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香薰机的玻璃罐,把蓝灰色的雾霭折射成细碎的光。高途醒来时,无名指上的戒指正泛着鼠尾草色的蓝,沈文琅的信息素像银灰色的纱,缠在他手腕上,与戒指的光泽交相辉映。
“醒了?”沈文琅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指尖划过他的戒指,“张教授说,戴着它能稳定信息素。”
高途翻身压住他,鼠尾草的气息漫过,在男人颈侧的腺体上轻轻打了个圈:“沈总这是,把求婚变成科学实验?”
沈文琅低笑,翻身将他按在枕头上,焚香鸢尾的辛辣气混着笑意漫开:“那高秘书愿意当我的实验对象吗?终身制的那种。”
楼下传来高晴的尖叫,紧接着是张妈的惊呼。两人慌忙下楼,只见小姑娘举着支樱花枝冲进客厅,粉色花瓣落了满地,发间还别着朵半开的花苞。
“学校的樱花开了!”高晴献宝似的把花枝递到高途面前,“老师说,可以用来做请柬!”
高途恍然想起,昨天家长会时,班主任提过要办场春季联谊会,邀请家长们参加。他接过花枝时,指尖突然触到点黏腻的甜——是花咏的午夜幽兰信息素,混着点苦橙朗姆酒的涩。
“刚才在楼下碰到花哥哥了,”高晴舔了舔唇角的花蜜,“他给了我这个。”她从口袋里掏出个锡箔纸包,打开后是堆晶莹的糖球,散发着和花咏信息素相似的甜香。
沈文琅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将糖球收进橱柜:“小孩子不能吃太甜的。”他转向高途,焚香鸢尾的气息里多了丝警惕,“花咏来干什么?”
“说是送稳定剂的样品,”高途想起盛少游昨天的消息,“顺便……问联谊会要不要赞助。”
正说着,门铃响了。常屿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个精致的礼盒,Enigma的信息素若有若无地缠着他的袖口:“花总说,这是给高小姐的联谊会礼物。”
礼盒里装着套樱花色的手工纸,边缘压着镂空的花纹,还附了支银质的裁纸刀,刀柄刻着盛放生物的logo。高晴立刻欢呼着扑过去,抱着礼盒就往书桌跑。
“花总还说,”常屿的视线扫过高途的戒指,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如果沈总和高先生要办婚礼,盛放生物愿意承包所有的信息素稳定剂。”
沈文琅的信息素骤然锐利起来,焚香鸢尾像出鞘的刀,在空气中划出银灰色的痕:“替我谢谢花总,不过我们暂时用不上。”
常屿笑着告辞,转身时,高途分明看见他西装口袋里露出的请柬一角——是烫金的婚礼请帖,上面印着午夜幽兰与苦橙朗姆酒的交叉图案。
“他们要结婚了?”高途的声音带着点惊讶。
沈文琅哼了声,指尖在戒指上轻轻摩挲:“疯子的速度,一向很快。”他突然拽住高途的手腕,“我们也得加快进度了。”
联谊会定在周六下午,高晴坚持要亲手做请柬。小姑娘趴在餐桌上,用樱花纸剪出星星形状,高途在旁边帮忙系丝带,沈文琅则被派去买胶水——结果买回了整整一打的香薰精油。
“沈哥哥又买错了!”高晴举着滴了雪松精油的请柬,皱着鼻子,“这个味道好凶,没有哥的鼠尾草好闻。”
沈文琅的耳尖泛红,把精油往高途怀里塞:“张教授说,雪松能中和鼠尾草的凉,适合春天用。”
高途笑着接过,突然想起花咏的午夜幽兰。Enigma的信息素虽甜,却总带着点化不开的冷,或许真的需要苦橙朗姆酒的暖来中和。就像沈文琅的焚香鸢尾再烈,遇上鼠尾草的蓝,也会变得温顺。
周六的联谊会设在学校的礼堂,高晴作为主持人,穿着粉色的公主裙,发间别着沈文琅特意定制的樱花发夹。沈文琅坐在第一排,手里把玩着支鼠尾草香薰棒,目光却始终追着高途的身影。
高途正在帮老师分发茶点,浅蓝色的衬衫袖口沾了点奶油,鼠尾草的气息混着黄油香,引得旁边几个omega频频侧目。沈文琅的信息素骤然浓烈起来,银灰色的焚香像道无形的墙,将那些探究的目光挡在外面。
“沈总这占有欲,真是不分场合。”花咏不知何时坐在了旁边,手里端着杯香槟,Enigma的信息素裹着巧克力甜香,“不如直接官宣?省得麻烦。”
沈文琅没理他,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盛少游身上。S级Alpha正帮高晴整理麦克风线,苦橙朗姆酒的气息里带着点午夜幽兰的甜,额角的薄汗在灯光下闪着光——显然刚经历过发热期。
“他的稳定剂效果不错。”沈文琅突然开口,“比你们实验室的初版好。”
花咏低笑,指尖划过盛少游的椅背:“那是因为,有鼠尾草的功劳。”他看向高途,“高秘书的信息素,天生就适合调和烈味。”
正说着,礼堂的灯光暗了下来。高晴站在舞台中央,手里举着张画满星星的请柬:“接下来,要请我的哥哥和沈哥哥,给大家表演个节目!”
