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焱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倒计时，21:03:17，数字还在走。他没动，门外那辆电动车也没动。车筐里的手机屏幕亮着同样的数字，像在和他对表。
他把手机翻面扣在桌上，掌心火苗一压，熄了。屋里瞬间暗下来，只有窗外透进一点路灯的光。
他猫腰贴墙，慢慢挪到窗边，从砖缝往外看。电动车停在十米外，车把上挂着个透明文件袋，纸上的字清清楚楚：“你练得很好，但还不够像。”
“不够像？”他冷笑一声，“你是观众还是裁判？”
他退回屋中央，从背包里摸出备用机，插上离线网卡，连进局域网。系统信号追踪界面弹出来，信号强度曲线正在缓慢爬升。他盯着波形图看了三秒，发现波动节奏有规律——不是人步行的频率，更像是装在车上，随行驶震动自动传输。
“移动信号源，自动驾驶模式？”他眯眼，“玩远程监控是吧？”
他手指敲了敲桌面，突然起身走到训练区角落，掀开一块松动的地板，掏出一个金属盒子。打开后，里面是根改装过的信号干扰棒。他按下开关，红灯闪了两下，整个厂房的无线网络瞬间断掉。
手机上的倒计时黑了一下，又亮了。
“离线都干扰不了？”他挑眉，“这玩意儿不走常规信道。”
他干脆把主手机关机，拔掉SIm卡，只留备用机运行本地系统模块。墙上的投影仪连着笔记本，调出过去五轮训练的数据图谱。十个火人的成型时间、能量分布、同步误差全列成表格。
“上次右边两个慢半秒，这次先分段释放。”他自言自语，“第一波三个，第二波四个，最后三个收尾。稳住输出节奏。”
他站定，深呼吸两次，掌心缓缓升起火苗。火焰顺着意念流向四肢，皮肤微微发烫。
【火焰分身启动】
第一个火人在他左前方成型，轮廓清晰。第二个紧跟着出现，位置精准。第三个稳定站立，动作同步。
“第一段完成。”他低声说。
接着四个火人依次浮现，排列成弧线。这次没有模糊，也没有延迟。最后一个火人落地时，周焱额角渗出汗珠，但没停下。
第十个火人站定，十人阵列完整呈现。他维持着控制，心跳加速，体温上升，神经像是被电流穿过。
“51秒……再撑一下。”
阵列稳定到第58秒，右侧第三个火人边缘开始抖动。他立刻微调能量分配，把左侧多余的输出补过去。火人重新稳定。
“61秒。”他睁开眼，“破纪录了。”
系统面板浮现在视野中：
【当前技能：火焰分身】
【熟练度：89\/100】
【状态：接近升级临界点】
“差一步。”他擦了把汗，“还差两步。”
他正要准备下一轮，手机突然震动。备用机屏幕亮起，信号强度栏疯狂跳动，倒计时变成20:47:09，下方多了一行小字：
【检测到匹配信号源，距离：2.1km】
【信号强度：↑↑↑】
“靠，还往近了走？”他皱眉，“真当我是实验室小白鼠？”
他一把抓起干扰棒，往门口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向训练区。
“你们想看我失控？那我偏要更稳。”
他脱掉外套，重新站回中心点。这次不追求时长，只做低功率循环演练。每一次释放都精确到毫秒级节奏，像在调试一台精密仪器。
第一轮，十个火人同步出现，误差0.2秒。
第二轮，维持时间45秒，神经负荷下降8%。
第三轮，他尝试让所有火人同时抬手，动作整齐划一。
【熟练度：90\/100】
【系统提示：检测到操作精度持续提升，升级条件满足87%】
“八十七？”他笑了一声，“之前练五轮才涨两格，现在一轮就跳一级？”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手机。
信号强度依然在涨。
“不是我练得快了……是它在帮我？”
他猛地切断干扰棒电源，恢复局部无线连接。系统面板刚加载出来，立刻弹出半透明提示框：
【检测到环境共振频率匹配】
【升级进程加速中……】
“共振？”他盯着那行字，“所以外面那个信号，不是干扰，是……触发器？”
他脑子转得飞快。夏晴给的推广资源、广告屏播放的视频、神秘打赏账号、现在这个自动靠近的信号源……一切都在推着他往前走。
“你们设了个局，就等我走进去。”
他没慌，反而咧嘴笑了。
“行啊，那我走给你们看。”
他重新开启火焰分身，这次不按分段法，也不控节奏，直接全力输出。十个火人瞬间成型，排列成环形阵列，围绕他缓缓旋转。
系统面板疯狂刷新：
【同步率提升至93%】
【神经传导效率优化】
【形态稳定性S级】
【熟练度：92\/100】
倒计时屏幕突然闪烁，信号强度飙到满格。远处电动车的位置在地图上显示为一个红点，正以恒定速度向厂房靠近。
周焱站在火人中央，掌心火焰跳动，映在他瞳孔里。
“想看我升级？”他低声说，“那就别只放个手机在外面。”
他抬起手，对着窗外比了个手势。
下一秒，系统再次弹出提示：
【警告：外部设备正在请求深度同步】
【是否允许接入？】
【确认】【拒绝】
按钮还没点，手机自动亮起摄像头界面。镜头对准他，画面里除了他自己，还有——
他的十个火人，每一个的眼睛，都在同一时刻转向镜头。
而屏幕上，倒计时变成了20:11:33。
周焱盯着画面，手指悬在按钮上方。
就在这时，厂房外的电动车突然启动，车灯亮起，照向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