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俞白打开「囚笼游戏」后,很多地方都出现了奇怪的天象,还突发了很多自然灾害,地震、洪水、沙尘暴、雪崩像是约好似的同时发生。
在联盟的人明显感觉到地面晃动起来,薛洮赶忙组织了疏散。
好在地震的时间不算长,建筑物没事,只倒了几棵树。
正在薛洮庆幸时,几颗火球从天边飞来,直朝着他们这边飞来,大家都有觉醒,跑的贼溜,房子没有长腿,也就没那么幸运了。
有两栋大楼被火球击中,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坏。
演武场和后面花园燃起了大火,薛洮觉得他们这些门外汉没能力扑灭,就给当地的消防员打了电话。
谁知遭到火球攻击的地方太多,消防员早就被派出去了。
最后,还是薛洮组织联盟的人把火扑灭了。
之后,他脏的旁边的人都认不出了,但大家也没有力气笑对方,就去联盟的休息室排队洗了澡。
正因为联盟乱做了一团,所以没人有心力去想俞白。
俞白在「囚笼游戏」待了很久,等他出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他让薛洮把其他人都找来,他有事要说。
看脸色,薛洮就能猜出俞白要公布的消息应该不太好。
“陈泽明死了,联盟该给他办个隆重的葬礼。”俞白语气沉重的,接着转向薛洮,“麻烦你通知他家里人。”
薛洮看着那么多人从「囚笼游戏」里走出来,他时时刻刻盼着再见陈泽明,却不成想竟再也见不到了。
陈泽明是他人生的启蒙导师,带他了解自己的觉醒,带他走上了心理咨询的这条路。
陈泽明曾经对他说过,觉醒本就是绝境下开出的花,身为觉醒者,他们的心理既强大又脆弱,很需要他们这些心理咨询师。
虽然他们没办法和阴罗子正面作战,但是他们可以做他们坚强的后盾,也让觉醒者堂堂正正的站在阳光下,不再因‘次子’的身份而困扰。
所以,薛洮觉得自己的工作很伟大,也为自己的觉醒而骄傲。
只是,那样开导他的导师却走上了一条死路。
“老师......老师他怎么会死?”薛洮握紧了拳头,不甘心的问。
“他被邪神杀死了,因我而死,很抱歉。”俞白知道这不是一句道歉就能翻篇的,但是他此刻只有道歉能说。
他对不住陈泽明的很多,最重要的应该是连他这个人都不怎么能记得住吧!
算起来,他在「囚笼游戏」的时候应该就听过陈泽明这个名字,是谁告诉他的,好像是苏楼。
当时他已经对「疯子」陈泽明很感兴趣了,可是出来后他竟然完完全全把他忘记了。
即便是看着墙上陈泽明的照片,他也没办法把他和「疯子」联系在一起。
即便是知道「疯子」就是陈泽明,陈泽明就是泽明心理咨询的创始人,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他依旧没办法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就像是他脑中的某个神经断了,关于陈泽明的那根神经断掉了,让这些信息碎片如孤岛随意散落,无法连接。
现在这些信息,在他脑中则像是握在手中的流沙,正在流逝。
也许不久之后,他就彻底忘记陈泽明这个人了。
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再恶毒的词都不足以形容他。
陈泽明明明是他亲近的人,因他在「囚笼游戏」中被人当疯子生活了三年,最后落在了邪神手中,反复被虐杀,死的时候连全尸都没留下来,他的伤痛依旧浮于表面,飘在空中,他想抓都抓不住。
说完这些话,俞白就离开了。
唐旭负责葬礼和宾客邀请,他想了许久,还是给唐启和苏楼发了邀请函,很正式的那种。
打电话其实也可以,但是他觉得邀请函才更符合陈泽明的身份。
唐启不是作为亲友来,而是作为transit hub俱乐部的创始人,来参加觉醒者联盟的副盟主陈泽明的葬礼。
薛洮的任务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陈泽明消失的这三年,他从来没有去他家看望过他的母亲,作为学生,这很不该。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母亲说陈泽明消失的事情,他不愿意相信陈泽明死了,现在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虽然他很伤心,但是作为陈泽明的生身母亲应该会比他更难过才对。
想到这里,薛洮忽然想到了有什么东西不太合理。
老太太是知道陈泽明的工作地点的,儿子三年没出现,老太太为什么从来没有去泽明心理咨询中心找过陈泽明?
这不合理。
陈泽明刚消失那会儿,他经常担心老太太找过来,后来就把这件事淡忘了。
可是老太太不可能淡忘,毕竟他少了那么优秀的一个儿子。
想到这里,薛洮心情紧张起来,车速也比平时快很多。
他希望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否则他这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之中。
陈泽明的母亲住在竹苑3号院,这是他从陈泽明的信息登记册上查到的,之前他从未特意去查过陈泽明老家的地址。
他今天翻到的时候,却觉得这个地址很熟悉,好像在哪听过,似乎是某个病人说过这个地址。
只是他每天接诊的病人实在是太多了,地址是「问心」要询问的常规问题,他不可能都记住,所以现在真的记不清谁说过了,没想到他还接诊过陈泽明的邻居。
竹苑3号院是个老旧小区,私搭乱建的现象很严重,绿植区种的都是石榴、柿子这些很实用的树,现在已经入冬了,抬起头还能看到幸存的几颗红柿子。
薛洮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了6号楼,径直去了3楼,敲响了303的房门。
这个小区每一层住了三户人家,可能是老年人比例比较多,老旧小区改造后还加装了电梯。
在不安的等着老太太开门的时候,他看到对门302的门上缺了一角,门边墙上画着极具艺术感的涂鸦。
过了许久都不见门开,倒是旁边301的门开了,一个穿着桔红色棉服的老婆婆开了门,隐约还能看到她里面穿着的花衬衣。
“你找小霞?”老婆婆扶了扶老花镜,看着薛洮问。
“我是李霞女士儿子的朋友,想找她聊点事情,请问她去哪了?”薛洮很客气的询问。
“小伙子,你搞错了吧?小霞二十多年来都是一个人住,哪来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