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沐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背后窥伺,但仔细感知一番周围的环境后,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心里不太舒坦,思来想去,还是把这个念头跟千竹说了。
在天赋作用的加成下,他的感知力猛增,应该不会出错。
千竹听了他的话自然是没有质疑的,她相信渝沐的直觉。
只是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一无所获。
“我也只是有这种感觉,可具体我说不上来。”渝沐拧着眉,对于这种感觉不太好。
千竹摸了一下手腕上的宝石镯子,镯子的效果没有被触发,就证明这种窥视不仅仅是针对他们两个人的。
很有可能是全村范围覆盖,所有人的动作都在那个东西的监视之下。
能有这种能力的,恐怕也只有慈母了。
「这种感觉是从我们进入副本就开始的吗?」
渝沐脸色有点不太好:“不,是……从我们下山的时候。”
他们从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巧合,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刚才的动作被发现了。
渝沐看向千竹,千竹也微皱起眉。
这样的话,情况对她们可不太妙。
“先回去再说吧。”渝沐开口。
千竹表示同意。
既然渝沐有所察觉,那其他人也会感觉到的。
与其自己费心,倒不如回去看看,顺便整合一下昨天晚上他们得到的线索。
两人回到住所,其余人也都在,闹哄哄的聚集在一起。
两边似乎刚起过争执,季闫安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反观是蚩媚悠闲的坐在凳子上,给自己不紧不慢的倒了杯茶。
渝沐两人回来的动静不小,一屋子人抬眼看去,气氛沉默了下来。
还是蚩媚先打破沉默,嗤笑着抿了口茶水:“回来了?来的正好,你把我们家长良打成这样,我来要个说法不过分吧?”
季闫安瞪她:“你倒是不要脸,你们自己的人都说了是他先去监视人的,被打了倒是好意思要公道。”
原来是为这事吵啊。
渝沐轻笑一声,拉着千竹进屋坐下。
“吵来吵去的,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各位不如关心关心自己?”他翘起二郎腿,眼神戏谑的在周围扫了一圈。
“什么意思?” 众人不解。
蚩媚却好像意识到什么,端着茶杯的手一顿。
渝沐注意到她的动作,笑了声:“现在,还要扯谁的责任吗?交换一下信息如何?”
季闫安有些不太赞同:“凭什么……”
“我同意。”蚩媚放下茶杯,正色开口。
“但先声明,合作只是暂时的,我们依然是竞争关系。非必要情况下,我希望我们两边最好不要有太深的纠葛。”
她这话说得渝沐有些想笑,他一指角落里站着的杨妙音,挑眉:“说这句话之前,我觉得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比较重要。”
莫名被点到的杨妙音眉头一皱,蚩媚耸耸肩:“她算特殊对待。”
“既然你们先开了这个口,那应该是在后山发现了什么吧?说说?”蚩媚浅抿了口茶,还不忘给他也倒上一杯。
渝沐婉拒了:“你们的人看到了多少?”
几人将视线移至吕长良身上,吕长良低下头:“我只看到了前半部分,关于你们跟村长聊的那些。后面关于慈母供奉地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他简单说了些自己看见的信息,众人震惊。
“慈母娘娘?那是个什么东西?”祁安看向渝沐:“跟佛像那种一样的吗?”
渝沐摇头:“不太一样。根据我们的推测,那个慈母大概是一个鬼。”
鬼?
渝沐又将他们的发现和猜想说了一通,一群人听的眼神恍惚。
“不是,你们怎么进度这么快?”吴嘉南瞪大了眼:“我们也就跟附近村民套了点消息,你们直接干到后山去了?”
“是啊,不是说后山不给进吗?”冯哲茂也茫然,还是他们的队长蚩媚说的后山很危险。这两家伙怎么一点都不怕?
渝沐瞥了他们一眼,哼笑:“规则的话谁听啊。”
越不让干啥,不就越是想让人干点啥。
「副本既然是鬼作为掌控,那依照狗蛋媳妇白天的状态来看,她们通常不会出现在太阳底下。白天的后山也相对比较安全。」渝沐将千竹的手语翻译了下,惹得吴嘉南咋舌。
他感叹道:“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吧?”
只是凭着一个猜测就敢两个人冒然入山,这已经不是一句大胆就能说得过去的了。
“说起来,村长不是在他自己家里吗?怎么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出现在了后山?”祁安分明记得他们走的时候村长还在跟村民商量怎么处理狗蛋后事来的来着,怎么一下子就跑到后山去了?
这也是渝沐想问的:“你们最后谁留在那了吗?”
杨妙音和蚩媚对视一眼。
她从后方站了出来,开口道:“他处理好狗蛋的安排之后就进了里屋,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
渝沐摸了摸下巴:“有瞬移的技能吗?”
难道说他们一出现在后山的范围内他们就能感知到并且快速抵达?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表明无论是对村长来说还是对慈母,后山都是很重要的地方吧?那村长为什么还会同意让他们两个跟着上山?
真有那么重要的话,直接把他们赶走不是更好?
他将自己的疑问说出,蚩媚笑了声:“你就没想过,他是故意的?”
“根据你们说的,在慈母来到这个村子之前,这个村子是村长一个人说的算。他一人独大,那突然冒出来的慈母,还要被迫分出一半的权利给她,对村长怎么看都是不利的吧?”
渝沐恍然,他要是村长,他心里肯定也会不爽。
所以要是能够借助他们的手把慈母借机除掉,那对村长来说就是最大的好处了。
“这也不对吧。”季闫安开口:“慈母既然是维持住村子平和的根本,村长要杀了她对自己来说也是弊大于利的。他会这么做吗?”
这倒也是个问题。
千竹的目光落在张三身上,目光盯的他都有些不自在了。
他搓了搓手臂,抖掉鸡皮疙瘩:“做什么?”
千竹摇摇头。
她只是在想,万一……村长不是村长呢?
这一切也就能说的通了。
他不需要维持村子的平和,杀掉慈母,做回村子的最高掌权人。
只要这个可能性成立,她就敢跟慈母正面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