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琅的指尖在触控屏上滑过,调出并购案的最终版协议时,鼻腔突然涌入一缕甜腻的香气。不是高途身上清润的鼠尾草,而是带着巧克力焦香的午夜幽兰——花咏的信息素像无形的藤蔓,正顺着门缝往办公室里钻,带着点刻意的挑衅。
“沈总,盛氏的补充协议。”高途推门进来时,被这股霸道的信息素逼得后退半步,后颈的腺体微微发烫。他身上的鼠尾草香下意识地扩散开,像层蓝色的薄纱,试图在两人之间筑起屏障。
沈文琅抬头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他周身的焚香鸢尾味骤然浓烈,银灰色的信息素带着辛辣的锋芒,瞬间将那缕午夜幽兰压回门缝外。“让他进来。”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指尖却在桌下轻轻碰了碰高途的膝盖,无声地安抚——别怕。
高途的腺体松缓了些,刚想退到一旁,花咏已经倚在门框上,指间转着支钢笔,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他今天穿了件酒红色衬衫,领口敞着两颗纽扣,露出的锁骨处还留着道浅淡的咬痕——是盛少游的信息素留下的印记,苦橙的清冽混在午夜幽兰里,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沈大老板,忙着呢?”花咏的信息素又开始往外渗,这次带着明确的压迫感。Enigma的顶级信息素像涨潮的海水,瞬间漫过沈文琅筑起的焚香鸢尾结界,甜腻的香气里藏着尖锐的锋芒,连空气都仿佛被染上了层暗紫色。
高途的脸色白了些,omega对高阶信息素的敏感让他头晕目眩。沈文琅猛地起身,将他拽到身后护住,周身的焚香鸢尾味爆发出惊人的强度,银灰色的气流在办公室里翻腾,与花咏的暗紫色信息素撞在一起,发出无声的轰鸣。
“花咏。”沈文琅的声音里带着警告,“收起你的信息素。”
花咏嗤笑一声,却真的收敛了气息。他从口袋里摸出份文件扔在桌上,封面印着“合伙人权限转让书”几个烫金大字。“别紧张,不是来抢你omega的。”他的目光扫过高途泛红的眼角,突然促狭地眨了眨眼,“高途的鼠尾草确实好闻,难怪你护得跟什么似的。”
高途的耳尖瞬间烧起来,后颈的腺体又开始发烫。沈文琅的信息素立刻温柔下来,像层银灰色的绒布,轻轻裹住他的后颈,将那点躁动压下去。“说正事。”他的指尖在转让书上敲了敲,“你想清楚了?”
“当然。”花咏的语气难得正经,午夜幽兰的香气里掺了点苦涩,“盛放生物的实验室炸了,陈品名刚才来电话,说有人在培养皿里加了不该加的东西——冲着盛少游来的。”
高途的呼吸顿了顿。盛少游的信息素是馥马尔浓缩苦橙,初闻时带着点清苦的锐利,像颗裹着糖衣的柠檬,只有凑近了才会发现后调里的温柔。那样干净骄傲的人,怎么会被卷入这种阴私手段里?
“所以你要彻底回去守着他?”沈文琅拿起转让书,指尖划过“花咏”两个字——签名的墨水里还残留着Enigma的信息素,触纸时竟微微发着光。
“不然呢?”花咏的眼神沉了沉,午夜幽兰的香气突然变得冷冽,“让我的人再挨一次炸?”他顿了顿,补充道,“x集团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以后hS的合作案,让你的副总对接。”
沈文琅没说话,只是翻开转让书的最后一页。那里夹着张照片,是花咏和盛少游在实验室的合影。盛少游穿着白大褂,正低头调试仪器,花咏站在他身后,偷偷往他口袋里塞了颗巧克力,嘴角的笑甜得像他身上的信息素。
“陈品名说,盛少游昨天在实验室待到凌晨,就是为了赶在你生日前做出信息素稳定剂。”花咏的声音轻了些,“那家伙嘴硬,什么都不肯说,却把你的过敏清单背得比谁都熟。”
沈文琅的指尖在照片边缘顿了顿,周身的焚香鸢尾味柔和了些许。他和盛少游认识二十年,从互怼到如今的商业伙伴,彼此的脾气摸得比谁都透。那家伙总爱用苦橙的信息素扎人,却会在他哮喘发作时,第一时间递来含着鼠尾草成分的喷雾——因为知道高途的信息素能安抚他。
“稳定剂我不需要。”沈文琅把照片推回去,语气却软了,“让他留着自己用。”
花咏挑眉,刚想再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周身的信息素瞬间变得焦灼,午夜幽兰的甜香里炸开刺人的锋芒。“我走了。”他抓起转让书转身就跑,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冲高途扬了扬下巴,“看好你家Alpha,别让他总用焚香鸢尾烧文件——上周那堆并购案副本,灰烬里都飘着鸢尾焦味。”
高途还没来得及回应,花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空气中残留的午夜幽兰香正迅速被苦橙的清冽取代——是盛少游的信息素在追他,像道执拗的光,紧紧咬着那缕暗紫色的尾迹。
办公室里的信息素结界渐渐消散,沈文琅扶着高途的肩膀让他坐下,转身去倒了杯温水。“还好吗?”他的指尖轻轻按在高途后颈的腺体上,焚香鸢尾的气息变得格外温柔,银灰色的气流像层薄茧,小心翼翼地裹住那片敏感的皮肤。
“没事。”高途喝了口温水,鼠尾草的香气重新在周身萦绕,蓝色的光晕里带着点安心的暖意,“花咏他……真的”
