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晴站在试衣镜前,转了个圈,淡粉色的伴娘裙裙摆散开,像朵含苞的樱。“哥,你看这个行不?”她拽着裙角跑到高途面前,发尾的樱花发带扫过他手背,“化妆师说配你的西装正好,都是淡粉的。”
高途刚系好领带,转身时被她撞得一个趔趄,伸手扶住她的肩:“慢点跑,裙子别勾破了。”指尖触到她裙腰的缎带,突然想起小时候她总穿着他的旧t恤当裙子,现在倒出落得比橱窗里的模特还亮眼。
“知道啦。”高晴踮脚帮他理了理领带,指尖划过领结的褶皱,“沈哥哥呢?他的西装是不是跟你一样?我刚才看见花哥哥他们在楼下吵架,花哥哥说要穿亮蓝色,盛哥哥说太扎眼,正抢领带呢。”
话音刚落,楼下就传来花咏的嚷嚷:“凭什么听你的?伴郎服就得显眼!晴晴你说,蓝色是不是比黑色精神?”
高晴扒着栏杆往下喊:“花哥哥穿什么都好看!”喊完缩回头冲高途吐舌头,“我这叫两边不得罪。”
高途笑着揉乱她的头发:“鬼机灵。”
正说着,沈文琅推门进来,一身烟灰色西装,衬得肩宽腰窄。他手里拿着个丝绒盒子,打开时,里面躺着条珍珠项链:“给你的,配裙子。”
高晴的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接过项链时指尖都在颤:“沈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珍珠?”
“上次逛街,你盯着珠宝店的橱窗看了三分钟。”沈文琅帮她把项链戴在颈间,珍珠贴着锁骨,凉丝丝的,“转过来看看。”
高晴转了半圈,珍珠在灯光下泛着柔光,与发尾的樱花发带相映成趣。“好看!”她扑过去抱了沈文琅一下,又立刻松开,红着脸往门外跑,“我去催花哥哥他们!”
看着她的背影,高途靠在沈文琅肩上笑:“这丫头,越大越害羞。”
“随你。”沈文琅帮他抚平西装袖口的褶皱,“领带歪了。”他的指尖擦过高途的喉结,带着点滚烫的温度,“紧张吗?”
高途摇摇头,却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有点。怕等会儿誓词念错。”
“念错了也没关系。”沈文琅低头在他耳边轻语,“我会接下去的。”
楼下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夹杂着花咏的怪叫。两人下楼时,正看见花咏把亮蓝色领带系在盛少游颈间,得意地叉腰:“就不跟你穿一样的!我是伴郎里最靓的崽!”
盛少游扯了扯领带,无奈地瞪他:“幼稚。”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伸手帮花咏理了理歪掉的领结——他穿了件深灰色西装,和沈文琅的款式相似,只是领结是酒红色的,衬得肤色愈发白皙。
“晴晴快来!”花咏冲高晴招手,“看看你花哥哥帅不帅!”
高晴跑过去,故意绕着他转了圈:“帅是帅,就是有点像蓝精灵。”
“嘿你这小丫头!”花咏作势要挠她痒痒,被盛少游一把拉住:“别闹,吉时快到了。”
草坪上的宾客已经坐满了,樱花树下落了层粉白的花瓣,像铺了层地毯。高晴站在拱门旁,手里捧着伴娘篮,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她偷偷往台下看,发现三姑六婆都在冲她笑,还有小时候住对门的张奶奶,正跟人说“这丫头长这么高了呀”。
“别紧张。”花咏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身边,塞给她颗水果糖,“含着,甜的。”他的亮蓝色领带在阳光下格外惹眼,却在递糖时,指尖微微发颤——原来伴郎也会紧张啊。
高晴剥开糖纸,柠檬味的甜混着微酸在舌尖散开。她抬头看向远处,沈文琅正站在宣誓台旁,高途的父亲牵着高途走过来,白玫瑰的花瓣从两人肩头飘落。
“开始了。”盛少游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他轻轻拍了拍高晴的背,“等会儿撒花瓣,记得往他们中间撒。”
高晴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花篮。当牧师问“是否愿意”时,她看见高途的喉结动了动,声音带着点哽咽:“我愿意。”沈文琅的回答低沉而清晰,像敲在心上的鼓点。
交换戒指的瞬间,高晴抓起一把花瓣往空中扬,粉白的花瓣落在新人的发间、肩头,也落在花咏和盛少游交握的手上。花咏侧头对盛少游说了句什么,盛少游的耳尖立刻红了,抬手帮他拂去肩上的花瓣——原来哥哥们的爱情,是这样不动声色的温柔啊。
仪式结束后,花咏拉着盛少游去抢捧花,结果被一群小孩围住要糖。高晴站在甜品台旁,看着沈文琅喂高途吃蛋糕,奶油沾在高途嘴角,沈文琅低头就舔掉了。
“没眼看没眼看。”她嘴上这么说,却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张照,设成屏保。
突然有人拍她的肩,是盛少游,手里拿着块樱花慕斯:“花咏被小孩缠得脱不开身,让我给你拿的。”
高晴咬了口慕斯,樱花的甜混着奶油的香,像在嘴里开了朵花。“盛哥哥,”她含糊地问,“你跟花哥哥什么时候结婚呀?”
盛少游的耳尖又红了,转身看向被小孩围在中间的花咏,他正蹲下来给孩子们分糖,亮蓝色的领带歪在一边。“快了。”盛少游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高晴看着他们,突然觉得,幸福真是件奇妙的事。它藏在哥哥们的西装褶皱里,藏在伴郎的亮蓝色领带间,藏在花瓣纷飞的誓言里,也藏在自己舌尖的糖和心里的期待里。
晚宴开始时,花咏非要拉着盛少游跳第一支舞,结果踩了盛少游八次脚。高晴坐在台下笑得直拍桌子,沈文琅和高途相视而笑,眼里的温柔快要漫出来。
轮到高晴当伴娘的环节,她抱着花束站在台上,看着哥哥们的笑脸,突然明白了“家人”两个字的重量——不是血缘的捆绑,而是明明会紧张到忘词,却愿意为彼此说出“我愿意”;是明明嫌弃对方幼稚,却愿意系上亮蓝色的领带陪他疯;是明明已经长大,却永远是彼此眼里那个需要被宠着的小孩。
跳舞时,高途牵着她的手转了个圈,裙摆扫过地面的花瓣:“开心吗?”
“开心!”高晴的声音脆得像风铃,“等我以后结婚,也要哥哥们当伴郎。”
“好啊。”沈文琅笑着接过话,“到时候给你种满樱花树。”
月光穿过樱花树的枝桠,落在每个人的笑脸上。高晴靠在舞伴的肩上,看着舞池里旋转的哥哥们,嘴里的糖还没化完,心里却比糖还甜。她想,这样的日子,要一直一直过下去呀。
就像樱花每年都会开,糖每次含着都会甜,哥哥们的爱,也会永远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