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时,高途的后背还贴着沈文琅的胸膛。刚才下车时雨丝斜斜地飘进来,打湿了他的发梢,此刻被带进屋的寒气正一点点被怀里的温度驱散。沈文琅的手还圈在他腰上,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羊绒衫下的腰线,带着点不容错辨的滚烫。
“先换鞋。”高途的声音有点闷,鼻尖蹭到沈文琅颈间的衬衫,带着雨水洗过的清冽,混着他惯用的雪松洗衣液味,像浸了酒的棉花,让人晕乎乎的。
沈文琅低笑一声,没松开手,就这么半抱着他弯腰换鞋。高途的拖鞋是米白色的,鞋头绣着只小小的兔子,还是沈文琅上个月特意让人定做的。他的脚刚伸进鞋里,就被沈文琅踩住了鞋跟,轻轻往上一提,妥帖地裹住了脚踝。
“沈文琅……”高途想挣开,却被抱得更紧,后背撞上对方坚硬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灼热的体温,和他加速的心跳。
“别动。”沈文琅的唇贴在他耳后,呼吸拂过那片敏感的皮肤,“外面打雷了。”
话音刚落,窗外就劈过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客厅的落地窗,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轰隆隆地滚过天际。高途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往沈文琅怀里钻得更深了些。他其实不怕打雷,只是此刻被这人圈在怀里,突然就想撒个娇。
沈文琅低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人往客厅带:“去洗澡还是先喝杯热的?”
“热的。”高途的声音闷闷的,指尖攥着沈文琅的衬衫,“想喝你煮的姜茶。”
“遵命。”沈文琅在他发顶亲了口,终于松开手,转身往厨房走。他的衬衫后背被雨水洇出一片深色,步伐却依旧沉稳,走到厨房门口时又回头,冲高途眨了眨眼,“乖乖在沙发上坐着,不许乱跑。”
高途在沙发上坐下时,才发现自己的心跳还没平复。落地窗外的雨又大了起来,狂风卷着雨丝抽打在玻璃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只手在外面叩门。他蜷起腿,看着厨房昏黄的灯光里沈文琅忙碌的身影——他正弯腰打开橱柜找姜,衬衫领口松垮地敞着,露出一小片锁骨,侧脸的线条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柔和。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花咏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盛先生抱着抱枕缩在沙发角落的照片,配文:“救命!盛先生怕打雷!他非说要抱着我才敢睡觉!”
高途忍不住笑了,刚想回复,就看到沈文琅端着两杯姜茶走过来,腾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笑什么呢?”他把杯子放在茶几上,顺势坐在高途身边,手臂自然地搭在沙发背上,把他圈进自己的势力范围。
“花咏说盛先生怕打雷。”高途把手机递给他看,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像触电似的缩了缩。
沈文琅扫了一眼,眼底闪过笑意:“盛少游那点出息,也就花咏把他当宝贝。”他把姜茶往高途面前推了推,“快喝,凉了就没效果了。”
姜茶的辛辣混着红糖的甜在舌尖散开,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熨帖得四肢百骸都松快了。高途喝了小半杯,抬头时正好看到沈文琅也在喝,喉结滚动的弧度在灯光下格外清晰,看得他心里像被猫爪挠了一下,痒痒的。
窗外又闪过一道闪电,紧接着是更响的雷声。高途手里的杯子晃了晃,姜茶溅出来几滴,烫在手背上。他还没来得及缩手,就被沈文琅握住了,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片泛红的皮肤,带着点凉丝丝的凉意——他刚才特意在冷水里浸过手。
“笨死了。”沈文琅的声音里带着点嗔怪,却把他的手凑到唇边,轻轻吹了吹,“烫到了?”
