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卿胤渊召集了一群大臣议事。
纳兰瑾樱躺在樱花树下的躺椅上,摇晃着双脚,见魏琛站在大殿外值守,纳兰瑾樱转身向人迹罕至的观星楼上走去。
纳兰瑾樱一边走,嘴里一边学着鸟叫。
魏琛听到长短不一的鸟叫声,突然“哎呦”了一声。
一同值守的侍卫看向魏琛,魏琛五官皱成一团:“哎呦,哎呦呦,许是我今日多吃了些,这肚子突然疼痛难忍,哥几个麻烦你们帮我看着些,我去去就回。”
魏琛偷摸来到观星楼,见纳兰瑾樱早已在此等候。
“小师叔。”
纳兰瑾樱见魏琛前来立马小声说道:“今日我探听了,那个柳婉鳞确实进献了一本曲谱给卿胤渊,我见曲谱封面也确实叫做《祁凌散》,可是正当我准备翻阅的时候柳婉鳞进来了,她再三给卿胤渊施压,让卿胤渊不得不答应她那曲谱得成婚后才能给我查看,但是我听卿胤渊说了下这曲谱跟寻常曲谱无异,那就能确定这个曲谱是祁霄派丢失已久的《祁凌散》吗?”
“得成婚后查看?小师叔你是答应要跟卿胤渊成婚了吗?”
纳兰瑾樱点了点头:“此事我准备等卿胤渊生辰过后亲自告知师父和师兄、师姐们,所以还得请你替我保密。不过我当时拿着《祁凌散》准备翻阅时,柳婉鳞紧张的神情倒不像是装出来的。只是不知道她的紧张是所为什么?”
“小师叔请放心,魏琛定当保密。不过我听他们说大师叔,三师叔,师父都在来绪云城的途中,想必这《祁凌散》他们格外重视,势在必得。”
“这《祁凌散》被卿胤渊锁在了他书房书架上的小盒子里,而且钥匙就在卿胤渊身上,哪天我想办法再去查看一番,你告知下师兄和师姐们不要轻举妄动,卿胤渊这个人防备心极重,而且经过这些天的观察,整个云梧国的皇宫有重兵把守,想在皇宫偷盗一份东西实属不易,况且我也不想各自有人员伤亡,所以劳烦他们再多等些时日。”
纳兰瑾樱耳朵动了动,立马警惕了起来:“魏琛,你快走,我听到了脚步声,应该是有人上楼了。”
魏琛对着纳兰瑾樱的背影行了个礼,消失在夜幕中。
纳兰瑾樱感受到背后的脚步声临近,缓缓转过头去,表情从严肃瞬间转变成微笑:“卿胤渊,你回来啦?跟大臣们议事完了吗?”
卿胤渊把身上的狐裘大氅解下披在纳兰瑾樱身上:“你刚刚是在跟谁讲话吗?怎么也不多穿点,这观星楼上风大也不怕着了凉。”
纳兰瑾樱故作害怕的缩在卿胤渊怀里:“卿胤渊,你可别吓我,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会不会是你听错了?我是见今日月色不错,星星满天,所以特意来观星楼赏此美景。”
卿胤渊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许是我最近太过劳累听错了,我就静下来好好陪爱妃观观星象吧。”
纳兰瑾樱倚靠在卿胤渊怀里眉眼低垂,心里想到:卿胤渊你为了帮我救怜香内力尚未恢复,如果师兄姐们联手你恐不能敌,若是真有直面相对那一天,我一定会站在你的身前替你挡住一切艰险。
“爱妃,你看那是北斗七星,你怎么低着头是哪里不舒服吗?”
纳兰瑾樱把卿胤渊的腰搂得更紧了一些:“卿胤渊,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一切都不是你想象中那样,你会不会很难受?”
卿胤渊伸出手探了探纳兰瑾樱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胡言乱语的,是因为婚期临近所以也跟我一样心有不安吗?我是觉得太过美好,不够真切才有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落珈你知道吗?我太过珍爱你,以至于我现在根本就无法离得开你。”
卿胤渊低下头看了一眼纳兰瑾樱,紧接着自嘲起来:“是不是说出去就觉得很可笑,一国之君居然会离不开一个小女子,落珈对于我来说,在我心中你跟云梧国同样珍贵。”
纳兰瑾樱把头深深埋在卿胤渊的怀里小声说道:“卿胤渊,我们会一直这样在一起吗?彼此相依不离不弃。”
卿胤渊把纳兰瑾樱搂得更紧了一些,语气里满是笃定:“我们会生生世世在一起,我也会一生一世护你周全。落珈你会相信我的真心吗?”
纳兰瑾樱踮起脚在卿胤渊嘴角边蜻蜓点水了一下:“卿胤渊我自始至终都相信你,自然不会怀疑你的真心。”
纳兰瑾樱抬首只见一颗流星划过天际,纳兰瑾樱立即闭眼双手合十默默许愿:流星啊,流星,求你保佑卿胤渊平安顺遂,无灾无难,心想事成。
卿胤渊把脸凑近纳兰瑾樱:“爱妃见到流星许的什么心愿啊?”
“卿胤渊他们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那卿胤渊你刚刚有许愿吗?”
“我从小就不信那些怪力乱神之说,我只信我自己,我只相信有志者事竟成。那爱妃你有什么心愿是没有达成的吗?”
纳兰瑾樱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我只想看到国泰明安再无战乱,从凌宵山到绪云城这一路上,我看到了太多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百姓,他们被迫离开赖以生存的家园,骨肉分离。让我真切体会了什么叫做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太过渺小没有能力改变他们的现状,可是卿胤渊你可以啊...你是一国之君,你可以让他们免受战乱。”
卿胤渊把下巴轻轻抵在纳兰瑾樱头上,嗅着纳兰瑾樱头发上散发出的淡淡桂花香:“爱妃心系百姓的确值得成为一国国母,我答应你,我以后不会再主动出兵,我也会派人去帮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重建家园的。”
“卿胤渊我是想再无争斗,无论是云梧国和雨槐国,还是祁宵派,只要是争斗就会有人员伤亡,卿胤渊我不想看到那样。”
卿胤渊轻声安抚着纳兰瑾樱:“爱妃太过忧心了,天气凉了我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