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气商城？新手大礼包？
林晚瘫在沙发上，感觉自己的脑子像一团被猫玩过的毛线。
前一秒，她还在为顾清寒那冰冷的眼神和“最深的遗憾”这个词条心神不宁；后一秒，整个世界就变成了蓝色数据流，还炸开一个金光闪闪的礼盒。这冰火两重天的刺激，让她本就疲惫的神经绷得更紧了。
“打开。”她有气无力地在心里默念。
还能更糟吗？大不了就是再来一次“侢见ろ，涐の忧伤”全球巡演呗。
随着她的意念，那金色的虚拟礼盒“啵”地一声轻响，盒盖向上弹开，散落出无数闪亮的光点。一个全新的、充满科技感的蓝色界面在林晚眼前展开。
【橘气商城】
界面顶端是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下面则是一排排琳琅满目的商品，配着令人浮想联翩的图片和名字。
【一见钟情符（初级）】：贴在目标身上，可使其在十分钟内对使用者产生强烈好感。兑换价格：羞耻能量值，社交声望值5000。
【魅惑香水（体验装）】：喷洒后，一小时内，你的每一次呼吸都将散发致命的吸引力。兑换价格：羞耻能量值8000，社交声望值3000。
【强制表白卡（残缺版）】：可强制目标对你说出一句指定情话，效果持续三秒，有50%几率造成目标语言系统紊乱。兑换价格：羞耻能量值，社交声望值8000。
【真心话棒棒糖（草莓味）】：……
林晚的桃花眼越瞪越大，嘴巴也无意识地张开。她感觉自己不是打开了一个系统商城，而是闯进了一个不可描述的魔法道具店。
这些东西……也太“橘气”了吧！
系统，你正经点！你是个社死系统，不是什么橘里橘气的婚介所啊！
她内心疯狂吐槽，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往下扫。当她看到兑换条件时，她彻底不淡定了。
“羞耻能量值”？“社交声望值”？
林晚赶紧调出自己的个人面板。
【宿主：林晚】
【羞耻能量值：5888】
【社交声望值：2150】
怎么才这么点？
【叮，先前系统升级消耗了部分声望值与能量值！】
看着这个寒酸的数字，再看看商城里那些动辄上万的“神器”，林晚感觉自己像个揣着五块八毛钱逛爱马仕的穷光蛋。
合着她之前每一次的脚趾抠地、每一次的当众处刑，换来的羞耻和尴尬，都成了这个破系统的货币？
这哪里是系统，这分明就是个吸血鬼！是周扒皮见了都要递根烟的资本家！
就在这时，新手大礼包的内容终于显现出来。没有那些高级货，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看起来最便宜的道具。
【叮！恭喜宿主获得新手福利：甜言蜜语生成器（体验版）x1】
【道具说明：可随机生成一句适用于任何场合的、甜度爆表的虎狼之词。注：由于是体验版，台词质量可能存在一定波动，请谨慎使用。】
林晚：“……”
谢谢你，感觉被安慰到了，但又没完全被安慰到。
她刚想把这个鸡肋的商城界面关掉，那熟悉的、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首次开启商城，支线任务触发！】
【任务名称：橘气实验】
【任务内容：在24小时内，尝试使用商城道具，在关键Npc“秦瑶”或“苏小小”身上，进行一次“橘气”实验，并获得对方的正面情绪反馈（包括但不限于：害羞、愉悦、心跳加速等）。】
【失败惩罚：在下一次星耀直播中，你将被系统强制操控，模仿一只土拨鼠尖叫五分钟。】
林晚的眼前，立刻通过“全球处刑直播间”浮现出预览画面。
画面里，她正对着摄像头，面无表情地张开嘴，然后发出了石破天惊的、足以刺穿耳膜的土拨鼠尖叫：“啊——！！！！！”
那声音，高亢，嘹亮，充满了野性的生命力。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教主疯了？】
【这什么行为艺术？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吗？】
【妈妈！我关注的主播变成土拨鼠了！】
林晚猛地闭上眼，浑身打了个冷战。
不！她绝不要成为一个在几百万人面前学土拨鼠叫的女人！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任务。
实验对象是秦瑶或者苏小小。
苏小小那个看似纯良无害，实则步步为营的小学妹？对她说甜言蜜语，林晚毫不怀疑对方会立刻顺杆爬，抱着她的胳膊用那双小鹿眼湿漉漉地看着她，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场面绝对会失控。
