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途抱着一摞刚整理好的合同走进总裁办公室时,沈文琅正在视频会议里和欧洲分部的负责人争论。男人穿着深灰色定制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平日里带笑的眼睛此刻锐利如刀,用流利的法语反驳着对方的不合理要求,尾音带着S级Alpha特有的压迫感。
“数据模型明显有漏洞,”沈文琅的指尖在触控屏上快速滑动,调出一组折线图,“按你们的方案执行,季度利润会缩水15%,这不是谈判,是通知——下周一之前,我要看到修正版。”
高途悄悄把合同放在办公桌边缘,刚想退出去,就被沈文琅用眼神按住了。视频那头的人还在试图辩解,沈文琅却对着麦克风说:“会议暂停十分钟。”
屏幕暗下去的瞬间,他脸上的锐利立刻融成温柔,朝高途张开手臂:“过来。”
高途犹豫了一下——毕竟是上班时间,百叶窗没拉严,外面的秘书台能隐约看到办公室里的动静。但沈文琅的眼神太烫,他还是走过去,被对方圈进怀里。
“合同整理完了?”沈文琅的下巴搁在他发顶,鼻尖蹭着他颈后的腺体,那里还留着昨晚临时标记的淡红印记。omega的信息素带着点紧张的甜,像刚剥开的荔枝,让他忍不住加深了呼吸。
“嗯,”高途把脸埋在他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但法务部说有两份需要补充附件,我放在最上面了。”
“知道了。”沈文琅的指尖划过他衬衫纽扣,故意放慢动作,“刚才在外面听了多久?是不是觉得你老公特别帅?”
高途在他腰侧掐了一下:“沈总能不能要点脸?”话虽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翘起来,“不过……法语说得确实比上次练的时候流利多了。”
沈文琅低笑,咬了咬他的耳垂:“为了以后带你去普罗旺斯定居,不得提前练熟?”他忽然低头,在高途颈侧深吸一口气,信息素瞬间变得浓郁——不是强势的压制,而是裹着蜜的缠绕,“昨晚累着了?看你眼圈有点红。”
高途的耳尖瞬间发烫。昨晚沈文琅以“庆祝拿下欧洲项目”为由,闹到后半夜,今早起来时腰还酸着。他推开沈文琅,假装整理文件:“沈总请注意影响,这是办公室。”
“怕什么?”沈文琅重新坐回办公椅,却伸手把他拉到腿上,“整个楼层都是我的,谁敢说闲话?”他拿起最上面的合同,目光扫过签名处,“这字比上次好看了,看来练没白练。”
高途的签名曾被他嘲笑像“被猫踩过的墨水”,为此偷偷练了半个月。他挣了挣:“放开,等下法务部要进来拿文件。”
“让他们等着。”沈文琅圈着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肩上,翻合同的动作慢下来,“高秘书,问你个事。”
“您说,沈总。”高途故意拿腔拿调。
“下周去马尔代夫团建,”沈文琅的指尖在他腰间画圈,“想不想住水上屋?我让助理订了带玻璃地板的那种,晚上能看鱼。”
高途的心猛地一跳。他上次在杂志上看到马尔代夫的水上屋,随口说了句“好像不错”,没想到沈文琅记着。“团建不是说去海岛吗?怎么突然换地方了?”
“原计划的海岛台风季,”沈文琅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只是临时调整,“正好马尔代夫那边有合作酒店,顺便考察一下。”他捏了捏高途的脸,“怎么?不想去?”
“没有。”高途的声音软下来,“就是……会不会太麻烦?”
“为你麻烦,我乐意。”沈文琅把合同推到一边,专心抱着他,“再说,团建名单我加了条‘可携带家属’,到时候就说你是我秘书,顺便处理随行文件,没人会怀疑。”他忽然低头,在高途耳边说,“晚上在沙滩散步,月光底下……”
“沈文琅!”高途捂住他的嘴,脸烫得能煎鸡蛋,“再说我就下去了!”
