我就随便找了张椅子打游戏,许是这段时间太困了,我打着打着就睡着了。
我做了个噩梦,赵富清回来了。
我回家的时候听到了主卧里有奇怪的声音,妈妈的呜咽声夹杂在其中格外明显。
我忐忑的走过走廊,推开了门。
赵富清全身赤裸的趴在妈妈身上,妈妈的衣服被扯破了,床尾有一滩黑色的污迹。
“怎么?要看看你是怎么造的?”赵富清一脸无赖的看着我。
我很想打死他,但是不是这个时候。
我握紧了门把手,带上门。
回到房间后,我一直留意着主卧的动静。
安静下来后整个世界都陷入到了寂静里,寂静到我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一呼一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的房间又出现了声音,像是拖着什么沉重的东西前行。
“啪嗒”
我似乎看到了隔壁房间的窗户被打开。
我赶忙打开窗户看去,庄婉如同秋日的一片落叶,朝着地面飞去。
我不敢相信那是妈妈,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我立刻跟着跳了下去。
我下落的速度很快,可是依旧赶不上妈妈。
我们就这样一直下落,像是完全没有尽头,只是妈妈飘落,而我追赶。
追了很久之后,我就醒了。
醒来的地方就是「囚笼游戏」的考场,桌子上有张试卷。
上面试题很熟悉,大概是学校某次测验的题,只是我学习成绩太差,几乎做了一天才通过测试。
刚进入「囚笼游戏」,我就看到几个人正围着一个病怏怏的女孩。
她的侧脸有点像妈妈,咬紧牙关倔强的样子就更像了。
我这个人不喜欢多管闲事,但是这一刻我下定决心,这个闲事我管定了。
梦里的无助感和绝望感,还没有消退。
我咬紧牙关冲了上去,以我自己都意想不到的速度,撞开那几个人,拉着女孩逃走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们才停了下来。
“刚刚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女孩笑颜如花,脸上的病容都消减了不少。
“小......小庄。”
这是我第一次在名字上撒谎,很不熟练。
无论是之前的经历,还是刚刚的梦,我都不想承认自己的名字是赵梓墨。
因为这个名字是赵富清起的,还冠着他的姓氏,实在是晦气极了。
“我叫颜梦朵,你可以叫我朵朵,很高兴认识你,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不知道,我是刚刚从一个考场掉下来的,之后就来到了这里。”
“跟我一样,我已经来了快一天了,在这里转了一大圈,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我和朵朵姐聊的很愉快,就像是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在学校的时候,我几乎没怎么跟女同学聊过天,除非有事情询问,就像去问买给妈妈的那个发卡。
之后,我们又认识了老爹和田虎,我们一起住进了蘑菇屋193号。
和他们住在一起,我第一次体会到正常家庭的样子,原来大家是可以互帮互助、和谐共处的。
只有赵富清那样弱者,才会想着控制、殴打家人。
老爹则完全不同,他本身就很强大,不仅会爱护他们,还会挺身而出帮助弱者。
这才是父亲该有的言传身教,和他们在一起,我整个人都变得更像小孩了,虽然我的内心早已经长大了。
我们靠着杀人为生,因为在「囚笼游戏」里想要活下去就要获取「河图币」,而获得「河图币」的办法就是杀人。
也许是因为我之前游戏就打得很好,所以来到「囚笼游戏」之后,杀起人来没有丝毫的手软。
可是我不喜欢我的觉醒的名字,「逐影」两个字总是会让我想起那个噩梦。
我一直追逐着妈妈飘落的身影,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所以就连朵朵姐问我觉醒的名字,我都没有说实话,我偷换了概念,说我的觉醒叫做「暗杀」。
之前打游戏的时候,我的刺客就用的很不错。
利用「逐影」还有我的手速,完全可以达到「暗杀」的效果。
我们就这样杀人、被杀,在「囚笼游戏」里过了三年。
直到俞白的出现,将这一切都打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