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梦泪眼看着灿儿,即不敢相信眼前的小姑娘,也不知该怎么求着她别插手自己的事情,她去乱打听谁知会凭白惹出什么事。
灿儿看看神情不定的宛梦笑道:“姐姐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说我们都是苦命人,真的不对。命苦不苦除了老天给的还要看你选择怎么活。
但我们都吃过苦是真的,刀尖挨着皮肤的感觉你也感受过了,看看我脸上的这个字,你信我不恨季家吗?
没有人生来愿意犯贱,但我得承受。能想开不陷在过往里是一回事,有办法给自己出气还要忍气吞声是另一回事,一点血性都没了还叫人吗?
我不会拿着鸡蛋去碰石头,但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季家不痛快的机会。所以我想帮你很难理解吗?你连这点都想不通也办不成什么事,还是我查一下你能做什么,要是我也能做还不如我做了呢。”
宛梦发现对上灿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都有种面对大小姐的感觉了。
宛梦犹豫着问:“你不是跟着秦姨娘吗?怎么会到了国色添香?”
灿儿高兴的险些跳起来:“这么说是姐姐让你在做事?”
宛梦慌忙摆手:“不是,我只是奇怪……”。
灿儿兴奋的打断了宛梦的话:“别磨叽了这有什么可怕的,是敌是友你都分不清楚真笨。好回答你可以了吧?是我求着姐姐把我卖进来的,卖身的银子都在我自己手里。理由很简单,脸上有这么个字没办法去别处,而且我也不讨厌花楼。听明白了吗?所以还是季家逼我至此,你还是不肯信我那和你解释也没用。
你是帮姐姐的那我就告诉你点有用的,袁公子该会和季子明经常接触,因为他们两人有生意上的交往。你在袁公子面前不必小心翼翼的防着他,因为那是季子明的旧友,余家的事他清楚着呢,我知道季子明的事都是他告诉我的。包括你他也提过一两句。
防着点别提你孩子的出生日子就好了,这点他不知道。
季子明最近没那么顺遂,不知要搞个什么大工程,人都聚齐了可工程却迟迟不能动工,我听袁公子报怨过多少回了,还无意中提及到他的开山器械都运到了边城,想撤回来都难季子明是害人不浅。
好了关于季子明只能暂时告诉你这么多了,他的近况我还会帮你打听,当然我打听出什么也没办法告诉你,但我能告诉姐姐,希望对你们能有所帮助。”
灿儿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更浓,欢喜着道:“我居然能给季家找麻烦,想起来就开心,谢谢姐姐了,今天遇到你可真开心。”
宛梦张着嘴,却不知该说什么,灿儿呵呵的笑:“怎么?不信我在楼里还能做什么吗?那你太小看我了,春娘姐姐的确不让我乱跑,可我也不用乱跑呀,来国色添香的人非富即贵,全是有用的人,利用好了能随便做事。不信你等着瞧,看我不出楼门能帮你们多大的忙。”
宛梦被灿儿的笑容和自信给感染了,从跟着余二爷回了余家,宛梦就不知什么是笑了,入国色添香再到去了景府,除了卑微和小心翼翼宛梦不知自己还剩什么.连保下了孩子都是小心翼翼不敢表现出喜悦。
刻刀触到皮肤时,除了绝望没其它的感觉了,连被季子明带去都成了庆幸。而眼前的小姑娘脸上有了那个字,又落到了这种地方,却时时在笑开朗的笑。
宛梦脸上也带了笑颜,决定把事情告诉这个小姑娘。她说的没错,起码该信她是恨季家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告诉她又有什么不好呢?
而且宛梦确信她能帮上忙,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已经给出了关键信息,季子明给边城调了人和开山器械,这应该是与铁矿有关了。
姐姐终于肯开口了,灿儿听完事情原委乐的合不拢嘴:欢喜着道:“姐姐尽乱耽误功夫,这么好办的事,你还要回去冒险,就不怕真给自己脸上留字呀,傻不傻?”
宛梦不解的问:“简单?你说这事简单?”
灿儿笑呵呵的道:“怎么不简单了,季子明分明知道他那个便宜爹在哪里,问他不就好了。季子明都带你出来了,多好的机会,放过了后悔死你。好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安排人伺候那混蛋。”
宛梦回不过神来:“安排什么人伺候?这和伺候有什么关系?”
灿儿笑道:“你傻了?这是青楼,你说安排什么人伺候?连男人的话都套不出,脸上这个字就白刻上去了。”
楼下正抢着红花,一位蓝衣公子喝着茶笑看着台前的热闹。灿儿到了男子桌边坐下笑道:“今天的两个姑娘挺不错,孙公子一个都没看上吗?
孙公子看是灿儿脸上立即堆满了笑:“灿儿姑娘不是有客吗?怎么有空来和我说话?”
灿儿给孙公子斟了一杯酒笑着道:“我后日无客,公子有空过来吗?”
孙公子激动的立即应:“有空,有空,姑娘答应我今日就把包银下了。”
孙公子是行商,来京已经有半个多月了,他挺喜欢这个小丫头,可这小丫头虽没被长包,却有人舍得给她花银子。灿儿接客全凭自愿,孙公子花钱大方也只得过两回陪酒。三日后就要离京了,没想离京前还能得偿所愿。
灿儿笑的眉眼弯弯:“好呀,那多谢孙公子了,不过下包银的方法换一换好不好?“
孙公子愣了一下:“怎么换?”
“公子把梦玲的红花抢了,然后把梦玲借我用一晚,就算公子下过包银了。后日我下楼来接公子可好?”
抢红花用银不少,可灿儿的包银也不低还得灿儿自己愿意,这买卖倒不亏,孙公子爽快应了,把梦玲的红花抢了下来。
袁佑柏回三楼的时候听到屋里笑语声声,推门见灿儿拉着宛梦相谈甚欢,小姑娘的笑声如银铃般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