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密室时,
小周姑娘正在用自己的内力给楠法疗伤。
小东西在周围一声都不敢发出来,
恐怕惊扰了小周姑娘。
“小周这汗如雨下的,也不见这逸尘公子有任何反应!”三公子说。
眼睛可见楠法身上鼓出一大团气,
正随着小周姑娘的运气,
在身体表皮上窜动,
游窜到哪里,哪里的皮肤就被撑涨起来,
几乎快要破裂的地步。
而且随着小周姑娘的运气,
楠法身上那一团鼓胀的气还有缓缓变大的趋势。
“小周快停下来,这样不行。”柳青楸说。
小东西赶紧跑到楠法身边不知所措,
又不敢碰他,生怕碰坏了,
小东西忽然想到游易骨给留下的那枚‘坎离丸’。
箭一般地跑回去取。
小周逐步收了功,
全身都湿透了,
整个人虚脱一般地坐在那里,
看着楠法毫无反应的样子,
眼眶湿洇洇地。
“竟没想到他会去救人。”三公子说。
小东西把‘坎离丸’叼到小周姑娘手上给她看,
小周姑娘打开看了一下,
她知道楠法身上有这东西,
递给柳青楸看,
“他现在适合吃这个吗?”
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你刚才抚琴试了他的五脏和内力,我相信你应该和我的看法一样。他身体里虽然有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纳受之力,但是内力却是一点儿没有,以至于他根本受不住气,所以你给他运气也是于事无补,虚不受补。而他那五脏,要不是有那股纳受力的护持,早就都破散了。”
“刚才魔界的功力,一部分力被他纳受了,这些在皮肤之上鼓出来就是纳受不掉的气。”
小周说着看向柳青楸。
柳青楸看着手里的‘坎离丸’说:
“这‘坎离丸’的确是难得的好东西,只是‘坎离丸’化解的是坎离不调之气,他现在的气根本连身体都化不进,更不要说化在心肾之间了。”
“气受不下出不来,岂不是会慢慢把人撑爆?”三公子看着楠法说。
“撑爆的确是会的,只是需要比较久的时间。”柳青楸说。
小东西在那里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不停地给大家磕头。
小周姑娘摸着小东西的头说:
“他既然是因为救我而成这样,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他。”
说着要吐出自己身体里的红丸,被樱宁一把抓住。
“姐姐,这可使不得……”
“若说疗愈,你这千年红丸对普通人定是有效的,但是于他……你不要忘了,他是四大家族的人,我们这点千年功力,杯水车薪,况且你若没了这红丸……”
“姐姐,那棵剧毒的乩姥树!”樱宁忽然想起来说。
“家父和那棵乩姥树倒是有过交道。”三公子说。
“如何呢?”柳青楸问。
“据说那棵树是这个苍茫上唯一的一棵‘见血封喉’,被它毒死的人无数,每个死在它树下的人,它就吸干他们的血液和身体骨骼。有一次它伤了一个巫,结果巫师死后就用自己的灵魂封住了这棵树。时间久了这棵树的能量就被巫师驱使了。如果你能在树下看到一个巫,你就可以说你所求的事情,十有八九她会给你办,如果看不到巫,不仅求的事情办不了,自己还会有生命危险。”三公子说。
“我愿意一试。”小周姑娘非常肯定地说。
“那个巫不会白白给你办事的,会索取一样你生命里非常重要的东西。我家父当年……”
三公子没再说下去。
小周姑娘稍作思虑还是决定去,
柳青楸说:“如果你执意要去,我就陪你走一趟吧,毕竟他救下你也就是救下了我们。”
“你们恐怕不知道路,我来带路吧。”三公子说。
“我也和姐姐一起。”樱宁说。
