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村长在堂屋里敲定了最后几个细节,苏见夏便笑着起身,朝坐在一旁的顾砚深抬了抬下巴:“顾总,带你去看看我的‘宝藏’?”
顾砚深放下手里的茶盏,目光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温和地漾开,颔首道:“好,听你的。”
许助理正想跟上,苏见夏却转头对他和村长摆摆手:“许助理,村长,等会儿看完园子,直接去我家吃饭,我妈肯定都备好了。”
村长爽朗地应着“好嘞”,许助理也连忙道谢,顾见夏和顾砚深便往村后的果园走去。
刚到果园入口,一阵快速的影子从果树间窜出来,小黄一点都不认生,摇着尾巴打着招呼,狗眸里泛着亮闪闪的金光。
很远就闻到了主人的气息,有点迫不及待。苏见夏揉了揉狗头,喂了水喝,就让它自己去玩了。
果园里,鸡鸭鹅也肥了一圈,过年前就可以卖出去。
顾见夏指着眼前望不到头的果林,声音里满是得意:
“顾总你看!这片全是!桃树、葡萄树、无花果树,明年就该挂满果子了,现在这叶子绿得能掐出水来,是不是特壮观?”
她像只炫耀领地的小兽,眼睛亮晶晶地等着夸奖。
顾砚深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成片的果树排列得整整齐齐,枝叶在阳光下舒展着,风一吹便沙沙作响,确实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他看向苏见夏骄傲的侧脸,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唇角弯着温和的弧度:“嗯,很壮观。”
苏见夏还不满足,又拉着他往东边走了几步,指着果园对面那片刚翻过的土地。
顾砚深见到自己的手被她小手牵住,柔软细腻,心里的激动越发浓烈。
几个村民正弯着腰栽果树苗,铁锹插进土里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泥土的腥气。
“你看那边!”
苏见夏的声音更高了些,“以前全是荒地,石头比土多,现在我雇了人清理出来,全栽上了新品种的樱桃树、柠檬树、柑橘还有桑葚,以后又是一片果园!怎么样,我厉害吧?”
顾砚深看着她扬着下巴的模样,无奈又纵容地摇了摇头,语气却带着认真:“厉害,确实厉害。”
苏见夏走上前,朝着正在栽树的村民们喊了声:“王叔,李婶,歇会儿喝点水吧!”
她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几瓶冰镇的矿泉水和自家晾的酸梅汤。
村民们直起腰,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应道:“哎,见夏来了!”
苏见夏把水递过去,看着他们黝黑的脸上沾着泥,额角的汗珠顺着皱纹往下滑,忍不住多叮嘱了几句:“天热,别贪快,多歇歇。”
王叔拧开瓶盖灌了大半瓶,咂咂嘴道:“还是见夏你细心!说起来也奇了,自从那条河的水变清了,地里的活儿都好干了,你看这刚栽的树苗,第二天就直挺挺的,比以前精神多了!”
苏见夏心里微暖。
她之前悄悄往河里引了些灵泉水,本是试试水,没想到效果这么明显。
不仅是果树,旁边菜地里的蔬菜也像是被催着长似的,绿油油的一片,叶片肥厚得能透光,估摸着再有一个月,就能第一批收成了。
从果园出来,一行人又去了菜园。
篱笆围着的地里,黄瓜架上挂着条条翠绿的黄瓜,顶花还新鲜着。
番茄苗上缀着青红相间的果子,像一串串小灯笼。
生菜和油麦菜铺得满地都是,嫩得能掐出汁来。
苏见夏看着这盛况,开心道:“这菜啊,明后天就能摘一篮子,够咱们吃好几顿了!剩下的还可以送到二伯超市里去卖。”
顾砚深看着这片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菜园,目光落在那些新鲜的蔬菜上,又转向苏见夏,像是明白了她口中“踏实”二字的分量。
回到家时,院子里已经飘起了饭菜香。
苏见夏的母亲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大盘红烧鱼,看见他们回来,连忙招呼:“快坐快坐!菜刚出锅,热乎着呢!”
八仙桌上很快摆满了菜:红烧鸡泛着油光,青椒炒土鸡蛋黄澄澄的,还有刚从地里拔的小青菜,清炒出来带着甜味,一大盆排骨汤冒着热气,排骨炖得酥烂。
村长和苏见夏的父亲挨着坐,两人端着酒杯,聊起村里的新规划,从果园的灌溉到新修的路,越说越起劲,时不时发出几声爽朗的笑。
苏母则不停给顾砚深和许助理夹菜,热情地说:“尝尝这个,自家养的鸡,炖得烂,你们城里来的,肯定吃惯了精细的,试试我们这土味!”
顾砚深接过碗,看着碗里堆着的菜,又看了眼苏见夏被母亲催着吃饭的无奈模样,眼底笑意更深,轻声道:“谢谢阿姨,很好吃。”
许助理也吃得不亦乐乎,一边夸菜香,一边应和着村长的话,一桌子人说说笑笑,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洒进来,落在每个人脸上,暖融融的。
直到碗里的饭都吃完了,大家才放下筷子,摸着肚子,满足地叹了口气。
这顿简单的农家饭,吃得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让人心里踏实。
饭后,许助理和顾砚深告别了苏见夏一家后,先回了省城,忙了些事,就回了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