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卧床休养,身边有几个小太监伺候。
桑酒每日都会来陪他用膳,还拿了些书给他解闷。
期间,允如雪入宫探望过他一次。
看着坐在床头的清俊男子,允如雪眼神比先前平静许多,也没那么惧怕他了。
“沈公公,本宫知道你心怀怨恨,但本宫也是为了皇姐,不过从今以后,本宫不会再跟你作对了……”
允如雪叹了口气。
前世沈拓杀了她,这次她的计策,也差点儿把他害死,就算是扯平了吧。
毕竟她现在过得逍遥快活,也不想再给自己找不痛快。
沈拓目光从手里的书上移开,轻飘飘看了她一眼,“只要长公主不再往陛下身边塞男人,奴才自然也当什么都没发生。”
允如雪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道:“你自己是个太监,还如此小性儿爱吃醋,不许皇姐身边有男人,难道要皇姐一辈子给你守活寡不成?”
况且皇姐身为帝王,就算她不塞,也多的是男人主动送上门。
沈拓合上书本,沉声道:“奴才与陛下之间的事,就不劳长公主插手了。”
“不管就不管,本宫还乐得清闲呢。”
允如雪哼了声,扭头就走了。
……
这日,桑酒上早朝回来,习惯性去了他房里,想陪他一同用早膳。
刚进门,便见他站在窗边,白衣锦袍,长身玉立,光是一个侧影,便有种公子世无双的矜贵与优雅。
试想,如果当年不是先帝反叛,他作为前朝的十一皇子,应当是从小养尊处优,享尽荣华富贵的。
当年把他带出宫的,是一名侍卫和一名宫女,后来他们回到乡下,隐姓埋名,结为了夫妻,把沈拓养大成人。
他是不幸的,但和那些已经死去的兄弟姐妹相比,他又是幸运的。
“怎么自己下床了?你的伤口不疼了?”
桑酒笑吟吟走了过来。
沈拓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瞬间,也盛满了柔情蜜意。
“奴才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沈拓向她走了几步,忍不住把她揽入怀中。
养伤这半个月以来,她怕他伤口裂开,总不许他乱动,可把他憋坏了。
桑酒还怕撞到他心口的伤,忙用手抵住他肩膀。
“那么深的伤口,还是多休养一阵,免得旧伤复发,以后落下病根。”
“可奴才想与陛下亲近……”沈拓盯着她那一张一合的红唇,终是忍不住,低头吻了下来。
“唔……”
桑酒还没说完的话,被尽数淹没在唇齿间。
这半月来,两人虽天天见面,却不曾有什么亲密举动。
好不容易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他自是不想再憋着了。
随着越吻越深,桑酒也被他撩拨得气息急促。
“陛下,让奴才好好伺候您……”
沈拓轻咬着她柔软的唇,低哑的嗓音含糊不清。
说罢不等她回答,就弯腰把她抱起,快步往大床走去。
桑酒骤然睁开眼,还担心地看向他胸口,“你的伤真的没事?”
万一伤口又裂开,可得不偿失。
“陛下不妨亲自帮奴才查验一下,是不是真的好了……”
沈拓低低笑着,把帘帐放了下来。
这是他的房间,虽没有她的寝殿那般奢华,但床也足够大了。
且他驭下严格,没有他的吩咐,是万万不会有宫人敢靠近的。
不听话的,都已经被他弄死了。
桑酒被他吻得意乱情迷,衣裳褪尽后,还不忘检查了一下他胸前的伤口。
结的痂已经快脱落了,看样子是没什么大碍。
不过,她还是提醒他:“若是疼,就不要勉强。”
沈拓低头堵住她的唇瓣,即便疼,他也甘之如饴。
长公主说的没错,他是小性儿爱吃醋,只想独占她。
既然不许她身边有别的男人,他得更尽力伺候她不是吗?
床榻很快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
直到快正午,房里的动静才停歇下来。
桑酒累得气喘吁吁,唇瓣被碾磨得饱满红润,鬓边的刘海也被汗水打湿了。
这男人是把攒了半个月的劲儿,在今天全用上了啊?
即使不是第一次,她还是被折腾的腰酸腿软。
“陛下,奴才伺候得好吗?”男人还邀功似的,在她脖颈间印下一朵红梅。
“嗯……”桑酒舔了舔唇瓣,给予了肯定。
沈拓心里也甜蜜极了,又问道:“那陛下打算什么时候选秀?”
先前他还不想她选秀呢,可自从她说了要通过选秀给他一个名分后,他就一直期盼着了。
“就下个月吧,不如你来安排?”
桑酒知道他心思缜密,正好让他给自己安排一个喜欢的身份。
“奴才遵命。”
沈拓自是乐意的,当即应下了。
……
桑酒登基三年,身边也没个男人,这回初次选秀,百官也没理由反对。
毕竟皇家总要开枝散叶的,甚至有不少大臣都暗戳戳想着把自己儿子送进宫。
若是得了宠,家族的荣华富贵就不愁了。
然而就在选秀前几天,宫里却传出一则惊人的消息——沈公公出宫办事时,遭遇了刺客,被刺身亡了!
要知道这几年来,沈拓手上沾满鲜血,立下的威势不比桑酒弱,甚至有人用“活阎王”来形容他。
得知他被刺杀身亡,众人竟然也觉得很合理。
树敌太多,被人弄死也是迟早的事。
不过,这并不影响选秀继续进行。
选秀当天,一众参选的世家公子们被领到了桑酒跟前。
桑酒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众人。
选秀之初,要把各位适龄公子的画像送入宫,哪位合了陛下的眼缘,才有资格入宫参选。
这一步是由沈拓代劳的,桑酒根本没见着那些画像。
于是,她就在大殿上看到了一堆歪瓜裂枣……
这让她哭笑不得,这男人真是八百个心眼子,她都答应过独宠他一人了,他还整这么多丑男到她跟前。
难道他还担心她会看上哪位公子吗?
这也让选秀的过程快了许多,因为那些人实在辣眼睛,她根本不用细看,只粗略扫一眼,就摆摆手。
“过……”
“再过……”
刷下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后,终于,她在人群里发现了一名与沈拓有五六分相似的男子。
在一众公子中,他最俊美清秀,简直是独树一帜。
这小心机,真是没谁了。
即便知道他就是易容后的沈拓,桑酒还是咳嗽了一声,继续演戏:“第一排第二个,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