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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四合院还沉浸在一片寒冷的寂静中。何雨柱闩好房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一夜的惊险奔波与冰冷杀机,此刻都化为眼底深处燃烧的火焰。

他没有丝毫睡意,先轻手轻脚地去耳房看了一眼何雨水。小姑娘睡得正沉,呼吸均匀,对新棉袄的满足和哥哥给予的安全感,让她即使在睡梦中嘴角也带着一丝甜甜的弧度。何雨柱轻轻替她掖了掖被角,心中那份守护的信念更加坚定。

回到堂屋,他迫不及待地,却又极力克制着激动,将意识沉入系统空间。那本油布包裹的小册子和那把黄铜钥匙,正安静地躺在角落。

他首先取出了那把钥匙。钥匙入手沉甸甸的,非铁非铜,是一种他不认识的暗黄色金属,触手冰凉。造型十分古朴,钥匙柄雕刻着繁复而陌生的纹路,似云非云,似兽非兽,钥匙齿更是错综复杂,绝非这个时代普通锁具的制式。这绝非凡物!聋老太太如此珍而重之地将其藏在灶下暗格,其所能开启的,必然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所在。

将钥匙小心收好,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本油布包裹的小册子上。解开油布,里面是一本线装的、纸张泛黄脆弱的薄册,封面上没有任何字迹。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翻开了第一页。

里面并非想象中密密麻麻的文字,而是一些简练的符号、草图和一些极其精简的注解,用的是一种混合了文言和特定代号的文字,若非何雨柱拥有中级【阅读】技能和超越时代的联想能力,根本难以理解。

这像是一本……行动手册或者联络指南?

他快速翻阅着。册子里大致包含了几个部分:

· 联络节点图: 以简单的线条和代号,勾勒出了一个看似遍布四九城乃至更远地区的联络点网络。其中几个节点旁边标注着“丙”、“丁”等字样,其中一个代号“丙三”的地点旁,画了一个小小的叉,似乎已被废弃或暴露。何雨柱心中一动,“丙字号库”?难道这些节点与存放“货物”的地点有关?

· 密写与识别: 记载了几种简单的密写药水配制方法和对应的显影方式,以及几种特定的、用于确认身份安全的暗号与应答流程。

· 应急程序: 包括了遭遇搜查时的标准应对、紧急销毁文件的方法,以及……最重要的,一条关于“星轨既定,依计南行”的最终指令。旁边用小字标注了何雨柱之前推测出的那个日环食日期,并注明“信号确认后,丙、丁序列启动,按图索骥,汇于津门。”

· 津门! 何雨柱瞳孔微缩。果然是“南行”!第一站是天津!所谓的“货物”,是要通过天津这个重要的港口进行转移?还是在那里与什么人汇合?

· 人员代号与特征: 最后一页,列出了几个极其简略的代号和对应的模糊特征,如“鹞鹰:善伪,左颊微痣”、“青鱼:精算,嗜茶”。没有照片,没有真实姓名,如同雾里看花。但其中一个代号,让何雨柱的目光凝固了——“烛龙:目盲,耳聪,善卜,掌‘钥’。”

· 掌‘钥’!难道这个代号“烛龙”的人,掌管着与这把黄铜钥匙配套的锁?或者,这把钥匙本身,就代表着某种权限?而“目盲,耳聪,善卜”……这描述,为何隐隐与那位失踪的聋老太太有些相似?是她本人?还是她的上级、同僚?

【叮!宿主成功获取关键任务物品《行动纪要》(残本)与‘信使之钥’,对‘南行’计划及潜在同行者网络有了初步认知。主线任务(第一阶段):接触与试探,完成度提升至30%。奖励:技能点x3,系统空间扩容5立方米,解锁新功能:【基础伪装】(初级,可小幅改变自身气质、步态等外在特征,降低被熟人识破概率)。】

丰厚的奖励让何雨柱精神一振,尤其是【基础伪装】技能,来得正是时候!但他来不及细细体会,更大的危机感已然迫近——易中海等人的阴谋,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