沈文琅点头,坐在他身边揉了揉他的头发:“x集团的老大,当年在地下格斗场,单凭信息素就震晕过三个S级Alpha。”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忌惮,“Enigma能让Alpha怀孕的传闻,不是假的
高途的脸瞬间红透,后颈的腺体又开始发烫。他想起花咏锁骨上的咬痕,想起盛少游信息素里那抹化不开的苦橙香,突然明白那不是普通的印记——是Enigma独有的“反向标记”,用午夜幽兰的甜腻锁住苦橙的清冽,像给那朵带刺的柠檬糖,套上了层甜腻的糖衣。
“别看他整天吊儿郎当,”沈文琅的指尖划过他的手背,“当年盛少游被绑架,他单枪匹马闯进去,信息素失控到差点掀了整栋楼。后来才知道,他早就把x集团的核心权限转移到盛少游名下了。”
高途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花咏每次追着盛少游跑时,眼里的玩笑总藏着认真;想起他故意用信息素逗弄沈文琅,却在盛少游皱眉时立刻收敛;想起那张合影里,他往盛少游口袋里塞巧克力的动作,温柔得不像传闻中那个能秒杀一切的杀神。
“那他们……”
“快了。”沈文琅低笑,拿起桌上的协议,“等盛少游这次的事了结,花咏能把整个x集团打包送给心上人。”他突然凑近,焚香鸢尾的辛辣里掺了点温柔,“就像我把整个hS送给你一样。”
高途的脸更烫了,伸手去推他,却被按住后颈吻住。沈文琅的信息素带着安抚的意味,银灰色的气流缠着他的鼠尾草香,在两人唇间织成细密的网。甜腻的午夜幽兰早已散去,只剩下焚香鸢尾的辛辣与鼠尾草的清润,像两杯调在一起的酒,烈中带柔。
“对了,”吻到动情处,沈文琅突然咬了咬他的下唇,“陈品名刚才发消息,说盛少游在实验室囤了三十瓶苦橙味的香薰,说是‘驱逐不速之客专用’。”
高途忍不住笑出声,眼角的泪痣在信息素的光晕里闪着光:“肯定是防花咏的吧。”
“是防所有想靠近他的Alpha。”沈文琅的吻落在他的泪痣上,声音喑哑,“就像我见不得别人闻你身上的鼠尾草。”
办公室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高途能清晰地感受到沈文琅的信息素在他周身流转,银灰色的气流里藏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他突然想起花咏临走时的眼神,那里面没有挑衅,只有释然——像是终于找到了比“看热闹”更重要的事。
下午的部门会议上,沈文琅宣布花咏退出日常管理时,台下一片哗然。只有高途注意到,当提到“x集团将与盛放生物深度合作”时,沈文琅眼底闪过的笑意——那是对合伙人最好的祝福。
散会后,高途去茶水间泡咖啡,撞见陈品名正在给盛少游打电话。那位素来严谨的秘书语气焦急:“盛总,花总把您办公室的监控全换成了军用级的,还在窗台上摆了三盆驱蚊草——他说Enigma的信息素能驱蚊,您信吗?”
电话那头传来盛少游无奈的声音,苦橙的信息素透过听筒的缝隙飘出来,带着点纵容的暖意:“让他折腾。”
高途端着咖啡回去时,沈文琅正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盛氏大厦的方向。他身上的焚香鸢尾味很淡,银灰色的信息素像层薄纱,与高途靠近时散发出的鼠尾草香缠在一起,织成温柔的结界。
“在想什么?”高途把咖啡递给他。
“在想,”沈文琅接过杯子,转身吻了吻他的发顶,“等处理完这阵子的事,带你去花咏的私人岛。”他的指尖划过高途后颈的腺体,那里还残留着焚香鸢尾的印记,“听说Enigma的信息素在海边会变得很乖,正好让你见识下,你老公当年是怎么跟他打平手的。”
高途笑着捶了他一下,却被他顺势拽进怀里。窗外的阳光正好,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信息素的光晕在空气中交融,银灰与湛蓝缠绕着,像幅流动的画。
他知道,花咏的离开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开始——就像午夜幽兰终将找到属于它的苦橙,焚香鸢尾也早已锁住了那缕鼠尾草的清润。在这个被信息素支配的世界里,最好的羁绊从来不是信息素的强弱,而是当你的气息靠近时,我愿意收起所有锋芒,只给你一片温柔的结界。
傍晚的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沈文琅牵着高途走出大厦时,正好撞见花咏的车从对面驶过。车窗降下,花咏正低头给盛少游系安全带,侧脸的线条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柔和,午夜幽兰的甜香里飘着苦橙的清冽,像首无声的情歌。
“走了。”沈文琅握紧高途的手,指尖传来他微凉的体温。
“嗯。”高途抬头看他,鼠尾草的香气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回家。”
两人的信息素在暮色中交织着,银灰色的焚香鸢尾裹着蓝色的鼠尾草,像两只结伴归巢的鸟。远处的车流声里,仿佛还能听到花咏那辆跑车的引擎声,带着Enigma独有的嚣张,奔向属于他的那片苦橙香。
高途看着沈文琅的侧脸,突然觉得,所谓的圆满,就是这样吧——每个人都在信息素的洪流里,找到了愿意为彼此收敛锋芒的人,用最顶级的信息素,筑成只属于两人的温柔结界,从此风雨不侵,岁月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