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吃过晚饭,抹了抹嘴,对一大妈道:“我出去走走,你收拾完就歇着吧。”
一大妈瞧他那胸有成竹的模样,也不多问,只点点头:“早点回来。”
易中海背着手,慢悠悠踱出中院,径直往前院去了。
前院阎家,一家人正围坐吃饭。
虽说添了个闺女,可阎埠贵那抠门性子半点没变。
桌上还是老三样:窝头、咸菜、稀粥。
唯一的荤腥,是桌中央那两条巴掌大的小咸鱼。
“当家的,孩子满月酒的事,你想好了?”
三大妈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问。
阎埠贵夹了筷咸菜,眉头紧锁:“办是得办,可这钱……”
话没说完,院外就传来易中海的声音:“三大爷在家吗?”
阎埠贵一愣,赶忙放下筷子:“一大爷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易中海进屋。
见一家人正吃饭,脸上堆起和煦的笑:“哎呀,打扰了,打扰了,你们先吃,我就是过来串个门。”
“哪儿的话,您这是给我们家添光彩呢。”
阎埠贵忙让座,又喊阎解放倒茶。
易中海也不客气,在桌边坐下。
先夸了夸阎家小闺女长得俊,随即话锋一转:“三大爷,你家闺女也快满月了吧?”
“是啊,还有几天。”
阎埠贵点头,心里暗自琢磨他的来意。
“那不正好嘛!”
易中海一拍大腿,笑容更盛:“我正为这事犯愁呢,贾家那小子棒梗,也刚满月,两家都要办酒席,这不是巧了嘛!”
阎埠贵眼珠一转,约莫猜到易中海的意思,却没急着接话。
易中海接着道:“我就想着,咱们一个院的邻居,两家分开办,既费事又费钱,还耽误大家时间,不如合在一起办,热热闹闹的,多好!”
一听这话,阎埠贵第一反应就是摇头。
贾家那情况他门儿清,贾张氏那个搅屎棍,天天在院里找茬,跟他们合办酒席,不是找罪受吗?
“一大爷,这……”
阎埠贵面露难色。
易中海早料到他有顾虑,立马算起账来:“三大爷,你听我给你算笔账…”
“两家分开办,你得请厨子,他也得请厨子,两份钱,合在一起办,只请一个厨子,帮厨也只要一份,这就省下不少。”
阎埠贵的眼神渐渐变了。
“再说菜品,两家合办,规模大了,进货能谈个好价钱,虽说每桌菜多些,费点钱,但两家收的礼金可一分不少啊!…”
“该给你们家的,还是给你们家;该给贾家的,还是给贾家,这一来二去,稳赚不赔。”
易中海说着,见阎埠贵眼睛亮了。
知道他有点心动,又加了把火:“而且有我在中间作保,压着贾张氏那老婆子,保证不出乱子,三大爷,这买卖怎么样?”
阎埠贵听得两眼放光,赶忙喊:“解放,解放!把算盘拿来!”
阎解放递过算盘。
阎埠贵噼里啪啦打起来,嘴里念念有词:“厨子钱省一半,帮厨钱省一半,买菜能便宜两成,礼金一分不少……”
算完。
阎埠贵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对着易中海竖起大拇指:“一大爷,不愧是一大爷!这买卖确实稳赚不赔,您这么一算,我心里敞亮多了!”
易中海听了夸赞,心里美滋滋的。
这种被人崇拜的感觉,让他很受用。
“那就这么定了?”
“定了,定了!”
阎埠贵连连点头。
两人商量起细节,说到厨子时,犯了难。
“这厨子找谁呢?”
阎埠贵摸着下巴。
易中海心里一动,故意道:“干脆找柱子吧,他烧菜好吃,一个大院的,有事也好招呼。”
话一出口,他便默不作声了。
他知道,秦淮茹晚上刚从何家铩羽而归,何雨柱肯定拒绝了贾家。
现在再去,多半也是白搭。
阎埠贵见他不说话,心里琢磨开了。
估计是前两次贾、易两家办席闹得不愉快,怕请不动何雨柱。
何况,何雨柱如今是后勤部副主任,身份今非昔比。
不过阎埠贵觉得,自己并没太得罪何雨柱,反而还算有些交情。
当初何雨水上学的事,他帮过忙,何雨柱还行贿过自己呢。
想到这儿,阎埠贵大包大揽:“一大爷,这事您别愁,我去找柱子说说,咱们是老邻居,这点面子他该给。”
易中海见他主动揽活,心里暗喜。
何雨柱若同意,皆大欢喜。
若不同意,丢脸的是他阎埠贵,与自己无关。
“那就麻烦三大爷了。”
易中海起身:“时间不早,我就不多打扰了。”
送走易中海,阎埠贵回屋,让三大妈从橱柜里拿两条新的咸鱼。
“干嘛去?”
三大妈有些不舍。
“送礼去。”
阎埠贵拎着鱼:“想让人办事,总得有点表示。”
何家,三人已吃过晚饭。
秦凤做着针线活,何雨水趴在桌上写字,何雨柱在一旁翻看《青囊膳经》。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谁啊?”
何雨水抬头。
“我,三大爷。”
何雨柱放下书,起身开门。
只见阎埠贵笑容满面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两条小咸鱼。
“何主任,没打扰您休息吧?”
阎埠贵客气道。
“阎老师,进来坐。”
何雨柱侧身让他:“喊我柱子就行。”
阎埠贵进屋,把咸鱼往桌上一放:“这是我家腌的咸鱼,您尝尝鲜。”
何雨柱看了看,那两条小得可怜的咸鱼,心里暗笑。
这阎埠贵的抠门劲,真是一点没变。
“阎老师,有事直说吧,咱们谁跟谁。”
何雨柱倒杯茶递过去。
阎埠贵接过茶杯,先客套几句。
夸何雨柱年轻有为、升职快,然后才说明来意:“何主任,想请您帮个忙,给我闺女办满月酒席。”
何雨柱点头:“烧席啊,可以,不过得按市场价收费,您看能接受吗?”
说着,报出自己和帮厨的价格。
阎埠贵心里一算,觉得是市场价,能接受。
可他脸上表情变得古怪,支支吾吾的。
何雨柱以为他嫌贵:“阎老师,要是觉得高,您可以去外面找别人对比看看,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不不,价钱不高。”
阎埠贵摆摆手,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道:“就是……就是我和贾家商量了,两家想合在一起办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