他合上册子,将其与钥匙一同收回系统空间最深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推演着易中海的计划。

联合作证,咬死他“长期、自愿、固定”接济贾家,利用街道核查困难户的机会,逼他就范……

狠毒,而且看似无解。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在这个强调集体和舆论的年代,一旦被扣上“为富不仁”、“破坏团结”的帽子,再加上三位大爷“权威”的证词,街道为了息事宁人,极有可能采取易中海所说的措施。

硬抗?除非他立刻暴露远超常人的财力或系统存在,否则在“道理”上很难站住脚。原主之前的行为,确实留下了太多可供利用的把柄。

屈服?绝无可能!那将意味着永无宁日,重新跌入被吸血的深渊。

那么,唯有……将计就计,反戈一击!

一个清晰的反击计划,迅速在何雨柱脑中成形。易中海想利用“惯例”和“舆论”,他就从根本上摧毁这个“惯例”的合理性,并将“为富不仁”的帽子,狠狠地扣回他们自己头上!

他需要证据,需要证人。而这一切,并非无迹可寻。

接下来的两天,何雨柱表面上一切如常,上班、下班、看书、教妹妹写字,甚至对院里几位大爷偶尔投来的、带着试探和算计的目光,都报以看似毫无察觉的平淡回应。暗地里,他却紧锣密鼓地开始了行动。

他利用【基础伪装】技能,稍微改变了自己的走路姿态和说话语气(变得更接近原主几分憨直),在厂里和附近胡同,看似随意地与人闲聊。

“唉,王师傅,您说这事闹的……以前我是看贾家孤儿寡母不容易,有点剩菜剩饭的能帮就帮一把,谁还没个难处?可这怎么就成了‘固定接济’了?我自个儿还得攒钱娶媳妇呢!”他对着食堂里一位关系尚可的老工人抱怨,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不解。

“李婶,您是老街坊了,您给评评理。我以前是不是看秦姐一个人拉扯孩子难,偶尔帮衬点?但那也就是邻居间的互相搭把手,量力而行不是?怎么到有些人嘴里,就成我何雨柱欠他们的了?”他在胡同口,对着一位平日里还算公正的老太太“诉苦”。

他没有直接指责谁,只是将“偶尔帮衬”、“量力而行”、“邻居搭把手”的概念,不断地、在不经意间灌输给那些可能成为“中立证人”的耳朵里。同时,也隐隐点出自己也有实际困难(攒钱娶媳妇),为后续可能的经济问题埋下伏笔。

他还特意去找了街道办事处的王主任一次,借口是汇报院子里最近的情况(主要是聋老太太事件后的邻里状态),在谈话末尾,他“顺便”提起:

“王主任,还有个事想跟您反映一下。就是我们院里的贾家,生活确实挺困难的。以前我工资高点儿,又没成家,能帮也就帮了。可现在我也得考虑以后不是?而且这院里困难的不止她一家,光靠我一个人这么‘帮’,也不是长久之计,还容易引起其他邻居误会。咱们街道是不是能有更妥善的帮扶办法?比如看看能不能给秦姐换个更挣钱的工种,或者组织院里邻居轮流帮衬一下?总比现在这样……唉……”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对贾家困难的“同情”,也点明了自己“个人帮助”的不可持续性和可能引发的邻里矛盾,最后还将问题引向了寻求“组织解决”的正确方向。这在王主任听来,就是一个有觉悟、识大体、但又有些现实苦恼的年轻工人的正常反映。

王主任点了点头:“柱子,你说的情况我了解了。困难户的补助和邻里互助,街道一直在抓。你们院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会重点研究的。”

何雨柱要的就是这个“重点研究”!他成功地在街道王主任这里,预先埋下了一个“此事另有隐情,需审慎处理”的印象。

做完这些铺垫,何雨柱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已经悄然布下了罗网,只等那些自作聪明的禽兽,自己撞进来了。

他看了一眼日历,距离街道核查的日子,还有几天。

距离那个关键的“天时”——日环食,也更近了一天。

山雨欲来风满楼,而他,已严阵以待。

(第四十九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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