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是打算把礼服带到展会再换的,可看信息里这急吼吼的架势,显然没给我留缓冲的时间,于是我干脆就在家里直接换上了。
礼服的后背和肩头露得有些多。
不过也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了,我对着镜子简单整理了一下裙摆,又拿吹风机快速吹顺了头发,便转身走进卧室找搭配的鞋子。
顺着之前小文提过的描述,我在床底的鞋盒里找到了那双黑色细跟高跟鞋,鞋跟不算太高,刚好能稳住身形。
可就在我弯腰拿鞋时,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小星衣柜最内侧的位置。
那里藏着一个不起眼的木制柜子,正是存放太极枪的地方。
梦里那惊险的画面突然涌上心头,冒牌货当众对峙王家董事、黑衣人架走人的场景历历在目。
我心里一紧,犹豫了两秒,还是伸手拉开了衣柜门。
里面的太极枪用油纸仔细裹着,我解开油纸,将枪身小心放进配套的木制长盒里,拎起盒子就带出了房门。
拿着长盒、穿着礼服踩着高跟鞋,我匆匆来到电梯口。
这个时间电梯厅里已经有两三个人在等待,他们的目光一下就被我吸引了,眼神在我暴露的肩头、手里的长盒和高跟鞋之间来回游走,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
我假装没察觉这些视线,指尖攥紧了木盒的提手 —— 礼服虽暴露,但行动还算方便,太极枪在手,心里也多了几分底气。
不管今晚要面对什么,至少我做好了准备。
电梯 “叮” 的一声抵达一楼,门刚打开,我就看到了之前给我送礼服的西装男。
他站在电梯口,身姿挺拔,看到我的瞬间立刻认出了我,快步走上前,语气恭敬又沉稳:“夏侯女士,车子在外面,请。”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到了同乘电梯的几人耳中。
原本还在打量我的他们,脸上瞬间堆满了震惊,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大概是没想到穿着礼服、拎着长盒的我,会有这样阵仗的接送。
我也算临时体验了一把有钱人家的排场,只是这会儿实在没心思享受。
没多耽搁,我跟着西装男走出公寓。
门口的空地上,一辆黑色玛莎拉蒂正静静停放着,流线型的车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格外惹眼。
周围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纷纷探头打量,低声惊叹着 “这是谁家的车”“也太气派了”,还有人拿出手机悄悄拍照。
西装男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做了个 “请” 的手势。
我弯腰坐进去,将装着太极枪的木盒放在腿上,心里的不安又重了几分。
“为什么这么早就出发了?你家小姐不是约我七点左右吗?”
坐稳后我忍不住发问。
西装男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语气依旧恭敬:“小姐让我带您去化妆,可能会耽误个一两个小时。”
闻言我这才恍然想起,那丫头之前确实提过要这事,只是没想到化个妆居然要花一两个小时,这也太夸张了。
西装男没再多说,只是缓缓启动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
一路上,我都牢牢抓着装太极枪的木盒,指尖几乎嵌进盒身。
途中西装男好心问我要不要把东西放在后备箱,怕我抱着累,我却一个劲地摇头。
这枪是今晚的底气,离身半步都不踏实。
车子大约行驶了二十分钟左右,缓缓驶入一条绿植环绕的僻静街道,最终停在一栋十分气派的独栋别墅前。
别墅外墙是温润的米白色,搭配着大面积的落地玻璃,门口摆着精致的欧式喷泉,庭院里的绿植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股低调又奢华的质感。
西装男先下车绕到副驾驶,为我拉开车门:“夏侯女士,到了,里面已经安排好了。”
我拎着木盒下车,心里满是疑惑。
原以为林家举办新科技展,理应在自家别墅或是专门的会展场地,可眼前这地方我从没见过,既不像公开展馆,也不像是熟人提及过的林家产业。
跟着西装男走进别墅,玄关处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睁不开眼,脚下的大理石地面光洁如镜,倒映出我穿着礼服的身影和手里的木盒。
客厅里已经站着几位穿着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看到我进来,都恭敬地颔首示意。
“夏侯女士,这边请,化妆师已经在楼上等候了。” 西装男引着我往楼梯走去,脚步轻缓。
我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别墅内部装修奢华却不张扬,只是安静得有些过分,连一丝人声都听不到。
“夏侯女士,咱们来的比较早,所以您没看到人很正常。”
西装男貌似看出了我心里的困惑,适意的解释道。
“展会的主场地就在一楼大厅,只是目前还在做最后的布置调试,等会儿您化完妆下楼,就能看到完整的样子了。”
我没有多问,只是跟着他来到一扇雕花木门前,西装男并没有推门,而是侧身对我说道:“夏侯女士,您这边化好妆后喊我一声就好,我会在外面等着。”
听到他这么说,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我还是伸手推开了门。
门一打开,里面的景象让我愣了一下。
屋里挤着不少女孩子,大多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各式各样的精致小礼裙,围在化妆镜前说笑,还有好几个穿着专业工装的化妆师在忙碌。
原来之前在外面没看到人,都藏在这儿呢?
不过大家来的都这么早啊,看这阵仗,确实得花不少时间。
我刚站定,一名妆容干练的化妆师就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两眼,开门见山地问:“谁叫来的?”
闻言我脑袋嗡嗡作响,那个约我来的丫头,根本就没告诉我她的名字!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脸颊都有些发烫。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下意识接通,电话那头传来那个略带沙哑的女声:“到了?”
“到了。” 我连忙回应。
旁边的化妆师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皱着眉催促:“你是谁叫来的?不告诉我我怎么给你画?后面还有很多人呢,别耽误大家时间。”
我尴尬地连连道歉,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简短的两个字:“电话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