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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这个年号的寓意,即在于“先天太初,万象更始”,饱含了美好的愿景,十分契合当时“魏晋禅让”的历史背景。古语“泰”通“太”,而“太”即“大”,这是上古雅言的说法。《说文解字》有云,“如大宰俗作太宰、大子俗作太子、周大王俗作太王是也”。太师、太保、太傅,也是这么来的。而吴太伯又称“泰伯”,太山为“泰山”,天神“太一”又作“泰一”,名臣“郭泰”墓碑写作“郭太”,都是引证。古人是把“太”当做“泰”的简写来通用的。一言以蔽之,正如《战国古文字典》所说的,“典籍之中,大、太、泰三字往往通用。大为象形,太为分化,泰为假借”,这是古来的定论。

然而即便想象得再吉利,实际却往往并不相符,泰始年间充满了动荡和不安,可谓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过往六年尚不必说,仅是刚刚结束的泰始七年(公元271年),匈奴右贤王刘猛带数万人叛逃出塞,西部鲜卑领袖秃发树机能攻杀了凉州刺史牵弘,东吴的薛珝、陶璜率兵十万进犯并夺走交州的大部,可谓是每个月有事情发生。尤其是有“猛毅冠绝当世”之称的名将牵弘,他的死讯令整个朝野为之轰动,算上之前的胡烈、苏愉,这已经是近年来第三个阵亡的凉州刺史了,其他的战败者更是不计其数。和这些影响深远的大事相比较,共县所发生的微小动荡,根本是不值一提的皮毛小事。

所以近段时间的大晋朝廷,都在忙于应付西北、西南的乱局,没几个人注意到小吏张轨的事情。当前最主要的,当然是谁去出任新的凉州刺史,并平定西北胡人的叛乱,否则战火都快弥漫到西汉旧都长安城下了。内忧外患之下,皇帝司马炎首先想到的是司马氏的头号功臣,有鲁郡公、侍中、尚书令、车骑将军、统城外诸军一系列头衔的贾充。其实当朝之内,真正有帅才且带过重兵的是三朝老臣石苞、陈骞等,怎奈后者都是天子的伯父,那位早已死去的司马懿长子司马师的亲信。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而且这牵涉到晋朝继承礼法的“帝统之争”,双方有极其微妙的隔阂芥蒂。所以司马炎不敢把西北数州的强大兵力托付给他们,而是想给忠心有余、能力有限的贾充。

只可惜庸碌的材质,即便给了再多的机会和扶持,也长不成参天大树。皇帝下令,封贾充为都督秦、凉二州诸军事,敦促其马上去西北带兵,此举吓得后者彻夜难眠。数任名将和刺史折戟的地方,凭他一个以通晓律法着称的区区文臣,哪里应付得了?他慌忙与交好的几个同党,太尉荀顗、中书监荀勖、越骑校尉冯紞等商议对策,最终以女儿贾南风嫁给太子这个妙招,以需要组织参与婚宴的由头,使得自己暂时推掉了这个任命。当然,此计并非表面这么简单,而是饱含了政治上的深意,留作后话。

泰始八年,正月初八,大晋群臣们热热闹闹得齐聚到宫城的正殿“太极殿”,排列成规模庞大、秩序井然的文武朝班,恭贺皇帝本年度的第一次亲临视事。其实早在除夕之夜的当天,还有一场更加隆重的礼仪,称得上是美轮美奂。按照秦汉沿袭下来的元日礼仪,除夕夜漏未尽七刻时,宫中就要钟鸣受贺,公、侯拿着玉璧,中二千石、二千石拿着羔羊,千石、六百石拿着鸿雁,四百石以下拿着飞雉,缓缓上殿、口称万岁。此外,还有受锡宴飨、陛觐庭燎等仪式。据说汉代全盛之时更加壮观,单单是朝贺的四方蛮夷、宗室诸刘就有数万人之多,其余的中高层官员更加不计其数,可惜这些仅存于父老的口口相传里了。

繁琐的礼仪固然好看,然而对于亲身参与者来说,付出的劳累远远大于收获快乐,就算是安坐在御座上接受一天朝拜的皇帝司马炎,都会觉得疲惫不堪。初八的这场新年朝会,不仅没有那么折腾,而且经过了数日的休息,君臣都觉得轻松愉悦。天子亲自带头,和为首的几个亲贵重臣聊起了家常,尤其是善于言谈的外戚王济,说着自家新搜罗的奇珍异物,惹得众人啧啧称奇。大晋的朝堂上,新年的头一天,就在聊这种和国计民生毫无关系的闲事。西汉的贾谊,起码有个“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今日的现状远甚。