“你们都不用去,此去危险。只烦劳三公子给我画个地图,虽然自从来到这客栈,我不曾离开过这里半步,这苍茫的样貌在小周心里一直都是记得的。”小周执意地说。
“今天遇上这二煞,我们都多少有些伤损,你还要带着逸尘公子。不知道一路上会发生什么,我和你一起有个照应。”柳青楸说。
“也好。”小周姑娘想了一下。
三公子画了一张图,稍作了讲解。
二人带上楠法出客栈直奔西面而去。
两个人的轻功脚力都是极快的,
没一会的功夫就过了坤灵国城门的广场,
三四里下去不远处,
的确有一个非常不容易被注意的岔路,
按照三公子所说的,
见到这条岔路就转向正南,
大概十里路程,会见到很多条岔路,
走那条路边插着十字木棍的一条。
两人刚转向南,
眼前的路却恍惚间有些熟悉,
没走多久,
还是那条要转向正南的路。
“柳大哥,这条路我们刚走过。”小周姑娘说。
柳青楸看看夜色正浓,
四下里漆黑一片,
若被人下了阵法也的确不容易判断,
但从他对气场的感受来说,
这下阵法之人也非故意为难,
再者这大黑的夜里在人家地盘,
自己路又不熟,
拱手作揖道:
“在下柳青楸,幽灵界柳家大公子是也。今夜有急事要从此路经过,不知何人做了路障,还请给一份薄面,日后再来道谢。”
话音刚落,便听到几个娃娃的笑声。
目所及处,
五个娃娃穿着各色肚兜在那里你推我我推你,
打闹嬉戏着。
小周姑娘看到是几个娃娃,
赶紧上前哄着说道:
“姐姐想去乩姥树那里,你们可以给姐姐指个路吗?”
“她说乩姥树哎,你们听过吗?”
银白色肚兜的娃娃说。
“树还有名字?那我们以后长大会不会变成有名字的树啊?”
红色肚兜的娃娃说。
“笨蛋,树当然都有名字了。只要是树都有名字,只要你能变成树,你就会有名字。”
玄色肚兜娃娃拍了一下红色肚兜的娃娃说。
“不要那种柳树,松树之类的名字,我要自己取的好听的名字。你才笨蛋。”
红色肚兜的娃娃又打回玄色肚兜的娃娃。
“这位姐姐有急事,你们不要说树有没有名字了好不好。依我看,树都不要取名字的好,没人分得清,就可以被少砍一些啦。”
银白色肚兜的娃娃说。
“有道理,有道理。”
红色肚兜的娃娃拍手叫好。
他们说话速度之快,
根本不容插嘴。
“这位小哥哥病的很重,要去找乩姥树,你们给我指个路可好?”
柳青楸拉着一直没说话的黄色肚兜的娃娃说道。
黄色肚兜的娃娃木讷地挠着头,
“乩姥树?我只知道有一个婆婆在这附近不远处。”
“婆婆说,他有客人来啊,让我们在这里等着。”
银白色肚兜的娃娃说。
“他们找的又不是婆婆,是什么树。”
青色肚兜的娃娃说。
“是哦,我们怎么就出来了呢?”
红色肚兜的娃娃说。
“你们被那人骗出来的!我们赶快重新藏起来,等婆婆说的那个人。”
玄色肚兜的娃娃说。
说着,几个娃娃就又都不见了,
只留下黄色肚兜的娃娃愣愣地站在那里,
“这么晚了,如果错过他们,还会有人来吗?”自言自语地说。
“我们就是你婆婆要找的人。”小周姑娘说。
几个娃娃又重新显现出来,
“婆婆说人领回去有蜜果子吃。”
青色肚兜的娃娃眼睛咕噜咕噜转着。
“一个人换一个果子?”
红色肚兜的娃娃问青色肚兜的娃娃。
“那就只能换三个蜜果子。还不知道那个扛在肩上的算不算一个。”
银白色肚兜的娃娃说。
“你带我去见你们的婆婆,日后要多少蜜果子,哥哥都补给你们好不好?”柳青楸说。
“那我们同意他还是不同意他?”
玄色肚兜的娃娃犯了难。
“他给我蜜果子,管他是不是婆婆要的人,带给婆婆再说。反正这个大哥哥答应给我们蜜果子。”
青色肚兜的娃娃说。
“带错人,挨打算谁的?你们到时又都推给我。我要在这里等。”
黄色肚兜的娃娃说。
“是啊,错了怎么办,婆婆惩罚我们的。”
银白色肚兜的娃娃也犹豫了。
“我们猜丁壳。”
红色肚兜的娃娃提议。
几个娃娃兴高采烈地聚在一堆玩了起来。