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日,符尘难得地起晚了些。当他走出卧室时,发现琪亚娜和芽衣已经坐在餐桌旁了。
琪亚娜正对着面前一碗糊掉的燕麦粥皱眉头,芽衣则小口喝着自己面前那碗看起来还算正常的。
“符尘!你终于起来啦!”琪亚娜看到他,立刻抱怨道,“芽衣做的粥……好像火候有点过了……”
芽衣的脸瞬间红了,局促地低下头:“对不起,我……我不太擅长控制火候……”
“没关系,第一次做已经很好了。”
符尘温和地安慰了一句,走进厨房,准备重新做点早餐。
他发现西琳还没起床,想必是昨晚睡得晚。
就在他煎蛋的时候,西琳揉着眼睛从房间出来了。
她看起来精神很好,脸上带着满足的慵懒。
看到符尘在厨房忙碌,她很自然地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含糊地撒娇:“哥哥,早……”
这一幕,恰好被端着空碗想来厨房再添点粥的琪亚娜看到。
琪亚娜的脚步顿在厨房门口,看着西琳那副理所当然的亲昵姿态,再看看符尘似乎已经习惯、并未推开的样子,心里那股莫名的酸涩和闷堵感又涌了上来。
她撇撇嘴,重重地“哼”了一声,把碗往水池里一放,发出不小的声响,然后扭头就走回了客厅。
西琳仿佛没听到也没看到,依旧赖在符尘背上。
符尘无奈,轻轻拍了拍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好了,去洗漱,准备吃早餐。”
早餐桌上,气氛依旧微妙。
琪亚娜化悲愤为食欲,恶狠狠地咬着符尘做的三明治。
西琳则心情颇好地享受着自己的那份,偶尔还会把番茄片夹到符尘盘子里,符尘也习以为常地接受。
芽衣安静地吃着,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饭后,琪亚娜宣布她要进行“重要调查”,抱着她的宝贝地图和学生手册钻回了房间。芽衣则主动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西琳看着芽衣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眼神闪了闪,忽然对符尘说:“哥哥,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出去走走吧?就我们两个。”
她特意强调了“我们两个。
符尘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阳光,又看了看西琳带着期盼的眼神,想到昨天游乐园里她的不愉快,觉得单独陪陪她也好,便点了点头:“好,想去哪里?”
“随便走走就好。”西琳立刻笑了起来,挽住他的胳膊。
两人跟芽衣打了声招呼,便出了门。
公寓楼下就是一个小公园,绿树成荫,有不少居民在散步锻炼。
西琳紧紧挽着符尘的手臂,漫步在林荫小道上,心情似乎很好,嘴角一直带着浅浅的弧度。
“哥哥,你看那边。”
西琳忽然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树下有几个孩子在玩皮球,“以前……你也经常这样带我散步。”
“嗯。”
符尘应了一声,记忆被拉回过去。
那时刚离开实验室的西琳,对一切都充满恐惧,只有在他身边,才敢小心翼翼地接触外界。
“那时候我觉得,只要牵着哥哥的手,就哪里都敢去。”西琳轻声说,语气里带着怀念。
符尘笑了笑,刚想说什么,目光却被公园另一侧的一个身影吸引。
那是一个穿着灰色风衣、戴着帽子的高大身影,虽然帽檐压得很低,但那种熟悉的气质和轮廓……
齐格飞?
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他似乎在暗中观察着公寓楼的方向。
西琳也注意到了符尘目光的变化,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当她看到那个身影时,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她认出了齐格飞。
“哥哥……”西琳收紧了些挽着符尘手臂的力道,声音压低,“要过去吗?”
符尘沉默了几秒,摇了摇头:“不,暂时不要。我们回去。”
他不能贸然和齐格飞接触,尤其是在这种公开场合,而且西琳还在身边。
齐格飞似乎也察觉到了他们的视线,迅速压低了帽檐,转身混入了人群中,很快消失不见。
(符尘:啧……怎么都不打个招呼。
齐格飞:我一过去,这逆子一定让我叫他爹,我才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