没想到率先打破这段和谐谈话的,竟然是一贯柔顺谄媚的贾充。却见他一脸严肃得捧着朝笏,作为独揽军国大事的的尚书令,开始谈及国内春耕的筹备、军事的部署、人员的调动,仿佛化身为时刻关心天下事的忧国忧民者,令所有人都为之惊讶侧目。当然了,一方面他是打算把自己“政事练达”的才能展现出来,为不去西北率军再添个筹码,表示朝廷中枢少不了他。另一方面,他是打算借机引导下皇帝的心情,为最后的阴谋做个铺垫。

“贾公啊,正月才刚刚过了几天,你偏要讲这么多不耐听的事吗?”司马炎越听越不对劲,到最后简直是捂着脑袋,半开玩笑得调侃道。对方比他大了快二十岁,又是其父司马昭病死前的托孤重臣,所以深受敬重。即便是他以皇帝之尊,仍然要称呼“贾公”。

“陛下,论政是臣的本职。”贾充不咸不淡得答复道。

“麻烦了,今年的年景恐怕不好!”同样位居前列的重臣,侍中任恺闻言怪笑一声,故意大声得和身边人交头接耳。他向来以忠直和胆略着称,即便娶的乃是前朝曹魏的公主,却仍然受到司马氏历代掌权者的尊重,被视为国家难得的人才,不但不被排挤,反受重用。

“哦?敢问元褒,这却是为何啊?”另一个侍中裴楷,闻言顿时领悟了其含义,一唱一和得说道。他是已故司空裴秀的堂弟,其出身的家族,便是直到唐宋还赫赫有名的“河东郡闻喜县裴氏”。此人从小是神童,且声调优美、擅长朗诵,被时人称为“玉人”,和任恺是性情相投的搭档兼挚友。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万物都不按常理走了,岂不令人担忧今年的年景吗?” 任恺还当真是出言无忌,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嘲弄群臣之首,甚至还面有得色得怡然四顾。但他说得确实在理,许多人听到这,想起贾充平日里的无能和愚蠢,都在掩嘴偷笑。

“二位侍中言重了。充何等人物,即便老迈昏聩也是力有未逮,哪有本事阻碍圣朝的风调雨顺?大晋之隆,贤愚皆知。”若是平日,贾充早就跳将起来,和对方指着鼻子怒骂了。然而他今天不仅克制住了,而且把话说得完美吉利,重重得拍了下马屁。

识相的群臣连忙附和,山呼万岁。

“贾公真是宰相度量!”司马炎闻言大悦,非常满意得夸赞了一句,然后板着脸教训道:“尔等性格有差、各有所司,互相存在误解不可避免。可是在这朝堂之上,难道不能为朕稍作忍耐吗?”

“是!”任恺、裴楷躬身请罪。

“好了,无妨。不过贾公,你若还有什么不好的消息,还是暂且搁置别提了吧。难得佳节,朕还想多欢悦几天。”司马炎摆摆手,像他一贯所做的那样,对大臣们表现出极度的宽容。这位靠父祖余荫登上帝位的年轻皇帝,知道自己的威望不足以真正震慑朝野,所以用这种方式赚得人心。

“非是臣要故意惹陛下,实在是不得不说。譬如还有最后一件,就在天子脚下、京畿重地,汲郡共县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民变’,就在刚刚过去的除夕之夜。”贾充引导气氛许久,终于把此事抛了出来。他又添油加醋得加以形容,把参与闹事的百姓夸大为万人,反正没人会较真。

“怎么回事,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司隶呢,司隶呢,有没有把这个引发民变的恶吏擒拿住?”果不其然,司马炎本就很在意风水迷信,加之以贾充刚才的情绪引导,瞬间变得怒不可遏。在新年伊始,就听说这种不利的征兆,京畿之内竟然起了民变,教他如何坐得住。

何止是皇帝,就连许多才刚刚知情的官员们,都觉得万分惊骇、不可思议。按理来说,边疆偶尔闹点事情是正常的,可就在距离京城没多远的汲郡,这种恶性事件怎么可能发生?难道当地的官吏都这么不晓得轻重,非得惹得朝廷震怒吗?与之相比,西北的乱局哪怕闹得再大、波及数州,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远在天边,觉得还没什么真正的影响。天子脚下发生的事件,即便规模不大,性质也绝非一般,这是无法犯的政治错误。

“陛下息怒!”司隶校尉傅玄闻声出列,朝着皇帝深深施礼,然后解释道:“这位吏员已经羁押到京城,正等待审核处理。据臣所知,此人的初衷是为了替朝廷清理屯田和隐匿户,没有办好惹出了事端。而且他并非是被缉捕,却是主动自首投案,臣以为应当慎重处理。”

