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的名字在京城越传越响,连带着镇北侯府门前的访客都比往日多了几分。每当听到下人们低声议论三公子又得了哪位大人的夸赞,赵氏的心就像被针扎似的难受。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自己日渐憔悴的面容,手中的银簪几乎要被捏断。
“娘,您听说了吗?昨天户部的李大人亲自去田庄考察,回来后在朝堂上把林砚夸得天花乱坠,说他的种田法子值得在全国推广呢!” 萧昊气冲冲地闯进房间,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在桌上,茶水溅得满桌都是。
赵氏转过身,眼中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夸?我看他们是瞎了眼!一个只会种地的贱种,也配得到这么多赞誉?”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来以前的法子行不通了,明着打压他,只会显得我们小气,反而让他博同情。”
萧昊烦躁地抓着头发:“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步步高升,把我们踩在脚下吗?”
“当然不能。” 赵氏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冷笑,“既然明的不行,我们就来暗的。他现在名声越大,就越怕出丑闻。我们只要找到他的‘黑料’,在最关键的时候抛出来,保管让他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黑料?” 萧昊眼睛一亮,“娘的意思是……”
“对,就是找他的把柄。” 赵氏压低声音,凑近萧昊耳边,“他田庄的账目那么多,肯定有猫腻;他和那些乡绅官员走得那么近,说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就算这些都找不到,我们也能给他造点‘黑料’出来!”
母子俩一拍即合,立刻开始行动。赵氏动用了自己多年积攒的人脉,暗中收买了田庄附近一个游手好闲的农户,让他留意田庄的动静,一旦发现任何可疑的事情就立刻回报,事成之后给他一笔丰厚的报酬。
萧昊则把目标对准了田庄的账目。他知道林砚和田庄的账房先生关系不错,便想从账房先生身上下手。他让人悄悄送去一箱银子和几件珠宝,暗示账房先生帮忙做假账,制造田庄贪污舞弊的假象。没想到账房先生为人正直,不仅当场拒绝,还把这件事告诉了林砚。
“真是没用的东西!” 萧昊得知消息后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他不敢把事情闹大,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赵氏的计划也不顺利。她收买的那个农户在田庄附近蹲守了半个多月,除了看到农户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田庄的账目定期公示,林砚和乡绅官员光明正大地交流外,根本找不到任何 “黑料”。每次回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气得赵氏差点中断收买。
“娘,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萧昊有些泄气,“林砚那小子做事滴水不漏,根本抓不到把柄。”
“急什么?” 赵氏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找不到真的,我们就造点假的。你让人去联系几个被田庄抢了生意的粮商,许给他们好处,让他们出面作证,就说林砚用不正当手段打压竞争对手。再找几个流民,让他们哭诉林砚克扣工钱、欺压百姓。”
萧昊犹豫道:“这样能行吗?万一被揭穿了……”
“只要做得天衣无缝,谁会去深究?” 赵氏打断他的话,语气坚定,“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就算林砚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父亲就算再信任他,在这么多‘证据’面前也不得不怀疑他。只要动摇了父亲对他的信任,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为了让 “黑料” 看起来更真实,赵氏还特意让人伪造了一些田庄的 “账目”,上面记录着所谓的 “贪污款项” 和 “非法交易”。她又找了几个擅长模仿笔迹的人,伪造了林砚和乡绅官员的 “往来书信”,内容暧昧不清,引人遐想。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赵氏和萧昊耐心地等待着,他们知道,这个时机必须选在林砚最风光、最受信任的时候,这样才能给他最沉重的打击,让他再也无法翻身。
他们看着林砚的名声越来越响,田庄的规模越来越大,心中的嫉妒和不甘也越来越强烈。但他们没有丝毫急躁,只是默默地完善着自己的计划,像毒蛇一样潜伏在暗处,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时刻。
而林砚对此并非一无所知。自从账房先生告诉他萧昊试图收买他的事后,他就提高了警惕。他让张虎加强了田庄的安保,让王伯仔细核查所有账目,确保没有任何漏洞。他知道二房绝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公子,二房最近安静得有些奇怪,会不会在耍什么阴谋?” 张虎有些担心地说。
林砚望着窗外,眼神深邃:“越是安静,越要小心。他们现在不动手,是在等待时机。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不给他们可乘之机,就不怕他们耍花样。”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悄然酝酿。二房的阴谋像一张无形的网,正慢慢向林砚和他的田庄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