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雪眼里越发冰寒继续问:“想栽脏一块儿帕子就够了,为什么是两块儿?”
到现在赵姨娘问什么都答:“回夫人只放一块帕子怕香念狡辩夫人会心软,等大人回来事情就不好办了。
原以为少爷不舒服了,我娘指认香念下毒她定会慌乱,我娘就可以趁机把帕子塞进摇篮里了。而我回来假意安慰,再悄悄把另一块放她身上。这样香念就百口莫辩了,我们只是想让证据多些,好劝着夫人尽快处置掉香念。”
玉雪在心中苦笑,都是自己耳软心活,看够了苦难还不防着人性,如今被这对母女当做傻瓜也是活该。
听赵姨娘继续道:“谁知香念非但没慌,还一直守着摇篮我娘没机会放,她对妾出言不逊妾也没机会接近她。结果两块帕子一块儿也没用出去,夫人就把我们全绑了。”
赵姨娘说着话已经涕泪横流,但手被绑着没法擦,看着有些恶心。
说完了事情又接着求起了情:“夫人,我娘试过少爷接触花生只会皮肤红一些,这才想到用花生的,绝没加害少爷的意思,否则也不用费这么大力气,求夫人……”
玉雪伸手制止了赵姨娘,又对赵妈妈道:“再给你次机会你再说一次。”
赵妈妈只剩了求情:“夫人我们错了,姨娘说的都是实话,我们对少爷没有歹心,就是想赶走香念。求夫人饶我们一回吧。日后我们一家定记得夫人大恩。”
玉雪摇头:“机会给过你了,这怪不得我了,把帕子塞她嘴里去。”
丫鬟们都查验过了,一个婆子端着剪过的衣物出了门,一个婆子过来帮忙,硬掰开了赵妈妈的嘴把帕子塞了进去。赵姨娘慌了哭嚎着又求起了情:“夫人妾说的都是实话,求夫人饶命。”
门外随着江大人听了许久的赵大,没想到一向心软的夫人真下这种狠手,再顾不得许多赶忙跪倒求情:“大人,是内人与女儿糊涂,看在草民一心为大人做事的份上,求大人开开恩,饶她们条性命吧。”
赵姨娘听到是爹爹的声音,瞬间燃起了希望且大人就在门外,赶紧换了求情方式:“夫人,妾和我娘都是良籍纵然有错,也该交由官府处置。处以私刑有损大人名声,求夫人开开恩吧。”
玉雪听到相公在外面,顾不得赵姨娘说什么,激动起身刚想让人开门,看到六个丫鬟和香念都裹着床单站在一侧,忙道:“你们都去小隔间,顾静你去取七套衣服过来。”
丫鬟们慌忙跑向隔间,玉雪同顾静一起到了门边,看丫鬟们都躲好了,顾静开了门。
门外赵大还在跪地哭求,江肖笑眯眯的看着玉雪。相公就在眼前玉雪刚还急着来见,见到了却又羞愧难当,好好的一个家险些被自己给毁了。
江肖看到玉雪一脸欣喜变成了愧疚,上前一步搂住了玉雪。顾静笑笑低头跑了出去。
赵大看到老婆和女儿全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一个婆子捂着老婆的嘴应该是把帕子给塞进去了。赵大急了磕头不止:“求大人开恩,求夫人开恩。内人真没那么歹毒的心思。”
江肖握了握玉雪的手,那一双手冰凉。心疼的把人搂的紧了些一起进了厅里。先对婆子道:“把人都放了吧。”
赵大总算松了口气,连声道着谢也跟了进来。
玉雪在相公怀里越发后怕,泪掉了下来赶忙擦掉问:“相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江肖笑笑:“我就在侯府议事回来的当然快。还不算太笨没让人牵着鼻子走,只是手段太软了,算计咱们儿子怎么能让她这么轻易就死了”
希望刚起的赵姨娘一下子如坠冰窟。赵大到了老婆近前看老婆脸色发紫,像是喘不上气了,正想求大人先让府医给看看,听到这话吓的软倒在地。
赵姨娘再次得了自由,连慌带怕忘记了身上的不是衣服而是床单,看大人和夫人路过急着想求情,向前一爬结果床单滑落,大半身子露出。惊了一下慌忙把自己遮了起来,羞的跪坐在地,头几乎埋到腿间再说不出话了。
江肖和玉雪没看赵姨娘走回了主座。玉雪明白相公的话不是吓唬人的,也明白如果姐姐没派人过来,如果相公一直和自己别扭下去,如果自己一直糊涂。凭这对母女的狠毒自己和儿子怕都得性命不保。
自己没有相公的手段,更不想让这对母女就这么便宜的死了。刚坐下玉雪便道:“相公妾没出息不敢一刀刀的刮了她们,又实在想不到更解恨的方法了,还是你来处理吧,
赵家三口没想夫人今日做事这么狠,脸上全没了血色,包括呼吸急促的赵妈妈也不顾一切的磕头不止。一家连哭带求凄凄惨惨,希望能唤起夫人的怜悯之心。
可惜他们触碰的是玉雪最痛的底限,自小被欺凌长大,从未体验过父母相护是何种滋味。如今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孩子被人所欺。拼着命生下的孩子,哪能容谁用来谋算半分。
江肖拉了玉雪的手:“你该没审完吧?继续审吧全弄清楚了相公再处置。”
赵大前额已经磕出了血,看一眼老婆,又看一眼大人和夫人知道今日没法同时保住母女两人了。回手给了已经摇摇欲倒的老婆一巴掌,赵婆子身子一歪被打倒在地。
赵大哆嗦着指着老婆骂:“该死的东西,自己恶毒还要来害女儿,教什么不好你教着女儿善妒害人。”
赵婆子嘴唇发紫倒地说不出话,赵姨娘慌忙跪走几步到了娘近前可手臂裹在了床单里没法伸手扶娘。急的除了哭什么都做不到。
赵大又生气的指着女儿:“糊涂的东西,爹爹是怎么教你的?夫人容了你,大人纳了你。你是江家的人,伺候好大人和夫人才是你的本份。吃醋容不下人你嫁进官家做什么?赵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