温热的呼吸拂过手背,痒得高途心尖发颤。他摇摇头,反手握紧沈文琅的手,往自己这边带了带:“没烫到,不疼。”
沈文琅没说话,只是低头吻了吻他的手背,又往上吻到手腕,最后停在他的掌心,轻轻咬了咬那处细腻的皮肤。高途的呼吸瞬间乱了,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映着自己的影子,还有窗外偶尔闪过的电光,像藏了片翻涌的星海。
“沈文琅……”他的声音有点抖,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渴求。
沈文琅低笑一声,猛地把他拽进怀里,吻了下去。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凶,带着姜茶的辛辣和彼此的体温,在唇齿间炸开。高途的手紧紧攥着沈文琅的衬衫,指节泛白,却主动踮起脚,迎合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像在沙漠里跋涉许久的人终于找到了水源,贪婪地汲取着对方的气息。
沈文琅的手顺着他的腰线往上,穿过羊绒衫,指尖贴着温热的皮肤游走,带着点不容错辩的占有欲。高途的后背撞上沙发靠背,发出一声轻响,却被他抱得更紧,几乎要嵌进彼此的骨血里。
窗外的雷声又响了,震得窗户都在发颤。高途却不怕了,因为沈文琅的吻像道坚固的屏障,把所有的风雨都挡在了外面,只留下满室的滚烫。他的手插进沈文琅的头发里,指尖划过他的发旋,感受着那份微硬的触感,像在确认眼前的一切不是梦。
“小途途……”沈文琅的吻顺着唇角滑下去,落在他的颈窝,轻轻咬了咬那处敏感的皮肤,声音哑得厉害,“上楼。”
高途的脸颊红得能滴出血,却乖乖地点了点头。沈文琅没给他走路的机会,直接打横抱起他,大步往楼梯走去。他的手臂很稳,像座坚实的山,高途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每一步带来的轻微震动,心里像被灌满了蜜糖,甜得发腻。
卧室的灯被沈文琅用手肘碰亮时,暖黄色的光瞬间铺满了整个房间。他把高途放在床上,自己却没立刻俯身,只是站在床边看着他。高途的羊绒衫领口被扯得很松,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上面还留着几个暧昧的红痕,发梢的水珠顺着脸颊滑下去,落在锁骨处,像颗晶莹的泪。
“沈文琅……”高途有点不自在,想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却被他按住了手。
沈文琅俯身,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把那滴水珠拭去:“怕吗?”
高途摇摇头,眼底的光比灯光还要亮:“不怕。”
“那就好。”沈文琅笑了,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又往下吻到鼻尖,最后停在他的唇上,“今晚……别想睡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点不容错辨的蛊惑。高途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翻涌着自己看不懂的情绪,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危险又迷人。
窗外的雨还在下,雷声时不时滚过天际,把卧室的光影映照得忽明忽暗。沈文琅的吻温柔又霸道,像在绘制一幅只属于他们的画,每一笔都带着滚烫的温度。高途的手紧紧抓着床单,指节泛白,却在他加深吻时,主动环住了他的脖子,把自己完全交了出去。
“沈文琅……”他的声音带着点喘,混着窗外的雨声,像根细细的弦,“明天还要上班……”
“不上了。”沈文琅的吻停在他的锁骨处,轻轻咬了咬,“我给你放假,放多久都成。”他抬起头,眼底的光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灼热,“小途途,别想那些,好不好?”
高途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就笑了,眼角却有点湿润。他抬手抚上沈文琅的脸颊,指尖划过他的眉骨,他的鼻梁,最后停在他的唇上:“好。”
这个字像道开关,瞬间点燃了沈文琅眼底的火焰。他重新吻了下去,这次带着点不容错辩的急切,像要把眼前的人拆吃入腹。高途的羊绒衫被推到了胸口,露出大片细腻的皮肤,在忽明忽暗的光影里泛着诱人的光泽。
“小途途……”沈文琅的声音带着点情动后的喑哑,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腰线,“再来一次……就一次,嗯?”他的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撒娇,“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高途被他逗笑了,却没拒绝,只是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声音小得像蚊子哼:“那……就一次。”
窗外的闪电再次亮起时,照亮了两人交缠的身影。雨声、雷声、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像首缠绵的夜曲,在卧室里久久回荡。沈文琅的吻温柔又执着,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又像在宣告自己的主权,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细细吻过,带着点不容错辩的珍视。
高途的手紧紧抓着沈文琅的后背,感受着他紧绷的肌肉线条,和他加速的心跳。他不再压抑自己的声音,那些细碎的喘息混着窗外的风雨,像朵在暗夜里悄然绽放的花,带着点诱人的香。
不知过了多久,当窗外的雷声渐渐远去,雨声也变得淅淅沥沥时,两人才相拥着躺在床上,彼此的体温将被子烘得暖暖的。高途的头枕在沈文琅的胸口,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心跳声,指尖无意识地划着他的腹肌,那里还留着自己刚才抓出的红痕。
沈文琅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指尖划过那片细腻的皮肤,带着点安抚的温柔:“累了?”
高途点点头,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慵懒的沙哑:“嗯。”
“睡会儿吧。”沈文琅在他发顶亲了亲,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我抱着你。”
高途往他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就闭上了眼睛。窗外的雨还在下,却不再让人觉得烦躁,反而像首温柔的摇篮曲,伴着彼此的呼吸声,渐渐沉入梦乡。
沈文琅看着怀里人恬静的睡颜,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轻声说:“小途途,晚安。”
窗外的闪电偶尔还会亮起,却不再让人害怕。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身边有彼此,就算是再漫长的雨夜,再汹涌的雷声,都变成了相拥而眠的最好背景。被子里的温度刚刚好,空气中弥漫着彼此的气息,像杯加了蜜的酒,让人甘愿沉沦,不愿醒来。
天快亮时,雨终于停了。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细碎的光,像藏了整个世界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