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的晚风卷着晚香玉的甜,从调香小筑的落地窗溜进来。高途半靠在藤编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孕肚——那里已经隆起明显的弧度,像揣着颗圆滚滚的芒果,胎动时会鼓起小小的包,像只调皮的小鱼在游。
沈文琅正蹲在地毯上,往香薰机里滴新调的“夏夜安胎”精油。银灰色家居服的领口松着,露出锁骨处被高途咬出的浅痕,指尖沾着点橙花精油,混着他身上的焚香鸢尾,在空气里缠成暖融融的结。
“小途途,”男人把香薰机挪到沙发旁,雾霭立刻漫过来,蓝灰色的光映着高途的孕肚,“张教授说橙花能安神,今晚试试这个,看小宝贝会不会乖点。”
高途低头,看着沈文琅把耳朵贴在自己肚子上,像只等待投喂的大型犬。男人的呼吸拂过皮肤,带着点温热的痒,孕肚突然轻轻一动,正好顶在他的耳廓上。
“他踢我了!”沈文琅猛地抬头,眼里的惊喜像落满了星星,“小宝贝肯定是喜欢橙花香,刚才动得比平时欢。”他小心翼翼地把掌心覆上去,指尖跟着胎动的节奏轻轻摩挲,“你看你看,他在跟我打招呼呢。”
高途被他逗笑,抬手揉了揉他的发:“明明是你吵到他睡觉了。”话刚落,肚子里又是一阵活泼的胎动,像在反驳。沈文琅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过去,引得小家伙动得更欢了。
“你看,他跟我亲。”男人得意地抬下巴,突然低头在孕肚上印下一个轻吻,“小宝贝要乖乖的,别总踢你爸爸,他怀你很辛苦的。”
调香小筑外传来低低的笑声,实习生们举着手机躲在樱花树后,镜头对准沙发上交叠的身影。沈文琅的手臂圈着高途的腰,两人的手一起覆在孕肚上,银戒的反光和脚链吊坠的亮相互相辉映,在晚香玉的甜香里,像幅被揉碎的星河图。
“沈总这是在跟肚子里的宝宝‘争宠’吧!”小张在内部群里发了个奸笑的表情,“刚才我看见他偷偷往高秘书口袋里塞芒果干,怕小宝贝抢食呢!”
“我赌三十杯奶茶,沈总今晚肯定要抱着高秘书的肚子睡!”小李的消息紧跟着弹出,附带一张白天拍到的照片:沈文琅在会议室看文件时,手里都攥着个迷你孕妇枕,说是“提前练习怎么托着小宝贝”。
第二天上午的高层会议,沈文琅让高途坐在旁边的躺椅上。法务部汇报完合作条款,男人突然皱眉:“合作方用的香薰原料里有麝香,换掉。”他转头看向高途,眼里的冷意瞬间化成柔波,“小途途闻着不舒服,我们的宝宝也不能闻。”
全会议室的人都憋着笑,高途的脸烧得发烫,指尖捏着沈文琅塞的橙花香薰石,小声说:“其实少量麝香没关系……”
“我说有关系就有关系。”男人握住他的手,尾戒的冰凉贴着掌心,“我的omega和宝宝,必须百分百安全。”他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个保温桶,“张阿姨炖的燕窝,你趁热喝,刚才小宝贝踢你,肯定是饿了。”
员工们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偷看,看着沈文琅亲自喂高途喝燕窝,汤匙碰在碗沿上,发出细碎的响,像在敲一首温柔的曲子。论坛新帖《沈总会议现场喂燕窝!宝宝的面子比合作方还大!》盖到十五万楼,有人扒出沈文琅的日程表:每天下午三点到五点,雷打不动的“陪小途途和小宝贝散步时间”。
“沈总把‘宠妻’刻进dNA里了吧!”实习生们在评论区哀嚎,“昨天研发部想占用散步时间汇报工作,被沈总一句‘我家小宝贝要晒太阳’怼回去了!”
