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千羽学院一年c班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平时一到考试就蔫头耷脑的琪亚娜·卡斯兰娜，今天却像打了鸡血一样，坐得笔直，蓝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心，紧紧盯着讲台上正在分发试卷的老师。
考试开始了。
琪亚娜握着笔，眉头紧锁，表情严肃得仿佛在破解什么最高机密。
她努力回忆着昨晚临时抱佛脚看进去的零星知识点，在试卷上艰难地书写着。
而窗外检查的符尘：她都这么努力了，及格很简单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当交卷铃声响起时，琪亚娜几乎是虚脱般地趴在了桌子上，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觉得自己的脑细胞已经死伤殆尽了。
“符尘的礼物……我一定要拿到……”她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嘟囔着，心里既期待又忐忑。
下午，成绩就出来了。
当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教室时，琪亚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紧张地搓着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师。
“下面公布这次随堂测验的成绩。”老师推了推眼镜，开始念名字和分数。
“……山本显仁，95分。”
“…………”
“……琪亚娜·卡斯兰娜……”
念到她的名字时，老师顿了顿，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手中的试卷，又抬头看了看瞬间坐直身体、一脸期待的琪亚娜，才用一种复杂的语气念道：
“——11分。”
教室里瞬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随即爆发出几声压抑不住的窃笑。
琪亚娜脸上的期待和紧张瞬间凝固，然后如同破碎的玻璃一样，寸寸碎裂。
她瞪大了蓝眼睛，嘴巴张成了o型，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僵在了座位上。
十……十一分？！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明明那么努力！
就算很多题不会，蒙也不止这点分吧？！
讲台上的老师看着琪亚娜那副备受打击、魂飞天外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补充了一句：“琪亚娜同学，选择题你……完美地避开了所有正确答案。”
（os：要是琪亚娜全部乱蒙，说不定可以全对awa）
“噗——”这下，连一些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同学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琪亚娜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猛地低下头，把脸埋进臂弯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完了……全完了……符尘的礼物……飞了……
放学铃声对于琪亚娜来说，如同丧钟。她耷拉着脑袋，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慢吞吞地收拾着书包，连那根平时总是精神抖擞的银色呆毛都无精打采地垂了下来。
当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和芽衣一起走出教学楼时，正好遇到了来接她们的符尘和西琳。
西琳今天心情似乎依旧不错，紫水晶项链在夕阳下闪着微光。
她看到琪亚娜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毫不掩饰的嘲讽。
“哟。”西琳抱着胳膊，语气平淡却带着精准的杀伤力，“这不是我们立志要考及格的大小姐吗？成绩出来了？多少分？该不会是……没及格吧？”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每一个字都像小刀子一样扎在琪亚娜脆弱的心灵上。
琪亚娜猛地抬起头，眼圈都有些红了，又羞又怒地瞪着西琳：“要你管！”
“看来是没及格了。”西琳下了结论，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真是……毫不意外呢。”
“你！”琪亚娜气得想扑上去，却被符尘按住了肩膀。
符尘看着琪亚娜这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他有些无奈，又觉得这丫头实在耿直得可爱。他温和地问道：“考了多少分？”
琪亚娜瘪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委屈屈地，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嘟囔：“……十……十一分……”
饶是符尘早有心理准备，听到这个数字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十一分……这确实有点……惨烈。
西琳更是直接发出了一声毫不客气的轻笑，虽然很快收敛，但那嘲讽意味十足。
“把试卷给我看看。”符尘伸出手。
琪亚娜不情不愿地从书包里掏出那张皱巴巴、仿佛承载了她所有屈辱的试卷，递给了符尘。
符尘展开试卷，目光快速扫过。选择题果然如老师所说，全军覆没。
填空题大片空白，仅有的几个答案也驴唇不对马嘴。
简答题……他看到了琪亚娜试图写的几行字，字迹歪歪扭扭，内容更是让人啼笑皆非。
有一道历史题问：“请简述赤鸢仙人在第二次崩坏战争中的主要贡献。”
琪亚娜的回答是：“她飞得很快，很能打，还会白衣渡江（？）。”
符尘：“……”
他强忍着扶额的冲动，继续往下看。西琳也好奇地凑了过来，想看看能考出11分的试卷究竟是何等模样。
当她的目光落在那些匪夷所思的答案上时，那双总是显得冷静睿智的金色眼眸里，也罕见地浮现出了一丝……茫然。
她指着另一道物理题，题目是关于基础的能量守恒计算。
琪亚娜的解题过程乱七八糟，最后得出的答案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气鼓鼓的吼姆头像，旁边写着：“这题欺负人！”
西琳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动，她抬起头，看看试卷，又看看一脸“我尽力了”表情的琪亚娜，再低头看看试卷，那张精致的小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类似于“cpU过载”的呆滞表情。
她似乎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能把题目答成这个样子。
那副微微张着小嘴，金色眼眸里充满困惑的样子，褪去了平时的冰冷和锐利，竟然显得有些……傻乎乎的可爱。
符尘看着西琳这副难得的“呆萌”模样，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他清了清嗓子，将试卷折好，还给快要羞愤自尽的琪亚娜，语气尽量平和：“嗯……确实……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琪亚娜接过试卷，都快哭出来了：“符尘……礼物……”
“礼物的事情，以后再说。”符尘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给了个不算承诺的承诺，“先回家吧。”
一行人往回走。
琪亚娜依旧蔫蔫的，沉浸在考了11分的巨大打击中。
芽衣在一旁小声安慰着她。
西琳则恢复了平时的清冷，但偶尔看向琪亚娜的眼神里，少了几分嘲讽，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
好奇？
大概是在思考这种神奇的脑回路是如何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