“区区一个县吏,还有什么值得审理的?应该明正典刑、以儆效尤,告慰当地的父老百姓。”听到这话,司马炎更加恼怒,厉声吩咐道。他的确是对人宽容,然而是有针对性的,只对世家豪族、亲勋大臣、宗室子弟。在他的眼里,浊之又浊、卑微如蚁的县吏,压根谈不上“人”这个字。

“可是。”傅玄欲言又止。

“嘿嘿,其实司隶的顾虑,我还是比较清楚的。这位恶吏,是当时陛下征召的贤良之一,是被指派到那里去当县吏的。”贾充忍了没多久,这时又兴风作浪起来,冷笑着道:“而且这位恶吏,曾与山尚书、向散骑、任侍中都有交情,甚至还一同在洛水边喝过酒。”

“是又怎样?”任恺怒气冲冲得反问。

“的确有此事。”向秀一脸平和。

“此中必然还有隐情。”山涛皱着眉头道。

“又是他?那个在女几山上羞辱朕的使者的那个,玄晏先生的弟子?”司马炎一听说就想了起来,使劲地摇晃着脑袋,不知道该作何评价。此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当初他大度宽宥了冒犯使者的事,并指派其出任县吏之职,本以为就能眼不见心不烦,打发过去了。没想到这人在小县之中还不肯消停,又给自己整出这种事来,令他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贾令君,你刚才还少算了一个。我也有幸,与那位名士一同清谈饮宴。”中书令张华突然越众而出,朝着洋洋自得的贾充瞥了眼,继而对着帝座躬身道:“陛下,此人名叫张轨,是安定郡人士。我和他接触过,汲郡的古冢书便是他第一个公布发现的,且此人博闻强识、明达儒雅,谈吐间有满腔的报国之情,绝非等闲之辈。”

“哦?原来是这样啊。”司马炎恍然大悟,激怒的心情顿时冰消瓦解了大半。他确实是个在意吉兆祥瑞的人,更是个容易被左右影响的人,刚才能被除夕民变所惹怒,现在就能想起竹书的瑞征,连带着对张轨的印象也好了许多。作为其心腹大臣,贾充、张华都很懂得怎么对症下药。

“陛下!”贾充闻风不对,赶忙想再谏。

“黄沙御史何在!”司马炎已有了决定。

“臣在!”朝班的中后侧,晃出一个欢骨丰隆、身躯高瘦的中年大臣,正是黄沙御史高光(字宣茂,四十六岁),又是个魏晋时期的望族子弟。其父高柔,在曹操手下出仕,经历侍奉了曹魏的五代皇帝,素来以刑狱治法闻名,活到了九十岁的高龄,作为前朝的太尉,昔日的名望不亚于司马懿。

晋代的司法主要有两个部门。其一是九卿之一的“廷尉”,主日常的刑法狱讼,包揽了大部分案件。其二就是御史台的属官“黄沙狱治书侍御史”,名字很奇怪却品轶不低,初设立时秩同御史中丞,主要掌管诏狱,以及廷尉审理不当者。“诏狱”顾名思义,原本是指皇帝下诏书督办的案件,两汉以来逐渐变为皇帝直属的监狱,属于“内廷”的概念。魏晋时把诏狱定了正式的名字叫做“黄沙狱”,所以有了那个听起来古怪的官名。

张轨的身份只是个县吏,原本应该由“廷尉”审理即可,转给“黄沙御史”就相当于皇帝亲自重视,算是给足了待遇。至于更高层次的审理方式,公卿重臣参与的“八议”,那他还远远够不上资格。司马炎这是考虑到其身份复杂,加之以贵臣说情,怕没处理好玷污了圣明。黄沙御史高光世代研究法律,又素来有不偏不倚、公正廉明的名气,因此皇帝觉得还是避开贾充的尚书省、张华的中书省、任恺的侍中省,交予无党无私的此人来办最妥当。

“该县吏的事,就移交给高御史负责审理。切记,先不要动刑,要讲究证据,勿要让天下士人觉得朕苦心征募的贤良,会受到什么不公的待遇。”司马炎拈须斟酌着,细细叮嘱道。作为年轻的开国君主,他不得不在意收买人心,特别是牵连到赫赫有名的玄晏先生。

“是,谨奉诏!”高光的作风很简练。

“好啦,诸位就勿要为此事挂心,好好享受春日的温暖吧。朕命人准备了酒食,今日务必要君臣同乐!”暂且把愁事抛在一边,司马炎笑容满面得催促宦者,去为群臣们提供招待。他还兴致勃勃得表示,巧工为御苑西游园中新添置了景观,邀请近臣们陪伴同赏。