那就只剩下秦瑶了。
那个对外怼天怼地，私下却是个需要顺毛捋的傲娇女王猫。
虽然风险也很大，可能会被她用那双风情万种的狐狸眼鄙视到死，但至少……秦瑶的脸皮比较厚，应该不至于太当真。
林晚心一横，做出了决定。
不就是说句骚话吗？为了不当土拨鼠，她拼了！
她抓起手机，给秦瑶发了条微信。
【林晚：在吗？有空吗？】
几乎是秒回。
【傲娇女王猫：说事。】
【林晚：你在家吗？我有点东西想给你。】
那边沉默了几秒。
【傲娇女王猫：地址。】
半小时后，林晚捏着手机，站在秦瑶那套能俯瞰大半个城市江景的豪华公寓门前，手心全是汗。
门开了，秦瑶穿着一身丝质的酒红色睡袍，靠在门框上。她那头标志性的大波浪卷发随意地披散着，没化妆的脸依旧明艳逼人，那双狐狸眼懒洋洋地一挑，上下打量着林晚。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犀利中透着慵懒。
“就……就是……”林晚紧张得耳根又开始发烫，她低着头，不敢看秦瑶的眼睛，另一只手在背后悄悄点开了那个“甜言蜜语生成器”。
一个虚拟的拉霸机在林晚眼前转动起来，最后“叮”的一声，停在了一行字上。
【今天的你，和昨天一样好看。不对，是比昨天更好看。】
林晚看到这句土味情话，差点当场去世。
系统，你管这叫甜言蜜语？这明明是上个世纪qq空间里抄来的东西！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对上秦瑶那双带着探究的眼睛，然后以一种奔赴刑场的决绝，面无表情地，将那句台词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
“今天的你，和昨天一样好看。不对，是比昨天更好看。”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秦瑶脸上的慵懒表情凝固了。她愣愣地看着林晚，仿佛在听什么天方夜谭。
几秒后，她猛地“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嫌弃：“林晚，你脑子被门夹了？还是又被哪个不入流的编剧洗脑了？这种十年前的土味情话，你也说得出口？”
林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完了，失败了。
她已经准备好迎接土拨鼠的命运了。
然而，就在这时，秦瑶却没再继续毒舌。她只是靠在门边，抱着手臂，嘴上说着嫌弃，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却微微弯了起来，嘴角也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一个极小的弧度。她偏过头，似乎想掩饰什么，左手腕上那串自己用红绳串的小铃铛，随着她细微的动作，发出了清脆的“叮铃”声。
【叮！】
【任务完成！检测到目标Npc“秦瑶”正面情绪反馈：愉悦度+10，心跳速率上升5%。】
【奖励：社交声望值+50。】
成功了？
林晚简直不敢相信。
就这？秦瑶这明明是一脸“你是不是有病”的表情啊！这也能算正面情绪反馈？女人的心思也太难懂了吧！
“咳，”秦瑶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尴尬，“进来吧，杵在门口干什么。”
她的语气依旧傲娇，但那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却像偷吃了糖的猫，怎么也掩盖不住。
林晚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刚从刑场上被特赦回来。她终于明白，商城里的道具不是万能的，想要投机取巧，根本不可能。最终，驱动她前进的，还得是那悬在头顶的社死达摩克利斯之剑。
她跟着秦瑶走进客厅，筋疲力尽地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刚想喘口气，手机却突兀地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号码归属地显示为海外。
林晚疑惑地点开，短信内容极其简短，只有几个字。
【合作吗？我能帮你拿到‘你最想要的’。】
落款是一个字母。
【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