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号的改装到了收尾的时候。
巨大的仓库里,金属切割声和电焊弧光响个不停,空气里都是铁屑烧焦的味道。何工到处指挥,学生们分成小组干活,搬东西、打磨零件,虽然个个累得不行,但手上的动作一点不敢慢。
血月倒计时只剩二十四小时了。
江尘站在二楼平台上,看着底下忙成一团的景象,心里清楚,光这样还不够。黎明号能挡住普通尸群,可一旦碰上血月里那些发了疯的进化体,单靠一个硬壳子根本没用。车上的人,必须有还手之力。
他走下平台,把林风和另外两个男生叫到一边。这两人一个叫王鹏,个子很高,平时闷头干重活。另一个叫李浩,脑子活,帮着何工铺线路。
“我要让你们变强。”江尘直接说道。
三个人都愣住了。
江尘没多解释,摊开手,掌心是三枚从畸变体脑袋里挖出的晶核,透着微光。
“这是力量,也是毒药。”江尘看着他们三个,“吸收它,你们有机会变成觉醒者,获得超人的力量。但也很可能,你们会承受不住能量的冲击,基因崩溃,变成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真到了那一步,我会亲手杀了你们。”
周围的嘈杂声好像一下子消失了。林风三人都盯着江尘,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我干!”林风第一个站出来,毫不犹豫的拿起一颗晶核,“尘哥,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烂命一条,能拼一把,值了!”
王鹏和李浩对视一眼,也下定了决心。他们见识过江尘有多厉害,也受够了当普通人的无力感。
“尘哥,我们跟你干。”两人一起开口,各自拿了一枚晶核。
江尘点点头,带他们到仓库一个偏僻角落。苏清影和何工的孙女何晓晓也跟了过来,一个想近距离观察,另一个只是想待在能给她安全感的人身边。
“坐下,五心朝天。”江尘对三人说,“守住心神,不管多疼,都别放弃。把那股能量当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三人照着话坐下,把晶核握在手心。
江尘站在他们面前,双手结印,一缕几乎看不见的灵力分成三股,缠绕在他们身上,算是最后的保险。
过程比想象中痛苦得多。
晶核的能量一进入身体,就像要把他们撕碎,在经脉里乱冲乱撞。
林风死死咬着牙,脖子上青筋都爆出来了,全身的骨头都在咯咯作响。他记着江尘的话,拼命抵抗那股剧痛。
李浩脑子转得快,试着去引导那股狂暴的能量,虽然没什么大用,但也分担了一些痛苦。
王鹏的身体素质最好,吸收能量的速度也最快。那股能量很快冲垮了他的意志,他的眼神开始涣散,脸上表情变得既痛苦又茫然。
“啊——”
王鹏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像人的吼叫。
他的身体开始膨胀变形,皮肤下面浮现出青黑色的血管,指甲也变得又长又尖。
“失败了。”江尘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异变瞬间就完成了。王鹏失去了理智,变成了一头只靠本能行动的怪物。他赤红的眼睛扫了一圈,立刻盯上了最没有抵抗力的目标——何晓晓。
小女孩被这恐怖的场面吓傻了,连哭都忘了。
异变后的王鹏朝着何晓晓猛扑过去。
何工就在不远,想冲过来却来不及。苏清影下意识想挡在女孩面前,可也跟不上王鹏的速度。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闪过。
扑到一半的王鹏身体突然僵住,一颗头颅飞了起来,带出一道血泉。无头的尸体因为惯性,直挺挺摔在何晓晓面前不到半米的地方。
温热的血溅了小女孩一脸。
仓库里瞬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江尘缓缓收剑入鞘,拂尘剑的剑身依旧光亮,没有沾上一丝血。
他看了一眼吓瘫在地上的何晓晓,又扫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苏清影,以及刚缓过劲来的林风和李浩。
最后,江尘的目光落在所有幸存者身上,声音冰冷,却清清楚楚的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这就是走上这条路的代价。”
“要么变强,要么死。没有别的路可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