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窗台,高途就被一阵熟悉的香气唤醒。沈文琅正蹲在床边调试香薰机,银灰色的焚香鸢尾气息混着樱花露的甜,在蓝灰色的雾霭里轻轻浮动,像把昨夜的月光泡成了蜜。
“醒了?”男人回头时,指尖还沾着点淡粉色的液体,“常屿一早送来的樱花浓缩液,说是能让信息素的融合度再提升五个百分点。”
高途坐起身,无名指上的戒指在光线下泛着蓝灰交织的光。他忽然想起昨天春游时沈文琅塞给他的信,心脏像被香薰机的雾霭裹住,暖得发涨:“那封信……什么时候写的?”
沈文琅的耳尖泛起薄红,关掉香薰机往浴室走:“联谊会后连夜写的。”他的声音隔着玻璃门传过来,带着点含糊的羞赧,“怕再不写,就被花咏那疯子比下去了。”
高途笑着摇头,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除了那封信,还躺着枚新戒指——沈文琅昨天戴在手上的那枚,银灰色的戒面嵌着樱花碎钻,与自己的蓝晶石形成完美的呼应。他刚把戒指套在指尖,就听见高晴的尖叫从楼下传来。
小姑娘举着个烫金信封冲进卧室,粉色睡裙上还沾着面包屑:“哥!沈哥哥!花哥哥送的!说是婚礼请柬!”
信封上印着交织的午夜幽兰与苦橙朗姆酒图案,封口处用银漆画着个微型香薰机,旁边写着行小字:“内含Enigma与Alpha的终极调和配方”。高途拆开时,两张烫金卡片掉出来,一张是花咏与盛少游的婚期——下周六,另一张背面画着串公式:樱花露三滴+鼠尾草两滴+焚香鸢尾一滴=永恒。
“花总这是……把婚礼当成实验室了?”沈文琅擦着头发走进来,视线落在公式上时,突然低笑,“不过这个比例,确实比上次的‘绝密配方’靠谱。”
高晴趴在床上数请柬上的花瓣:“花哥哥说,要请你们去当伴郎!还要给哥戴花环!”
“戴花环?”高途挑眉,想起花咏那身骇人的Enigma气息,突然有点头皮发麻,“他该不会用午夜幽兰的花瓣吧?”
“放心,”沈文琅把请柬收进抽屉,指尖在他的戒指上轻轻敲了敲,“我让常屿备了鼠尾草香囊,能中和他的信息素。”
周六的婚礼定在樱花林深处的玻璃花房。高途陪沈文琅去试礼服时,常屿正指挥着裁缝修改花咏的西装:“花总说,要在衬里缝上盛总的信息素稳定剂,免得交换戒指时失控。”
盛少游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苦橙朗姆酒的气息里缠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昨天春游时的发热期还没完全退去。他看见高途进来,笑着递过杯温水:“尝尝这个,加了鼠尾草的,花咏说对你的腺体好。”
高途接过水杯时,指尖触到点黏腻的甜——是花咏的Enigma信息素,正透过盛少游的指尖漫过来,像在无声地宣告占有。他忽然明白,所谓的契合,或许就是这样——连信息素都会下意识地模仿彼此的痕迹。
“你们的礼服呢?”盛少游看向沈文琅手里的西装袋,“花咏说,要按香薰机的配色来做,蓝灰配银粉。”
沈文琅拉开拉链,银灰色的西装外套泛着柔和的光,内衬缝着细小的鼠尾草刺绣,领口处还别着朵蓝晶石胸针:“高秘书选的配色。”他的指尖划过刺绣,焚香鸢尾的气息随着动作漫开,“说是要和香薰机的雾霭呼应。”
高晴抱着个花环跑进来,藤条上缠着粉色樱花与蓝色鼠尾草,显然是花咏特意设计的:“花哥哥说,这个叫‘信息素同心环’!戴上就会永远在一起!”
