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刚想吩咐人带两个孩子离开,周运已经抽出了手,又跑到了父皇身边,随父皇一起到了榻边坐了。
德妃生怕景玉再追周运,赶忙拉紧了景玉的手,仔细的吩咐起了宫人炒什么菜。
皇上舒服的坐到软榻上笑对惜嫔道:“快坐吧身子重别那么多礼。”
惜嫔一时找不到离开的借口,只得道谢坐了下来。德妃吩咐过后,把景玉放到了惜嫔身旁。站到那皇上身旁替皇上捏起了肩。
皇上轻轻拍了拍德妃的手:“好了别忙了,过来坐。你立了大功朕今日是来赏你的,说说想要什么?”
德妃坐到了周运的另一边,笑问:“臣妾惶恐,臣妾帮皇后打理宫务还总是偷懒,无过已是万幸不知还能立什么功?”
皇上大笑:“爱妃何必自谦,你是没有亲力亲为,可后宫事务井井有条,这些朕都看在眼里,知你是个有能为的。”
坐在帝妃中间的小周运认真点头,皇上笑着抱起了儿子:“你点什么头?能听懂父皇在说什么吗?
周运再次认真点头:”能听懂,父皇是在夸母妃,宫里很多人都在夸母妃。”
“是吗?那和父皇说说,都有谁怎么夸母妃的?”
周运刚想开口,德妃脸上一红赶忙拦下儿子:“运儿不许胡说。”
又对皇上笑笑道:“皇上别听运儿乱说,不过是些宫人的奉承之言。”
周运噘嘴有些不高兴了,刚想再说话,看到惜嫔娘娘伸出一根手指放到了嘴边做出了‘嘘’的样子,小家伙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没出声。
帝妃都被逗乐皇上继续道:“你的女学有成果了,户部收到了大笔的银子,大多能用三年。且那些夫人们真的愿意做脱离家族的生意,这笔银子只要分配得当也可以使用,你算是帮了朕的大忙。好好想想要什么赏赐,朕都依你。”
德妃兴喜着站起:“这么快?臣妾还真没想到会这么快。”高兴过后冷静一下又坐下道:“臣妾只是和皇上说了,事情又不是臣妾做的,臣妾不敢居功。”
皇上欣慰大笑:“如此大功你就别自谦推脱了,朕给你升位份,调你父亲回京可好?”
德妃喜意满面,赶忙跪倒谢恩:“臣妾替爹爹谢皇上大恩,只是给臣妾升位份臣妾愧不敢受。臣妾不敢欺君,女学的主意不是臣妾想出来的,是臣妾听惜嫔说起觉得可行,才向皇上提起的。”
皇上先笑着制止了要起身的惜嫔:“你身子重别起来。”
又向德妃伸手:“起来吧和朕说说。”
“谢皇上。”德妃起身坐了回去继续道:“是惜嫔妹妹闲话时和臣妾提起了女学,且提起了能利用女学替皇上分忧。但后宫不得干政,妹妹说完便后悔了,让臣妾只当没听到。
臣妾觉得只说给皇上听也算不得干政,就大着胆子和皇上提了。”
惜嫔在心中暗暗佩服慧珍,一切都让她料中了,德妃真的没有贪功,还先规避了风险把事情说出来了。现在轮自己了,自己差慧珍太远,不必多想听着她的做就好了。
别说现在是同盟,纵然她单纯要利用自己上位,那也要扶她一把。争不过就紧跟在强者身后才是明智之举。
皇上看了过来,惜嫔忙装出了惊慌:“皇上恕罪,臣妾不该枉言。”
皇上把周运交给德妃,笑看着惜嫔道:“你们私下里说这些,也算不得议政恕什么罪。以后有这种好主意,不用小心翼翼的,直接和朕说就是。朕说了今日是来行赏的,说说吧想要什么?。”
惜嫔鼓足了勇气道:“皇上恕罪,臣妾不敢欺君冒他人之功,其实臣妾是从慧珍那里听来的,”
站在一旁的慧珍满脸惊慌的跪倒:“皇上恕罪,奴婢不该胡言。”
从进门一直就满脸笑意的皇上慢慢冷下了脸,也不提赏了冷声道:“起来吧。”
慧珍磕头:“谢皇上。”
惜嫔看皇上变了神情,明白慧珍是皇上的身边人,这是犯了近前的忌讳,慌忙跪倒:“皇上臣妾与慧珍私下没有联系。这是臣妾做贵人时慧珍说起的,那时整日里无事,我们经常会闲聊,因是闲聊说起话来就没个顾忌。”
惜嫔直白的解释消了皇上不少疑虑,伸手虚扶了一下道:“起来吧,说过了朕是来行赏的,别总是这样。”
小厨房的饭菜做好了,和御膳房里拿回的放到一处摆了满满一桌。皇上今日心情好,把公主也叫了过来,一家子说说笑笑吃了顿午饭。
午饭后公主和两个孩子告了退,皇上用过了茶又闲聊几句道:“这些日子辛苦爱妃了,景玉入宫也有些日子了,夫妻不好总是分开。让她回去吧。”
德妃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思被皇上给看出来了,忙道:“是皇后娘娘接大皇子妃入宫的,不如……”
皇上打断了德妃的话:“哪家夫妻不绊几句嘴,没有总让夫妻分开的道理,你担心皇后多心,就让景玉回明和宫吧,明日朕让全王把人接回去 。”
说完起了身:“朕还有事,晚上过来和爱妃叙话。”
皇上难得到后宫来用午膳,德妃不敢挽留与惜嫔一起送皇上出了承运宫。
杜公公照旧带着太监们远远的跟着,皇上拉着慧珍的手并肩同行缓缓开口道:“你是怎么想到用这种方法来积起银子的?还有没有其它积银子的办法?想帮朕为什么不直说,而是绕了这么大个弯子?”
慧珍低头回答:“回皇上,奴婢愚钝想不出什么。这次纯属是个巧合。
奴婢的嫡母是尚书千金,她已经选择了低嫁,可照样摆脱不得以夫为天,困顿后宅的命运。
姨娘更不用说,她手中分明金银无数,可嫡母活着的时候得低头做人,活的小心翼翼。
奴婢时常想这些都是为什么,为什么男子争到权钱,便能自在过活,而女子有权有钱却依旧得束手束脚的依附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