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的雪光漫过调香小筑的玻璃窗,高途蜷在沈文琅怀里,呼吸轻得像羽毛。孕肚沉甸甸地抵着男人的小腹,偶尔鼓起圆圆的包,像只小拳头在敲,把沈文琅的焚香鸢尾气息撞得泛起涟漪。
“小途途,”男人的指尖在他后颈轻轻摩挲,那里的omega腺体泛着淡淡的粉,“小星星刚才踢的那下,是不是在梦里抢你的芒果干?”
高途的睫毛颤了颤,没醒,嘴角却弯起浅浅的弧。沈文琅低笑,把他抱得更紧,鼻尖蹭过他发间的鼠尾草香——混着孕期特有的奶香,像把整罐蜂蜜都揉进了发丝里。
不知过了多久,高途突然轻轻“唔”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攥住沈文琅的衬衫。男人立刻停住动作,掌心覆在他的孕肚上,像在安抚两个小家伙。
“梦到什么了?”他凑近高途的耳廓,声音比香薰雾还软,“是不是小星星又在你梦里开香薰派对了?”
高途这才睁开眼,眼底蒙着层水汽,像含着片融化的雪:“他……他骑着你的香薰瓶飞。”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黏糊,“瓶身上还缠着我的鼠尾草,像条蓝带子,他抓着带子笑,掉了好多芒果味的星星……”
沈文琅的心像是被温水泡开的糖块,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低头吻了吻高途的唇角,又把耳朵贴在孕肚上,仿佛能听见梦里那片甜:“那是我们的小星星在练习‘香薰飞行术’呢,等他出来,爸爸就把最大的香薰瓶给他当坐骑。”
高途被逗笑,指尖在他手背上画了只扑腾翅膀的小团子:“他还说,要把你的书房改成‘芒果星星储藏室’,墙上贴满我们的合照,香薰机永远喷着‘三人款’。”
“都听他的。”沈文琅捏了捏他的脸颊,指尖沾着点他唇角的笑意,“只要我的小兔子和小宝贝开心,把沈氏集团改成芒果园都行。”他突然翻身将高途圈在怀里,香薰机的雾霭从两人交叠的肩缝漫出,蓝灰色的光里,能看见细小的芒果香颗粒在跳。
调香小筑外的雪地里,实习生们举着手机躲在冬青丛后,镜头对准沙发上缠绵的影子。小张在内部群里发了段静音视频:沈文琅正低头吻高途的发顶,高途的手按在孕肚上,那里鼓起个小小的包,像在和男人的指尖打招呼。
“沈总这是把梦境都变成糖了吧!”小李的消息紧跟着弹出,附带一张凌晨的监控截图,“沈总凌晨两点爬起来记梦!笔记本上画满了芒果星星和小团子!”
“我赌五百杯奶茶,小星星出生肯定是个小甜豆!”评论区里刷满了粉色爱心,连平时最严肃的技术部总监都发了句“沈总把高秘书宠成了童话主角”。
第二天上午,高途坐在阳光房的软榻上,看着沈文琅摆弄个透明玻璃球。男人穿着米白色羊绒衫,袖口松松垮垮地堆着,露出腕间那串红绳,上面的婴儿脚印银饰在光下闪着亮。
“这是‘梦境收纳瓶’,”沈文琅把玻璃球递给他,里面悬浮着细碎的蓝粉光点,“盛总说用我们的信息素结晶做的,能把你梦到的画面存进去。”他轻轻晃了晃,光点立刻聚成只小兔子,怀里抱着颗星星,“你看,像不像你梦里的样子?”
高途的指尖抚过冰凉的瓶身,光点突然炸开,变成片芒果色的云,上面坐着个圆滚滚的小团子,正揪着条蓝带子荡秋千——那分明是他昨晚梦到的场景。
“沈文琅……”他的声音有点哽咽,原来他随口说的梦,被男人当成了宝贝。
“以后每次做梦,都记下来好不好?”沈文琅蹲在他面前,掌心贴着他的孕肚,“等小星星长大了,我们把瓶子给他看,告诉他‘你在爸爸肚子里时,就已经和我们一起在梦里冒险啦’。”
孕肚突然剧烈胎动,像是小星星在欢呼。高途低头,看见玻璃球里的小团子也跟着晃了晃腿,仿佛真的有个小生命在里面回应。
下午的调香课,沈文琅把高途圈在怀里,手把手教他调“梦境香”。男人的呼吸拂过他的颈窝,带着焚香的暖:“加三滴你的鼠尾草,是梦里的蓝带子;两滴我的鸢尾,是香薰瓶;再加半滴芒果精油……”
“是小星星掉的星星。”高途接话道,指尖跟着他的动作轻点,“我昨晚梦到他把星星捡起来,塞进你的口袋里,说‘这是给爸爸的糖’。”
沈文琅的动作顿了顿,突然转身将他按在软榻上。香薰机的雾霭漫过两人交叠的身体,蓝粉光点落在高途的孕肚上,像撒了把会跑的星星。
“小途途,”他的吻落在高途的锁骨上,又轻又急,“你怎么总能让我心跳得像要炸开?”
高途笑着搂住他的脖子,指尖在他后背画着小团子:“因为我们有小星星当助攻啊。”他低头看向玻璃球,里面的小团子正抱着颗星星,往只大兔子怀里钻——像极了此刻的他们。
傍晚的暖光里,高途靠在沈文琅肩上,看着他往“梦境收纳瓶”里滴新调的香薰。男人的侧脸在光下柔和得不像话,睫毛投下浅浅的影,像在给玻璃球里的小团子讲故事。
“他刚才又踢了,”高途轻声说,“好像在说‘爸爸快点,我还梦到要去香薰植物园摘星星呢’。”
“那我们现在就去梦里摘。”沈文琅把他抱起来,往卧室走,“今晚的梦,换我当导游。”
深夜的卧室,香薰机喷着“梦境香”。高途窝在沈文琅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渐渐沉入梦乡:
这次的梦里,没有芒果云,也没有香薰瓶。只有片软软的草地,沈文琅牵着他的手,两人中间跑着个扎着蓝带子的小团子,手里举着两朵花——一朵是鼠尾草,一朵是鸢尾,都沾着芒果味的甜。
“醒了?”沈文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笑意,“刚才是不是梦到我了?你抓着我的手喊‘沈文琅等等’。”
高途睁开眼,看见男人正低头看他,眼底的温柔比梦里的光还亮。玻璃球放在枕边,里面的小团子正牵着两只兔子的手,慢慢往前走,身后拖出串甜甜的脚印。
“嗯,”他往男人怀里蹭了蹭,声音软得像棉花,“梦到我们三个,在草地上捡星星。”
沈文琅的吻落在他的眉眼上,又吻在孕肚上,最后停在他的唇上,带着点芒果香的甜:“那不是梦,是我们马上就要拥有的日子。”
员工们凌晨路过调香小筑时,看见卧室的灯还亮着。玻璃球的光透过窗帘缝漫出来,在雪地上投下串小小的脚印,像有个看不见的小团子,正踮着脚往光里跑。
论坛的新帖盖到了八百万楼,楼主贴了张玻璃球的照片,配文:“最好的爱情,是他把你的梦酿成香,把你的期待装成瓶,把‘我们’写成会长大的故事——沈总和老板娘,连等待都像场甜甜的梦。”
而香薰机的雾霭里,还飘着没散的梦: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手里都攥着颗星星,走在芒果味的光里,一步一个甜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