下午的阳光正好,沈文琅推着高途在公司花园里散步。男人的手始终护在他的腰侧,遇到台阶就弯腰把他抱过去,动作熟练得像演练过千百遍。路过玫瑰丛时,高途突然指着一朵粉白渐变的花说:“这个颜色像小宝贝的信息素纹路。”
沈文琅顺着他的指尖看去,突然摘下那朵玫瑰,别在他的耳后。男人的指尖擦过他的耳廓,声音压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像你害羞时的颜色。”他低头吻了吻高途的唇角,“不过我们的小宝贝,肯定像你一样漂亮。”
高途的耳尖泛着粉,抬手轻拍他的胸膛:“沈总现在越来越会说情话了。”
“只对你说。”男人的指尖划过他的后颈,那里的omega腺体在阳光里微微发烫,“等小宝贝出生,我就天天对你们俩说,说到你们嫌我烦为止。”
花园的长椅上,几个员工假装看手机,实则偷偷录像。画面里,沈文琅正半跪在高途面前,替他调整孕妇鞋的鞋带,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银戒的反光在草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
傍晚回到调香小筑,高途靠在沙发上看育儿书。沈文琅在旁边的操作台上忙碌,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像只警惕的大型犬。过了会儿,男人端着个香薰罐走过来,罐口飘着淡淡的奶香:“这是‘摇篮曲’香,加了点山羊奶精油,闻着像小宝贝的味道。”
高途接过香薰罐,指尖抚过罐身的刻字——“孕25周,小宝贝第一次在爸爸怀里打嗝”。他突然发现,沈文琅给每个香薰罐都刻了日期和小事,从第一次孕吐到第一次胎动,密密麻麻的,像本写满温柔的日记。
“沈文琅,”他轻声说,“我们给小宝贝做个香薰时间胶囊吧,把这些罐子都埋在樱花树下,等他十八岁再挖出来。”
“好啊。”沈文琅挨着他坐下,手臂圈住他的腰,“还要埋今天的晚香玉,埋你现在穿的兔子拖鞋,埋我给你写的一百封情书……”
“你什么时候写情书了?”高途挑眉。
“每天都在写。”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翻开是他的字迹,“‘今天小途途想吃芒果冰,小宝贝踢了三下,像在说他也想吃’;‘今天小途途孕吐,我比她还难受,以后再也不让她闻咖啡味了’……”
高途的眼眶突然湿了,指尖抚过那些歪歪扭扭的字,像触到了男人藏在坚硬外壳下的柔软。孕肚突然轻轻一动,像是小宝贝也在回应这份温柔。
沈文琅合上本子,把他搂得更紧。香薰机的雾霭在两人周身流转,晚香玉的甜混着橙花的清,在空气里织成温柔的网。男人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又在他的孕肚上印下一个轻吻,声音软得像浸了蜜:“小途途,谢谢你。”
“谢我什么?”高途的声音带着点哽咽。
“谢你愿意给我一个家。”沈文琅的指尖划过他的尾戒,“谢你让我知道,原来等待一个新生命的到来,是这么幸福的事。”
员工们下班经过调香小筑时,看见里面的灯亮得格外暖。沈文琅正把高途圈在怀里,两人的手一起覆在孕肚上,香薰罐的奶香混着晚香玉的甜,从窗户漫出来,在石板路上织成温柔的网。有人偷偷拍了张照片:月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银戒和吊坠的反光叠在一起,像把所有的期待,都锁进了这个盛满爱的夏夜。
论坛的新帖很快盖到二十万楼,楼主只写了一句话:“最好的爱情,是他在会议室为你拒掉合作时的坚定,是他在花园为你摘玫瑰时的温柔,是他给香薰罐刻日期时的认真——沈总和老板娘,把等待过成了最甜的香薰诗。”
而香薰机的蓝灰色雾霭里,还缠着未散的胎动和低语。就像他们的故事,永远有未完待续的温柔,在每个喂燕窝的清晨里,每次散步的夕阳里,每个藏着“小途途”的香薰罐里,慢慢酿成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