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回到湘氐后,开始了按部就班的正常生活。
苏湘离开师大小区后,也开始了没有王国璋的日子。
她重新拿起了笔,笔耕不辍,一些编辑听闻苏湘又开始写作了,纷纷约稿。
一年半的尼姑生活,虽让她多了些写作素材,但清静的日子,不动脑筋地生活,让大脑、身体适应了惰性和舒适,如今高强度的写作,陡然让心脑负担加重。
搬回来后,王国璋打过几个电话,但没来过。
柳女倒是抽空来过一次,见她一切都好,没吃饭就走了。
从泰国回来后,王国璋打来了电话:“苏湘,最近怎么样?”
“还好,就是感觉有些累,心口有些疼,胸闷气急。”
“你刚回来,要慢慢适应,不能一下子高强度,身心受不了,这样吧,你这几天休息一下,我最近忙清了去看你!”
“你不要来看我,我知道的,你太忙,三个董事长一肩挑,没有时间,我会照顾好自己!”
“前一段时间,我确实太忙,每天都忙十几个小时,现在好多了,我明天下午去看你,你等着我。”
“哥,你这么忙,我都心疼得不得了,还抽时间来看我,妹妹更心疼!哥……你还是……来吧!”
王国璋大哥哥般地笑了:“煮熟的鸭子——嘴硬!好,明天下午见!”
……
兄弟水果店里,王国璋挑着水果。
红颜知己十五年,他竟然不知道苏湘喜欢吃什么水果?这印证了“君子之交淡如水”这句话。
他对老板说:“四十岁女人喜欢吃的水果,你帮我拿一些。”
老板笑了:“我是第一次听到客人提这个要求,好吧,我帮你挑吧。”
提着水果,王国璋走进了苏湘的家,见苏湘正在厨房忙活。
“怎么,到现在还没吃中午饭?”王国璋问着。
“哥,没有吃,等你一道吃呢!”
“我吃过了。”
“再吃一点,你还没吃过我专门为你烧的菜呢!”
“噢,好吧,陪你再吃一点。”
苏湘忙得更起劲了,她一边炒着菜,一边说:“哥,去洗洗手,拿碗拿筷子,你开车不能喝酒,我买了纯果汁,你把它倒上。”
王国璋摆好了碗筷,苏湘最后一个菜也烧好端了上来。
今天的苏湘一头秀发被丝带束了起来,穿着休闲睡衣,围着大花的围裙,手上戴着薄薄的塑料手套,脑门上挂满汗珠。
“哟,这是我认识的苏湘吗?怎么?出嫁了?”王国璋调侃着。
“嫁给你,你又不要!”苏湘也毫不避讳,说笑着。
“我只有十年的阳寿,这辈子没机会了,来世吧!”王国璋既玩笑又认真地说道。
“大教授,人生哪有前世来世,只有今生今世!算了,这辈子就当是嫁给你了!”
看着满桌的菜肴,王国璋感动了:“苏湘,今天烧的都是徽菜和淮扬菜,你专门为我烧的呀?”
“是呀,你又不吃辣!尝尝吧,妹妹的心意!”说完,把菜拼命往王国璋的碗里夹。
夹菜时,苏湘的弯月眉拧了一下,好似有一种疼痛感传导到了全身,但她强忍着,不想让对面的男人看出来。
王国璋察觉了,他不安地问:“哪儿疼?”
“噢,心口,最近一直在疼。”
“你有心脏病吗?”
“没查过。”
“血压高吗?”
“没量过。”
“啊?父母有心脏病、高血压吗?”
“有,他俩都是高血压,母亲还有心脏病。”
“咱们赶快吃,吃完饭,我带你到医院查一下。”
“就是心口疼呗,不要紧的。”
“听话,心口疼、头疼都不是好事!哥今天必须带你检查一下。”
去医院的路上,苏湘心脏部位疼得更厉害了,不但疼,还心慌胸闷,脸上疼得渗出了汗水。
来到急诊科,医生一量血压,低压一百毫米汞柱,高压竟高达一百七十毫米汞柱。
医生问:“早上吃降压药了吗?”
“没吃,从没吃过,不知道自己高血压。”
“心脏现在疼得厉害吗?”
“疼,就是疼,比刚才从家出来时更疼,后背也疼!”
“赶快办住院手续,可能要手术,不能耽误,快!”
王国璋接过苏湘的医保卡,向住院登记窗口跑去,办理住院手续,待王国璋办完住院手续返回时,苏湘已被输上了液,正在滴注降压药。
苏湘躺在急救床上,被护士推到了心外科,王国璋跟着急救床,握着苏湘的手,给她慰藉和鼓励。
急救床没有进病房,径直推到了检查室,心外科立即做了心电图、化验室血常规和心肌酶谱及肌钙蛋白检查,紧接着,又将苏湘推到了影像科,进行经食道超声、ct、ctA和mRI检查。
推回心外科病房后,管床护士通知王国璋去医生办公室。
管床医生和手术医生拿来了《手术通知单》和《手术告知书》,叫王国璋签字:
“病人是心脏夹层血管破裂,而且非常严重,又耽误了好几天,如果不是及时送医,在家中随时会发生猝死,现在必须立即手术,你是她爱人吧,请签字。”
“现在有危险吗?”
“很难说,手术越快越好,越早越好!我们要同死神赛跑!”
“好,我签!”
从医生办公室回到病房,苏湘疼得更厉害了,她抓着王国璋的手,喊道:
“哥,我疼,胸口后背疼得受不了了!”
“苏湘,坚持一下,马上给你手术,你要挺住!”
“哥……哎哟……疼……我到底……怎么了?”
“冠状动脉夹层出血,可能是长期高血压导致的。现在在医院,做完手术就好了。”
“不要告诉我爸和我妈……他们在南京呢。”
说完,豆大的汗珠顺着古典美人般的脸颊滚落下来。
“哥……我疼,疼得支持不住了……快……抱抱我!”
王国璋满含眼泪,拥住了苏湘。
这时,手术室的急救床到了,王国璋和手术室医生合力将苏湘抬上了急救床,快速地向手术室推去。
上了手术室专用电梯,苏湘断断续续地说:
“哥……我在这……就你……一个亲人……别离开我!”
王国璋泣不成声,握着她的手,对她说:“苏湘,为你,为我,你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说完,他俯下身,亲吻着苏湘美丽的脸庞。
“哥……我……答……应……你!”
说完,休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