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这么想过。”
她的任务就是辅佐女主治理血族,再找到为什么人族会走向灭亡的线索,加以规避。
没有哪一条说她要统治人族的。
谢行舟笑容依旧,“我们阵营不同,但我在人族不怎么受人待见,我们的立场可以是一样的。”
七七:“不受待见,这是什么很值得炫耀的吗?”
琪瑞也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伊朵偏了偏头,“你可以出去等我一下吗?”
琪瑞干脆地点点头,拍拍她的肩膀起身,“有事叫我就行了。”
“嗯。”
“咔嚓。”
门一关上,谢行舟就离开座位,在伊朵的注视下,走到她面前蹲下。
“这样不累吗?”伊朵分神想到。
他真的好喜欢这样和她说话。
“不累。”谢行舟不假思索,俊朗的脸笑得阳光灿烂,“我喜欢这样。”
他还想靠得更近一点,想把脑袋靠在小姐腿上,想让她伸手摸摸他。
他不觉得这样不正常,他只是觉得这样做他会很开心。
他向来随心所欲,没人教过他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不对的。
“小姐,你可以摸一下我的头吗?”
七七皱了皱小脸,“这个谢……行舟,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伊朵无比自然地附和她,【像小狗。】
谢行舟愣了一下。
突然的沉默。
七七声音发紧:“宿主他是不是听得到你的心声来着。”
伊朵难得感觉到尴尬,面颊微热,看着谢行舟明亮的眸,她刚想开口狡辩一下。
谢行舟拉住她的手,轻轻地放到自己脸上,湛蓝的眸子里是强装的镇定,“如果小姐喜欢,我都可以。”
伊朵的手碰到他的耳朵,烫得她指尖缩了缩。
伊朵觉得她也有点特殊癖好了。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只是想跟着我?”指尖的触感意外的细腻,伊朵捏了捏。
这点力道像羽毛挠在了谢行舟心上,他往那只手偏了偏,卸了些力道到她手上。
“对。”
伊朵如他所愿,手指攀上他乌黑又有些硬的发丝。
谢行舟松开了她的这只手,像有皮肤饥渴症一样,又去拉她另外一只手。
她手腕一转,指尖点住他的眼尾,微微弯腰,凑近一点去看他,声音很轻,带了点蛊惑的意味,“你喜欢我?”
经历了两个世界,她不像最开始那样,对这种事一无所知。
她的学习能力一向很好。
谢行舟菲薄的唇张了张,桃花眼都睁得圆溜溜的。
我……喜欢小姐吗?
伊朵看他陷入思索的模样,也不急。
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头发。
虽然硬了一点,但因为长,也不怎么扎手。
七七屏息凝视,她怕自己开口引得伊朵又说出什么不能播的话。
谢行舟没有往那方面去想,是因为这种感情离他太遥远了,他都快忘了这回事了,自然也不会轻易联想到。
但这不代表他不懂,他的父母在他模糊的记忆里,也留下过相爱的片段。
他一想到能和伊朵那样相处,他就很开心,和伊朵摸他的时候一样开心。
所以他一想通,就迫不及待地交出来了自己的答案,“嗯,我喜欢小姐。”
细碎的光芒很偏爱那双蓝色的眼睛,心甘情愿围困在里面,像一场美丽的献祭。
伊朵喜欢他的眼睛,所以她觉得,她也是喜欢他的。
她勾了勾他的发,嘴角上扬,“好呀,那你就跟着我吧。”
谢行舟喜出望外,去拉她的手,得逞后却也只是小心翼翼地,把脸埋进她柔软的掌心里轻蹭。
“我喜欢小姐。”
很喜欢很喜欢。
“嗯,我知道了。”
谢行舟留下来了,琪瑞并不意外,他长得也好看,虽然没有伊朵那么好看,但伊朵那样长相的,这世界上还能找出第二个吗?
“我去处理一些事情,这是房子的钥匙,我会快点回来的。”谢行舟把手递出去,掌心躺着他说的钥匙。
早点回这句话在他这里毫不掺假,毕竟还没离开,他的脸上就挂上了不舍。
“嗯,我也要出去。”伊朵伸手去拿钥匙,她还要去查,久居人族的女性血族的信息。
剧情里没有低级吸血鬼的这一变故,那个血族很可能就是,影响世界走向的关键。
伊朵的手短暂地触碰到了谢行舟,他又扬起笑容来,“小姐注意安全。”
“……好。”明明已经告诉他本名,让他不要叫小姐了。
算了,随他吧。
猎人协会。
会长听到下属的禀告,当即就皱起了眉。
谢行舟很少来找他,上次找,就是因为自己的搭档联手几个贵族围剿他。
他把证据都摆在他桌上,让他连搪塞的话都说不出来,很是为难,更可气的是,他根本没打算让他来处置,自己就报复回去了。
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但他的实力实在让人忌惮,他只能像以往一样,把舆论往谢行舟的性情人品上引。
免得那些权贵迁怒于他,即使这样所有人都知道他管不住谢行舟,他也认了。
“他有说来干什么吗?”
下属支支吾吾。
“你直接问我不就行了?会长大人。”谢行舟推开门,仿佛自己家一样走进来,在厚重的木椅坐下,闲适地往椅背一靠,笑语晏晏。
会长面皮抽了抽,压下不悦,温和地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要禀告?”
谢行舟懒得配合他的挽尊,左腿搭上右腿,皮革的靴子轻晃,开门见山,“你散布关于我的谣言,把我名声搞坏了,我很不高兴。”
他说着不高兴,但装都懒得装,一脸轻松的模样。
会长也觉得莫名其妙,他有什么名声?
但为了维持面子功夫,他还是一脸惊讶地掩饰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我怎么可能这么做,你是我协会的成员,我作为会长,怎么会害你?是谁挑拨了你?”
谢行舟早就看透了他虚伪的嘴脸,闻言牵了牵嘴角,低下头散漫道,“没谁,只是我也累了,不想再待下去了。”
他眼里毫无温度,当初他父亲死后,家属抚恤金被层层贪污,他的母亲原本一个千金小姐,不得不去做工养活他们母子。
以至于操劳过度,患上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