高下有别,尊卑有序,待遇不是人人相同的。能够在大殿内外参与新年饮宴的,都是四百石以上的京官和勋贵,其余人都各自退场散去。而等到饭后出游,可以陪侍在君王身后的,基本上是两千石以上的高官。各省各部的大多数官员,都在这时回到了署衙,谈笑着开始办公。

随波在人群中的嵇绍,此刻的心情和脸色均不太好,既是为好友的安危而担心,也对朝廷的处理颇有微词。可他只是个职位不高的秘书丞,在群臣班列中处于很不显眼的中间地带,挤在如山似海的人堆里,连站出来鸣冤的机会都没有。何况作为司马氏敌人嵇康之子,他的身份其实很微妙,不适合贸然站出来抗议。带着这种郁闷的心情,他多喝了几杯酒,脚步踉跄得回到了中书省。经过同僚的房间时,忽然听到有人在高声议论。

“这厮安逸得坐在县中享清福,还为朝廷惹来这么大的麻烦,难道不是世上少有的顽劣之徒吗?”担任佐着作郎的少年人束皙,站在着作郎的办公房间内来回踱步,不断用手敲打着桌子道。他当时为竹书之事去过共县,和张轨等人相处得很不愉快,故而怀怨。

“束广微,你说什么呢?”嵇绍大怒,冲进来喝道。

“难道不是吗?身为小吏,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和位置,竟然擅自操心起国家大事来,像螳臂当车一样可笑!”束皙说得正欢,扭头一看发问者是嵇绍,顿时乐不可支得指着其面庞,对着同僚们道:“诸君可瞧瞧,咱们的秘书丞嵇延祖,当初还和那恶吏称兄道弟呢!”

“嘿嘿嘿!”佐着作郎何嵩、刘逵等,乐颠颠瞧热闹。

“广微啊,你就少说两句吧!”看到此景,一向沉默寡言的大着作郎陈寿,也忍不住要拦着劝说了。他出身于巴西郡安汉县,是个地位尴尬的蜀国降臣,但是编撰的《诸葛亮集》、《益部耆旧传》十分出彩,被誉为当代史才,得以授官。可是正因为降臣身份,一贯压不住那些自命不凡的属下。

当时的中书省,除了主官之外,还囊括了着作、秘书几个部门。着作这边,领衔的即“着作郎”,俗称大着作郎,专掌史任。所辖的佐着作郎八人,大多数是年方弱冠的年轻才俊,只有文采出众、博学善辩者才可以入选,是万里挑一的佼佼者,所以很多都像束皙一样桀骜不驯。秘书那边,嵇绍和宗室子弟司马彪一道,并列为主官“左、右丞”。

“就连陛下本人,都还没定张士彦的罪。束广微,你有何德何能,在此处猖狂詈骂?你又有什么成绩,敢于嘲笑有心报国的人?”嵇绍借着酒劲,缓步走进了房间内,瞪着对方喘着粗气。

“报国?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他配吗?”这话令束皙笑得更加灿烂,环顾着同僚们继续道:“我等职在中枢者,每天为四海九州而呕心沥血,时刻思考的是牵涉全国的大事。他一个坐在小县的井底之蛙,只要按各部门要求训示去做事,就算是尽了责了。偏他不安分、不认命,不该骂吗?”

“你找死!”对方几次三番羞辱好友,嵇绍实在是忍无可忍,暴怒不已。他眼瞅见边上的书案上有个砚台,不假思索得伸手抓了过来,朝着大笑的束皙投掷过去。后者根本没有防备,脸上被砸得破了一层皮,从头到脚淋着湿哒哒的墨汁,愣在原地。

“嵇绍,你个罪臣余孽,竟然对我动手?”束皙瞬间火冒三丈、气血上涌,他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冒犯,于是戳着鼻子骂道:“要不是看孤苦可怜,我早就不忍你了!本该夷灭三族的前朝丑类,陛下抬举你当了个秘书丞,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别,别!”陈寿慌忙起身要拦,却已经迟了。

被辱及亡父的嵇绍,原本就克制不住的愤怒,顷刻间如泄洪般呼啸而出。他仗着自己的身躯高大,一把冲上前将束皙扑倒在地,拳头如狂风骤雨般落下,打得对方扭来扭去躲闪。其余几个佐着作郎看事情闹大,赶忙试图来劝架,可禁不住两人打得凶恶,连自己都被卷入乱斗。书香房内,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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