高途被推上台时,沈文琅已经拿着吉他站在那里了。男人穿着银灰色的西装,焚香鸢尾的气息随着琴弦的震动漫开,与高途的鼠尾草香交织,在舞台中央凝成蓝灰色的雾。
“唱首什么?”沈文琅的指尖拨弄着琴弦,目光温柔得像化开的糖。
高途想起第一次在办公室听到的那首曲子,轻声说:“就那首《鸢尾与鼠尾草》。”
吉他声响起时,全场都安静了。沈文琅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混着焚香的烈与鼠尾草的柔,像把月光酿成了酒。高晴坐在台下,举着荧光棒跟着节奏晃,花咏则侧头吻了吻盛少游的唇角,Enigma的信息素与苦橙朗姆酒的气息缠在一起,在掌声中轻轻浮动。
表演结束后,高途在后台被沈文琅按在墙上亲吻。蓝灰色的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光,与两人交缠的信息素映成一片。
“高秘书,”沈文琅的呼吸带着酒气般的微醺,“我们重新办场盛大的婚礼,也要用这个曲子。”
高途的耳尖泛红,刚要说话,就看见花咏扶着盛少游走进来。S级Alpha的脸色有点白,显然发热期的余韵还没过去,靠在花咏怀里时,苦橙朗姆酒的气息格外依赖地缠着Enigma的甜香。
“借个地方。”花咏的声音有点急,Enigma的信息素陡然浓烈,“他体温又上来了。”
高途立刻释放出鼠尾草信息素。蓝调的清冽漫过,盛少游的呼吸渐渐平稳,花咏的脸色也缓和下来,指尖在盛少游的腺体上轻轻打了个圈:“谢了。”
“你们的婚礼定在什么时候?”高途突然问。
花咏挑眉,眼里闪过丝笑意:“下月初,在樱花林。”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请柬,递过来时,Enigma的信息素在卡片上留下淡淡的香,“来不来?”
请柬的封面是盛放的午夜幽兰,里面却画着片鼠尾草花田,角落处用烫金写着行字:“赠鸢尾与鼠尾草的主人”。
沈文琅接过请柬,指尖在“鸢尾”两个字上轻轻摩挲:“看来,我们得加快进度了。”
离开学校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子汽水的颜色。高晴趴在沈文琅的肩上睡着了,发间的樱花发夹蹭着男人的颈侧,留下点粉白的痕。
“回去就设计请柬?”高途的指尖划过沈文琅的吉他包,那里还残留着舞台上的蓝灰色气息。
“不,”沈文琅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回去先调香。”他的指尖在高途的戒指上轻轻敲了敲,“这次要调款适合婚礼的,得把鼠尾草的蓝,和焚香的银灰,都揉进去。”
车窗外,樱花树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高途靠在沈文琅肩上,听着吉他弦偶尔发出的轻响,突然觉得,所谓的未来,或许就是这样——有场用信息素调和的婚礼,有个愿意为你学调香的人,有个在樱花树下等你的家。
回到家时,张妈已经做好了晚饭。餐桌上摆着个新的香薰机,里面正飘着蓝灰色的雾霭,旁边放着张纸条:“按这个比例,能助眠,也能催情——花咏留。”
沈文琅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焚香鸢尾的气息骤然浓烈:“疯子就是疯子。”他转身抱住高途,指尖在他的腺体上轻轻按压,“不过,我们可以试试……不用他的配方。”
高晴已经在儿童房睡着了,嘴角还沾着蛋糕屑。两人站在门口看了会儿,沈文琅突然低头,在高途耳边低语:“等她再大点,就告诉她,我们是怎么用信息素,把日子调成甜的。”
香薰机的雾霭还在轻轻旋转,蓝与灰的交融在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高途闭上眼睛,感受着沈文琅的信息素像银灰色的毯子裹住自己,鼠尾草的蓝雾随之漫开,将两人的影子缠成一团。
他突然想起花咏请柬上的那句话——鸢尾与鼠尾草,本就是天生的共生体。就像午夜幽兰需要苦橙朗姆酒的暖,就像所有看似不同的存在,终会在某一刻找到属于彼此的频率。
而属于他们的频率,正在香薰机的嗡鸣里,在戒指的光泽里,在每一个呼吸交缠的瞬间里,慢慢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