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晨露凝在hS集团的玻璃幕墙上,像层透明的糖霜。高途站在打卡机前,指尖抚过工牌内侧——那枚被沈文琅偷偷刻上“兔”字的金属面,还留着昨夜的温度。他刚刷完卡,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线,冷硬如淬了冰:“高秘书,九点的跨国会议资料准备好了?”
沈文琅穿着银灰色西装,领口别着枚鼠尾草造型的袖扣,是高晴用黏土捏的。他的指尖夹着份文件,焚香鸢尾的气息在空气中拉出细锐的痕,与方才在卧室里的温柔判若两人。
“已经放在会议室了,沈总。”高途侧身让他先过,耳尖却不受控地泛热——想起十分钟前,男人还埋在他颈窝哼唧,声音软得像浸了蜜:“小兔子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
电梯里挤满了员工,没人敢说话。只有高途能察觉,沈文琅垂在身侧的手指,正悄悄勾着他的袖口,像只偷腥的猫。当电梯门在三十楼打开时,男人的手骤然收回,声线恢复了惯常的冷硬:“高秘书,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总裁办公室的香薰机永远调在“晨模式”,蓝灰色的雾霭清冽如冰。沈文琅坐在真皮椅上,指尖在平板电脑上滑动,屏幕里是新款香薰机的用户反馈:“‘晨昏模式’切换时,昵称语音会让omega脸红心跳!建议沈总亲自录‘小途途’版本!”
“网友倒是比我敢想。”沈文琅低笑,把平板推给高途,“高秘书觉得,这个提议可行吗?”
高途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耳尖的热度顺着脖颈往下漫:“沈总这是想把私生活公之于众?”
“公之于众又如何?”男人突然起身,绕过办公桌抵着他的腰,焚香鸢尾的气息瞬间变软,“我的小兔子,本来就该被所有人羡慕。”他低头咬住高途的耳垂,声音压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再说,他们哪有福气听完整版?”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时,沈文琅已经坐回原位,声线冷得像结了霜:“各部门汇报进度。”只有高途注意到,他放在桌下的手,正悄悄摩挲着那枚偷换来的工牌——高途的名字旁边,被男人用钢笔描了个小小的兔子。
跨国会议进行到一半,视频那头的合作方突然笑起来:“沈总对高秘书真是信任,连核心数据都让他经手。”
沈文琅的指尖在桌沿轻叩,焚香鸢尾的气息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高秘书的能力,值得信任。”他抬眼时,目光与高途相撞,像在说——不止能力,还有别的。
午休时,高途去茶水间泡咖啡,听见两个实习生在窃窃私语:“昨天我加班,看见沈总给高秘书盖毯子,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小……’后面没听清。”“肯定是‘小秘书’!你想什么呢!”
高途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发颤,转身时正撞见沈文琅。男人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指尖故意蹭过他的掌心:“高秘书,脸色怎么这么红?”
“暖气太足了。”高途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却被男人捏住下巴强迫抬头。沈文琅的眼里盛着笑,焚香鸢尾的气息缠上他的鼻尖:“是吗?可我怎么闻着,小兔子的信息素,甜得像芒果布丁?”
下午的研发部例会,张教授展示“晨昏模式”的测试视频:当输入“高秘书”时,香薰机喷出清冽的蓝雾;当输入“小途途”时,雾霭突然染上暖粉,还会发出细碎的嗡鸣,像有人在里面轻笑。
“这个嗡鸣声是怎么回事?”高途指着屏幕,耳尖的热度几乎要烧起来。
“是沈总特意录的呼吸声。”张教授推了推眼镜,语气一本正经,“他说Alpha的呼吸频率能安抚omega的情绪,尤其是……亲密时的呼吸。”
会议室瞬间安静。沈文琅却面不改色,指尖在桌下勾住高途的手:“高秘书觉得,这个细节需要优化吗?”
高途抽回手时,指尖被捏得发烫。他看着男人嘴角那抹得逞的笑,突然明白——从工牌上的兔子,到香薰机里的呼吸声,沈文琅早就把他们的私密,不动声色地融进了彼此的生活。
傍晚的雨夹雪敲打着落地窗。高途整理完文件,发现沈文琅正站在香薰机前发呆,银灰色的雾霭缠着他的指尖,像在跳一支无声的舞。
“在想什么?”高途走过去,从身后环住他的腰。
男人转过身,掌心覆上他的后颈,那里的腺体在香薰雾霭里微微发烫:“在想,第一次喊你‘小途途’的时候,你差点把香薰机摔了。”
高途的记忆瞬间回笼——那是在樱花林的野餐垫上,沈文琅帮他擦掉嘴角的布丁渍,突然低喊出这个昵称,吓得他手一抖,芒果布丁全扣在了男人的西装上。
“那时候你还说我没规矩。”高途笑着抬头,撞进他带着暖意的眼。
“现在也没规矩。”沈文琅低头吻他,雾霭的甜混着雪的凉,“不过我的小兔子,不用守规矩。”
加班到深夜的员工,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看见总裁办公室亮着暖黄的灯。香薰机的雾霭从门缝漫出,带着鼠尾草与焚香的交融气息,像有人在里面,把深秋的寒夜,都调成了春天的温度。
高途躺在折叠床上时,沈文琅正用吹风机给他吹头发。暖风裹着焚香鸢尾的气息,男人的指尖穿过发丝,偶尔会低喊一声“小途途”,惊得他颈后泛起细痒的热。
“沈文琅,”他抓住男人的手腕,“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吹风机的声音盖住了他的笑,“故意让全公司都知道,hS集团的总裁,有只藏在香薰机里的小兔子?”
高途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镜中交叠的影子,沈文琅的发梢沾着他的鼠尾草香,而自己的耳尖,还留着被男人吻过的温度。
凌晨的雪停了。高途被冻醒时,发现沈文琅正把他往怀里紧了紧,嘴里喃喃着“小兔子别着凉”。窗外的LEd屏还在循环播放婚礼视频,画面里的沈文琅站在鼠尾草花海中,喊的是“高途”,可每个字的尾音,都藏着只有他能听懂的温柔——那是“小途途”的变奏,是刻在工牌里的秘密,是香薰机永远调不对的甜度。
第二天清晨,高途在工牌的夹层里,发现了张便利贴,上面是沈文琅的字迹:“晨是高秘书,是并肩的锋芒;昏是小途途,是相拥的温度。而我想要的,从来都是——从晨到昏,都是你。”
他捏着便利贴走出休息室时,沈文琅正对着电脑屏幕轻笑,银灰色的西装袖口露出那枚鼠尾草袖扣。晨光穿过香薰机的玻璃罐,在男人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像把所有的温柔,都揉进了这个深秋的清晨。
高途突然明白,所谓的双重称呼,从来不是分裂的两面。就像工牌上的“高途”与“兔”,香薰机里的冷雾与暖粉,沈文琅用最笨拙的方式,把他的过去与现在,都护在了掌心——白天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夜晚是彼此唯一的软肋。
而这场关于称呼的秘密,还在继续。在每一次工牌的触碰里,每一声藏在雾霭里的昵称里,每一个从晨到昏的相拥里,把平凡的日子,酿成独一无二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