小姑娘踮着脚给高途戴上花环时,沈文琅突然按住她的手:“等婚礼当天再戴。”他的目光落在高途颈间的鼠尾草花瓣上,焚香鸢尾的气息里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占有欲,“现在戴,会被花咏那疯子笑话的。”
试完礼服出来,常屿塞给沈文琅一个保温箱:“花总说,这是给伴郎的‘能量补充剂’,其实就是加了抑制剂的芒果布丁。”他压低声音,“盛总昨晚发热期加重了,花总守了半宿,早上才想起还有这回事。”
沈文琅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让他别太拼。”他把保温箱递给高途,“回去给晴晴当下午茶。”
车开到半路,高途突然想起什么:“我们的婚期,是不是也该定了?”
沈文琅的方向盘顿了顿,银灰色的焚香气息在车厢里漫开:“想定在什么时候?”
“等樱花落尽吧。”高途看着窗外飘过的花瓣,“那时候鼠尾草刚好开花,蓝紫色的花海,应该和你的焚香很配。”
沈文琅侧头看他,阳光在他的蓝晶石戒指上投下细碎的光。他忽然靠边停车,从后座拿出个丝绒盒子:“其实……早就准备好了。”
盒子里躺着两张设计图,一张是婚礼请柬,封面是蓝灰色的香薰雾霭缠着樱花,另一张是场地布置图——鼠尾草花田中央,立着台巨大的香薰机,标注着“永恒配方:焚香鸢尾+鼠尾草+樱花露”。
“张教授说,那天的信息素活跃度最高。”沈文琅的指尖划过设计图,声音带着点紧张的微哑,“高秘书愿意……在那天嫁给我吗?”
高途的眼泪落在设计图上,晕开了香薰机的轮廓,却没能模糊那行小字:“只属于我们的,永恒。”他抬头时,沈文琅的信息素正像银灰色的潮水漫过来,裹着鼠尾草的蓝雾,在车厢里凝成温柔的茧。
“愿意。”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却异常坚定,“不过香薰机得再大一点,要能把晴晴的笑声也裹进去。”
沈文琅低笑,俯身吻掉他的眼泪。焚香鸢尾的辛辣气混着樱花的甜,在舌尖漫开时,高途突然觉得,所谓的永恒,或许就是这样——有个愿意为你设计香薰机婚礼的人,有份写满彼此气息的配方,有场等樱花落尽才开始的约定,还有个永远装着笑声的家。
回到家时,张妈正在烤樱花饼干,厨房的香薰机里飘着蓝灰色的雾霭,与黄油香缠在一起,像把春天揉成了面团。高晴趴在餐桌旁画婚礼流程图,在“交换戒指”那栏画了个巨大的香薰机,旁边写着“沈哥哥要亲哥三次!”
“三次太少了。”沈文琅笑着揉乱她的头发,把设计图贴在冰箱上,“至少要亲到香薰机的雾霭散了为止。”
高途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沈文琅和高晴争论要放多少颗芒果布丁,突然觉得岁月温柔得像融化的香薰。他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蓝与灰的光泽在灯光下流转,像在说: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夜里,高途被一阵轻微的响动弄醒。沈文琅正坐在床边,借着月光调试香薰机,银灰色的雾霭缠着樱花露的粉,在蓝晶石戒指上投下温柔的光。他的指尖在香薰机的旋钮上轻轻转动,嘴里念念有词:“樱花露三滴,鼠尾草两滴,焚香鸢尾一滴……”
“在偷偷练配方?”高途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沈文琅的动作顿了顿,回头时眼里闪着像香薰机雾霭般的光:“想在婚礼那天,调出最完美的比例。”他俯身吻了吻高途的额头,焚香的气息里带着点樱花的甜,“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信息素,是天生一对。”
高途闭上眼睛,感受着男人的信息素像银灰色的毯子裹住自己,鼠尾草的蓝雾随之漫开,将两人的影子缠成一团。他忽然想起花咏请柬上的公式,想起沈文琅信里的话,想起高晴画的流程图,心脏像被香薰机的暖雾填满,满得快要溢出来。
窗外的樱花还在落,月光透过香薰机的玻璃罐,把蓝灰色的雾霭照得像融化的宝石。高途知道,属于他们的永恒,就藏在这香薰配方里,藏在交缠的戒指上,藏在每个呼吸与共的清晨与黄昏里。
而这场关于焚香与鼠尾草的故事,才刚刚迎来最温柔的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