沈文琅笑着舔了舔他的掌心,引得高途猛地缩回手。这时,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法务部的人在外头说:“沈总,文件……”
“等十分钟!”沈文琅扬声应道,转头对高途挑眉,“听到了?还能抱十分钟。”
高途气鼓鼓地想从他腿上下来,却被箍得更紧。沈文琅拿起那份需要补充附件的合同,指着其中一条:“这里的违约责任条款,你觉得改成‘逾期一天按总金额0.5%赔付’怎么样?上次你说原条款太苛刻,我让法务改了。”
高途愣住了。他上周只是在茶水间和同事抱怨了一句“客户那边的违约条款有点欺负人”,没想到沈文琅听见了。“你……”
“你的话,我哪句敢忘?”沈文琅吻了吻他的指尖,“高秘书的意见,比法务部的方案重要。”他看了眼时间,“好了,放你下去吧,不然法务部该以为我把你藏起来了。”
高途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皱掉的衬衫,刚走到门口,又被沈文琅叫住。
“高途。”
他回头,撞进沈文琅盛满笑意的眼睛里。
“晚上想吃什么?”男人的声音透过午后的阳光传过来,带着点慵懒的认真,“我订那家你喜欢的私房菜,有你爱吃的蟹粉豆腐。”
高途的心跳漏了一拍,轻声说:“好。”
门关上的瞬间,他靠在门板上深呼吸。秘书台的小姑娘凑过来,一脸八卦:“高秘书,沈总是不是对你特别好?刚才我好像看到你在他腿上……”
高途的脸“腾”地红了,慌忙摆手:“你看错了!是我递文件的时候没站稳……”
小姑娘促狭地笑:“知道啦,没看错~”
高途回到自己的座位,打开电脑,屏幕倒映出他微红的脸颊。他点开和沈文琅的聊天框,输入“晚上再加个松鼠鳜鱼”,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沈总也要按时吃饭”,发送后,几乎立刻收到了回复——一个“遵命”的表情包,后面跟着个偷亲的表情。
下午三点,沈文琅的视频会议结束,他没立刻叫高途进去,而是让助理把补充好的附件送过去。高途打开文件袋,发现里面除了附件,还有一小盒包装精致的巧克力,标签上写着“限定海盐焦糖味”——是他最爱的口味。
他拿起一颗放进嘴里,甜中带咸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像极了沈文琅这个人——看起来强势锐利,骨子里却藏着化不开的甜。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键盘上,高途敲下一行字:“附件已收到,谢谢沈总。”
很快收到回复:“谢什么?谢我给你塞巧克力?”
高途回了个白眼的表情,心里却像被羽毛轻轻搔过,痒丝丝的。他知道,这份藏在文件堆里的甜,会陪着他们走过一个又一个工作日,从晨光熹微到暮色四合,从办公室的严肃认真到私下里的腻歪,像hS集团的常青藤,无声无息,却早已缠绕成彼此生命里最牢固的牵绊。
傍晚整理文件时,高途发现沈文琅在那份欧洲合同的最后一页,用红笔写了一行小字:“等项目落地,就去普罗旺斯。”字迹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像一个承诺,被妥善地藏在密密麻麻的条款里,等着他去发现。
高途拿出笔,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合同放进档案柜。他想,或许所谓的幸福,就是有人把你的每句话都当圣旨,把你的每个小愿望都记在心上,在最严肃的工作里,也能给你藏满糖,让你每天上班都像拆礼物,永远有惊喜,永远有期待。
下班铃响时,沈文琅的消息弹出来:“等我十分钟,带你去吃蟹粉豆腐。”
高途笑着回复:“好。”
夕阳透过百叶窗,在两人的聊天记录上投下金色的光斑,像撒了一层碎金,把那些藏在工作里的情话,衬得愈发清晰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